他过去探了探锦小录的额头,没再烧了!
苏焲又转身出了房间,把苍陌留下,交代他,“叫后厨做些粥和清淡的菜备着,里头的人要是醒了,送过来。”
“是,主子。”
苍陌一丝不苟地领命。
“要还有事,及时通知我。”
“是,主子。”
苏焲回了自己院子洗漱完,早膳来不及用,出府上朝去。
锦洛醒来时,苍陌听到动静,在门外问:“锦洛姑娘,你可是醒了?”
锦洛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探儿子额头。
探完儿子额头,就听到苍陌的声音,还以为苏焲还在院里,于是去开门,却见门外只站着苍陌。
苍陌看到她,道:“主子上朝去了,留了我在府,锦洛姑娘这头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及时告知主子。小鹿怎样了?主子已经命我叫后厨备了粥菜,只等锦洛姑娘醒来,就传膳来。”
锦洛没想到苏焲去上朝,居然把苍陌留下了。
这段时间住在国师府,她也知道一些苏焲的日常,苍陌和空阳两人是苏焲最得力的手下,苏焲出门,都是带着这两人的,就算外头有事,也是派出去一个,留一个在身边跟随。
空阳外出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苍陌,没想他居然把苍陌留在了她这里。
锦洛由衷道:“谢谢你们主仆的关心。小录没有生命危险了,传膳,谢谢你。”
苍陌就去传膳,还叫人先送了洗漱的用水来。
她洗漱完,锦小录就醒来了。
他刚醒来时,还有些懵。
随后意识渐渐回拢,昨夜的事在脑中浮现。
手臂上的疼痛也随之袭来。
但他没哼声,连小眉头都没皱一下,黑葡萄般的眼珠子转了转,没看到娘亲,就朝床外歪了歪头,往有声音的地方望去,终于看到娘亲了。
锦洛才把洗脸的布巾搭好,就听到床榻那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忙转头去看,果然看到儿子醒了。
锦洛边朝他笑,边往床榻走去,“感觉怎样?”
锦小录很虚弱,“还好。”
锦洛在他床沿坐下,“手臂肯定痛。”
锦小录就朝他伸出双手,要抱抱。
锦洛避开他手臂上的伤,把他上半身扶起来,搂在怀里,“娘亲控制药量,先让你睡了个好觉,到现在药效刚好过去,把你疼醒过来。”
锦小录在她怀里撒娇,“娘亲真坏。”
但他知道,娘亲是太在乎他了,明明心里知道他没事了,还是怕他会一觉睡不醒,所以才卡了药量,若他醒不过来,就让疼痛将他唤醒。
这时,下人刚好送了粥菜进来。
粥菜放下之后,下人又目不斜视地默默退了出去。
苍陌留在房里,以便锦洛需要的时候,可以帮忙。
“好了,醒来了就好。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伤胃,既然已经醒来,就先吃点粥垫胃,再吃止痛的药,能忍吗?”锦洛捧着儿子的小脑袋儿问。
锦小录非常勇敢地点头,“能忍。”
锦洛就要把他抱到桌子那边去,苍陌见状忙上前把锦小录抱了过去。
锦洛由衷地又道了声谢,舀了碗粥要喂儿子吃,锦小录表示自己能吃。
锦洛就把碗摆在他面前桌面上,他腾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一口一口地吃着。
他脸色很苍白,眼下的黑青淡影也比之前严重,手臂那么大一个伤口,肯定也是疼的,而且刚中毒发烧完,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但尽管如此,他的吃相依然好看,一口一口的,不喊疼,不哭着说吃不下,不撒娇要别人哄他抱他,稳重得完全不像个三四岁的孩子。
他在吃,锦洛就去给他兑药。
等他吃了小半碗粥,锦洛才把药端到他面前,要喂他。
他依然端了药,就自己仰头喝下了。
苍陌在旁边看得唏嘘:这孩子真的太懂事,太让人心疼了,要是换成别的孩子这样,还不得成天哭啊闹啊的,甚至疼得不吃不喝,时时刻刻要人抱要人哄,可这孩子倒好,不哭不闹,还能自己淡定地吃粥。
这当娘的也是心大,儿子说自己吃,她就让她儿子自己吃了。
要不是苍陌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粗,不会喂孩子,他都要上去喂锦小录了!
锦洛其实不是心大,她最是了解自己儿子了,儿子平时没事的时候,倒是爱朝她撒娇。
但生病的时候,反而不撒娇,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因为他知道他说疼、他哭,会让娘亲担心。
儿子不想她担心,她太紧张儿子,反而增加儿子的心理负担。
所以,这是他们母子的相处方式,去一口一口喂儿子吃粥,倒不如先兑好了药,等儿子粥吃完,及时给他吃下药,他反而能早点止了痛,早点舒服。
喂完药,锦洛又查看了一下儿子的情况,随后她眉心浮起一抹担忧,取了两根长长的银针,灸入锦小录后脑勺,直接把针体都灸了进去。
锦小录也奴了奴嘴,有些不开心。
以前娘亲就在他后脑勺灸入过银针,那代表着他的病情加重了,靠吃药已经稳不住他的病情了。
这两根银针得一直留在他后脑勺,直到病情控制住,能靠吃药稳住,才能取出来。
若是病情还继续恶化的话,那么这两根银针也是控制不住的……
灸完银针后,锦洛又处理了一下儿子的伤口,给他上药,包扎。
手臂上的伤,锦洛完全不担心,她的药几日就能让这伤口长好,而且连疤都不会留。
让她担心的是儿子的病,本来儿子的病被她控制得好好的,但经过这一遭,小身子亏损,气脉不畅,以后怕是很容易就会爆发病情。
给儿子处理好伤,让儿子重新睡下后,锦洛才去吃早饭。
熬了大半宿的夜,后半宿也不敢怎么睡,清粥、素菜,确实很适合现在的她。
锦洛吃了不少。
吃完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便去了苏焲的院子,换了一身衣裳,后又回到儿子这边,一直守在儿子床边。
一日过去。
傍晚,苏焲回府,直接来了锦小录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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