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从窗口照入房间,洒在一位半躺在床榻上,正在假寐的年轻男子身上。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甲胄的校尉走进房间,抱拳站在门口,躬身下拜道:“千户大人,缥缈宗众修士已经抵达衙门,李百户让下属请示您,是将他们关入天牢?还是带到您这里?”
青年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双臂自然下垂,半眯着的双眼茫然的看着他。
在此期间,校尉一动不敢动。
过了片刻,千户的目中才恢复些许神采。
他懒散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天牢还要弯腰,我懒得过去。”
校尉连忙道:“下属知道了。”
说罢,转身离去。
来到门外后,他才敢伸手擦去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
“元神大修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轻轻拍了拍胸膛后,他马不停蹄的去找百户。
而房间中,青年正在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早就听说傅青风这人雅的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一直都无缘得见,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见面。”
话落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没好气的说道:“别躲着了,出来。”
随着他声音响起,一身戎装的贺英笑嘻嘻的背着手走了进来,甜腻腻的呼唤了一声。
“表舅~”
青年听到那肉麻的声音后,直接打了个哆嗦,随后故作严厉的沉声道:“贺旗主,咱们此刻正在当值,不讲情分,只谈官职。”
“有事说事,不然的话,我就一脚踹你出去。”
贺英直接无视他佯装出来的严厉,大咧咧的嘿嘿一笑,说道:“是这样的,观海城的镇妖司已经审讯过缥缈宗的一部分修士,并有文书进行了记录。”
“我来问问你,要不要看一下记录?”
青年点点头道:“既有记录,我身为千户,自然要过目,你去取来。”
在他话落时,贺英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青年见状,无奈的长叹一声,道:“你还有什么事?”
贺英挠了挠头,讪笑一声,有些犹豫的道:“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是观海城的旗主,她麾下有位刚加入镇妖司的文书,据说此人有些奇怪,她拜托我,想要让你见一面。”
青年摆摆手道:“我哪有那个闲功夫,此人既然奇怪便驱离镇妖司,实在不行就先往天牢里关个十年八载的。”
贺英闻言后,只能摊牌,叹道:“算了,我和你直说,这位文书进镇妖司时,一没培训,二没考核,就连问话那一关时,也因为他身上笼罩着一股特殊灵力,而无法正常进行下去。”
“最奇怪的是,他一年前还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但在进入镇妖司时,灵根就达到了中上。”
“据他所说,自己是因为吃了一枚类似于朱果的果子,才拥有的灵根。”
“但观海城的校尉去了他说的那处地点查过,那地方根本不可能诞生灵果。”
“而我爹,怀疑他与缥缈宗有关。”
“毕竟……那位缥缈宗宗主沈从云,曾经也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青年听她说完这些后,才终于有了一丝兴趣,问道:“那他是怎么加入镇妖司的?”
贺英道:“听说是因为某位国师亲自下的命令,但我那位朋友怀疑这是那位地仙发现此人的不对劲后,又懒得处理,便直接安排进镇妖司,想要让镇妖司的人去慢慢查他身上的问题。”
青年听到她说的话后,不由点点头,下意识道:“这的确是地仙能做出来的事情,毕竟他们时日无……”
刚说到这里,他便猛然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贺英。
果然,贺英瞪着双眼,满脸震撼。
青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沉声道:“贺旗主,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否则话,包括我在内,都只有死路一条,清楚了吗?”
贺英听到青年语气中的冷色后,立刻反应过来,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青年的脸色仍旧保持着冷色,沉声道:“从此刻开始,若没有必要,你想要见我需按照正常流程来,先去百户那里申请,胆敢违背,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现在,出去。”
贺英老老实实的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听到了要命的秘闻,哪里还敢继续大大咧咧。
在她走出门外的时候,青年那冷冰冰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
“让那位文书带着记录来我这里。”
贺英老实的躬身下拜,道:“遵千户令。”
说罢,便小跑着去找齐煞玉。
……
不多时,秦沐在齐煞玉和贺英的带领下,来到了青年门外躬身下拜。
“英字旗旗主携煞字旗旗主,求见千户。”
随着贺英的声音响起,青年那冷冰冰的声音便在他们三人耳边响起。
“进来。”
贺英闻言后,立刻带着齐煞玉与秦沐走进屋内。
而青年那浩瀚无边的神识也在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秦沐身上,接着眉头一挑,冷声道:“那文书,抬起头来。”
秦沐闻言,缓缓抬起头来,借机端详了一眼这位镇妖司的千户。
只见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绣有银边的黑衫,长长鬓角垂在胸前那块纹有异兽图案的补子两侧,腰间坠着一块银色令牌,此时正盘腿坐在榻上。
其严肃的面容很年轻,就好像是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如临深渊的危险气息。
在他一眼将对方全身印入眼帘的时候,年轻千户也冷声开口。
“你将你如何有了灵根的事情再说一遍!”
秦沐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不动声色的将此前对观海城百户说过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在他话落后,千户突然冷笑一声。
“57点的金属性灵根?”
“我看不止!”
齐煞玉听到这句话后,立刻眯起双眼,冷冷的盯向秦沐。
贺英见到她这位密友的反应后,也迅速退后一步,挡在了门前。
年轻千户也在此刻冷声道:“我刚好随身携带了一块无法被任何手段影响到的测量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点灵根!”
说罢,他只是一挥手,便有一块丈高的墨色石碑凭空出现,轰然砸落在秦沐面前几米外,不仅将他震的脚步趔趄,还将地面砸出了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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