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还没张嘴,楚红玉就冷了脸:“不行。”
丁兰愣住了,小声地说:“我们都是室友,你能送宁媛为什么不能送我?”
楚红玉冷笑:“因为这是我的东西,我想送谁,我自己决定!”
丁兰瞬间脸上就浮现出委屈来,她看了看宁媛漂亮精致的面容,又怯怯地道——
“那红玉姐姐,能帮我也画个这样的妆吗?”
楚红玉还是干脆地道:“不行,顺便,我妈可没生了个叫丁兰的妹妹,你还是叫我楚红玉!”
说着,她伸手就把粉饼拿回来,放回桌子上。
丁兰像吓了一跳,咬着嘴唇委屈地道:“红玉姐姐……”
宁媛看着丁兰的样子,冷冷滴懂啊:“丁兰,东西是红玉姐的,她可以送人,但你不能开口要,这是基本做人的道理!”
丁兰咬着唇,小声说:“你在红玉姐这里得了那么多好处,又何必来讽刺我呢?”
宁媛觉得自己的语言是无语:“……”
楚红玉冷笑一声:“什么叫宁宁在我这里得了好处,我去她家吃东西,从来不花钱,朋友之间是相互的,你有什么?”
丁兰委屈地看着她:“可我也是你朋友啊,就因为她能给你好处,我穷,你就看不起我吗?”
楚红玉挑眉,这种段位,也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装相,她冷笑:“不,我只看不起厚脸皮的人。”
她嫌弃地挥挥手:“顺便,我和你是同学,舍友,但可不是朋友!”
说完,也不管丁兰脸色难看,楚红玉看着宁媛懒洋洋滴问:“宁宁,我要去水房打洗澡热水,要帮你打么?”
宁媛摇摇头,她也懒得和丁兰这种我穷我有理的人待一起:“我跟你一起去呗。”
楚红玉却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一下:“你真的可以吗?昨晚你表哥回来了,今天你走路不会扯着胯吗?”
“表哥回来”“走路扯着胯”单听起来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宁媛却瞬间涨红了脸:“我哥累得很,他睡觉去了……我好得很我可以跟你去打水!”
她做卧底又差点跟荣昭南圆房那天晚上,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宿舍。
她那天回来的时候走路又有点不舒服,让楚红玉看出来了。
这姐姐偶尔就会敲打一下自己——读书期间,不要和男人搞出人命!
宁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搞事,麻溜地提起了自己和楚红玉的水壶:“走走走,打水去!”
丁兰抽噎着,朝着宁媛道:“宁媛,那你能帮我也打一壶吗,我有点不舒服。”
楚红玉反手从宁媛手里抢过自己的水壶,妩媚地斜了一眼丁兰——
“不好意思,我们宁宁不随便给人当跑腿的呀,要不,你问问你上铺的傻大个?”
话音刚落,在另外一个上铺打坐的严阳阳马上探出脑袋瞪着楚红玉——
“你丫说啥,丫有种再说一次我傻大个!我明明是公认的大马猴——人间灵活的象征!!”
宁媛原本被丁兰这小白莲恶心了一下,现在实在忍不住想笑:“噗嗤!”
直接被三人忽略的丁兰,眼底闪过恼火。
她嘴一抿,眼底涌上了泪光,哽咽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这个乡下来的姑娘,我知道我穷,不配跟你们玩和当朋友!”
说完,转身呜咽着又出门了。
严阳阳撇撇嘴:“哼,她住进来一个月,周围几个宿舍的人都说我们排挤她,啥玩意!”
丁兰没事就喜欢以身体不好为理由请求她们三个人给她打水、食堂带饭。
打水不给水钱都算了,帮丁兰打饭,她更从来不给钱不给票的。
一问就是委屈自卑状,掏出几分一毛的,说剩下的过几天再还。
结果过几天丁兰是绝对不会记得还钱的事儿。
她们要是态度强硬点问丁兰要,她就又会哭着跑出去,向其他宿舍同学哭诉自己多穷多可怜。
不但没给她们还钱,丁兰还有本事从义愤填膺的外系同学那又拿到吃饭的钱……
空手套白狼的绝技,叫楚红玉三个也是看得叹为观止自。
她们三个学乖了,就不给这奇葩打饭。
丁兰就开始每天都用她们的东西,肥皂、洗头液、擦脸的雪花膏、厕纸、头绳……理由就是穷。
她来之前,大家最多锁个衣柜里的贵重物品。
现在宁媛直接给严阳阳和楚红玉买了几把锁,让大家都把抽屉和所有常用的东西锁起来了。
丁兰见她们加装锁头,就哽咽委屈跑出去,找同学哭诉她们三个把她当贼,眼泪不值钱地掉。
搞得所有人都觉得,好像她们三个针对她一样,隔壁宿舍都来劝。
如果是普通人和舍友闹翻成这样,要么自己换宿舍,要么想办法出去住。
可丁兰告状之后,却能每天若无其事地在宿舍里和她们搭讪,说笑。
就像她和她们是什么好朋友一样。
丁兰这超级厚脸皮的程度,也是真的叫她们三个叹为观止!
这种感觉就像——蟑螂不咬人,可丁兰这蟑螂一出现,就膈应人!
宁媛挑眉:“丁兰这说掉泪就掉泪的能耐,也是一桩白莲花的本事……你们小心点。”
现在的大学生大部分都是下过乡插过队的知青,而且,现在这年头谁敢看不起工农兵?
丁兰这个帽子扣得真是奇葩!
她不怕丁兰这种低级厚脸皮的货色,但得提醒下严阳阳和宁媛。
严阳阳和楚红玉没听懂什么是白莲花。
宁媛简单解释:“就是,你和她说话,只要她不高兴,错的一定是你。”
楚红玉冷笑着掸了掸手指:“呵呵,还真是,她最后别真惹毛我,否则我要她好看!”
三个人里,楚红玉家庭条件最好,丁兰特别喜欢盯着她薅羊毛。
宁媛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表:“别理她,这个点了,咱们得赶紧下去打水了!”
她早点打水洗澡睡觉,明天开业呢!
严阳阳懒洋洋地摆手:“我中午操场打拳,回来就洗过了。”
楚红玉和宁媛两人有说有笑地提着水壶下楼去了。
楚红玉一边走一边看着宁媛手上的表:“你这块古董手表是百达翡丽的18k金表,应该很贵的,以后打水别戴了。”
宁媛一愣,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原来patekphilippe是百达翡丽的英文。
几十年后,有句话叫——穷玩车,富玩表。
因为表这玩意不起眼,不像车那么大件,只有懂行的人才会知道品牌。
一个人开法拉利不一定有钱,但他/她如果戴豪奢表,哪怕这人开五菱宏光,他大概率是低调有钱人。
宁媛上辈子最多听说过香奈儿、lv、迪奥之类经常出现的包包衣服奢侈品牌。
可就算她不知道的百达翡丽的表什么样,却也听过这个顶奢珠宝手表的大名。
“是你那个表哥送的定情信物,看起来他家底不错,除了送表送衣服,还送你什么?”
楚红玉揶揄地一笑。
宁媛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暖暖的:“嗯,他的工资都在我这里。”
楚红玉点点头:“还算有诚心,男人给你花钱不一定爱你,不给你花钱就一定不爱你,你记牢了!"
宁媛感慨,红玉小姐姐居然能有此感悟,啧啧不愧是银行行长家的女儿!
两人刚出了女生宿舍大门,宁媛就看见一道熟悉修挑如白杨的人影站在路灯下。
见她们出来,对方抬起眼,昏黄的路灯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落下清冷惑人的光影。
楚红玉看了眼宁媛,笑着挽着她走过去:“呀,荣表哥来接宁宁了啊。”
荣昭南看着她淡淡一笑:“辛苦你照顾我家小妹。”
楚红玉娇软的声音却冷不丁响起来:“是的呀,荣表哥千万看好宁宁,万一她被坏男人骗怀孕了,那人渣可就坏了她一辈子前途!”
坏男人&人渣——荣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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