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彻底急了,“是她们搞错了,她们以为是太子,但四年前那日下午,太子跟本侯在书房讨论兵法,根本没有回房去!”
苏焲听完,终于再抬手,手下停了手。
镇国侯已经被人埋到了脖子,下人停了手,他暗暗松了口气,苏焲再问什么,他也不敢拿乔不回答了,否则再被人铲几下土下去,他就真要被活埋了。
苏焲问:“既然她们以为是太子,又为何知道搞错了?何时知道搞错了的?”
镇国侯不敢有瞒,但自然还是虚伪的小小美化了一番,“就本侯前几日回京,洛儿问本侯她跟太子四年前有了夫妻之实,为何不让她嫁给太子,本侯才知道,她们都搞错了!”
“洛儿”两字,镇国侯说着不嫌恶心,苍陌听着却想翻白眼,抬腿就踹了一下镇国侯的脑子,“既然你们都知道搞错了,那真正与你女儿有夫妻之实的人,到底是谁?”
镇国侯忍痛道:“不知道!真不知道!”
苍陌就又踹了镇国侯脑子一下,“到底为什么会认错的,详说一下!”
镇国侯就把王氏和许锦画为什么会以为是太子的过程说了一遍。这些,还是那晚他跪完,回去问了王氏才知道的。
苏焲听完,毫不意外。
本来他以为锦洛跟他回国师府,只是想救走儿子。
但昨日她突然制香、送他香,许锦画又给她名单,他再联想到之前在宫里锦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就猜到或许当年与她有过一次的男人不是太子了。
而今镇国侯所说的,与他所猜的,完全吻合。
怪不得她突然要挑选夫婿。
合着那个跟她有过一次的男人用过麟息木香。
而她昨日故意在国师府里制香,就是想试探他用没用过麟息木香!
苏焲回到树荫下,把香丢给跟随在他身后的苍陌,“找一找,京里还有谁用这种香,找到了,把人弄来。”
苍陌领命,“是,主子!”
“另外,查一查,四年前圣上有没有把香送给别人用。”
“是,主子!”
苍陌领完命又请示,“敢问主子,镇国侯如何处置?”
“揍一顿,但别弄死,也别弄残了。”
于是,镇国侯交代完所有事情,内心正祈祷对方能放过他之时,就突然被人从土里拔了出来,按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胖揍,把他往死里打,死里踹。
等他被打完,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连路都不会走了,跌在地上,一直熬到天亮,才有人找到了他。
次日一早,云嬷嬷特地在上朝之前去堵镇国侯。
她回府已经两日,镇国侯都刻意躲着她。
未料这一堵,没堵到镇国侯去上朝,反倒是堵到镇国侯被人从外面扶了回来。
云嬷嬷气呼呼的,才不管镇国侯是从府里出去还是从外面回府,见到他就要发难,镇国侯却“哎哟”一声,先惨叫了起来。
云嬷嬷这才看到镇国侯鼻青脸肿的,头发散乱,两条腿都瘸着。
见到云嬷嬷,镇国侯既觉得丢脸,又庆幸自己受伤了,能以此为借口,不用去面对云嬷嬷,当即又重重地惨叫了起来,“哎哟!哎哟!!”
暗地里,给下人打手势,让下人赶紧把他扶回院子里。
下人架着镇国侯,快速从云嬷嬷身边越了过去。
云嬷嬷看镇国侯这衰样,想了想,尾随去了镇国侯院子,恰好听到镇国侯命下人去喊许锦书来给他看伤。
云嬷嬷当即走了进去,“侯爷伤了哪里,老身来给侯爷看看。”
镇国侯眯起肿成一条缝的眼看云嬷嬷,“不敢劳嬷嬷。再说了,本侯这膝盖大概是断了,嬷嬷没学过医,哪会给本侯看,本侯已经让人去叫书儿了。”
说完,又哎哟地叫了一声。
“老身是没学过医,但当年也是随锦侯上过战场的,上过战场的人,哪个不会应对点外伤?侯爷这膝盖老身看只是错位了,要是断了,侯爷哪能这般轻松!错位老身在行,老身给侯爷整一整就好了!”说罢上前就要去给镇国侯整膝盖。
镇国侯膝盖的确是被打脱臼了,但已经被他自己按回去了。
说断了,不过是卖惨想逃避云嬷嬷质问他和王氏在锦澜还没去世就苟且在一起之事,一见云嬷嬷真要来整他膝盖,忙道:“不用!不用!”
边说边给下人使眼色。
这一使眼色,牵动脸上肌肉,疼得他冷吸了口气。
云嬷嬷上前,一把就将来拦他的下人挥开,蹲下去,握住镇国侯的左膝盖,嘴里道:“镇国侯这膝盖是真的错位了!”
说着,手一用力,“咔嚓”一声,原来已经复位好的膝盖,直接被云嬷嬷又给整错了位。
“啊!!”镇国侯这下是真的惨叫了,疼死他了。
“抱歉,老身手法生疏,没能一次把侯爷膝盖弄回原位,老身再来。”说完,咔嚓一声,才把镇国侯膝盖按了回去。
镇国侯又惨叫了一声,“啊!”
他惨叫声还没落,云嬷嬷按住他右膝盖,“咔嚓”一声,整脱臼了,“咔嚓”一声,重新按回去了。
镇国侯“啊!啊!啊!”疼得三连叫,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云嬷嬷整完,站起来,拍拍手,“都给侯爷整回去了,侯爷不必谢老身。侯爷安心慢慢养着,老身就不再来打扰了!”
云嬷嬷说完,身心舒畅地转身走了。
镇国侯疼完,气得牙都在颤抖。
这个老娼妇,仗着是锦澜的乳娘,又跟锦澜在战场上立过功,曾受过封赏,他看在锦澜和锦家的面子上,敬她几分,她居然就敢给他来这一手!
不过是躲着不见她罢了,她是吃错药了吗?敢这么折磨他!
午膳后,太子来镇国侯府看望许锦书,问起镇国侯为何今日没去上朝,才知镇国侯昨晚被人给揍了。
至于被谁给揍了?
许锦书表示不知道,但她说:“听父亲说,对方对父亲下手时,质问父亲为何要将锦洛妹妹丢在乡下不管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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