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陵县主这里,她确实给来的人每人送了一块玉石,是原石。
说是她亲戚铺子里的货,给大家拿去玩耍。
哪个府上都有买卖,全是下人打理,不过闺秀们有的连自家买卖都不知道,还别说是别人家的。
益阳郡主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都知道我的铺子卖烤鸭,送礼我可拿不出手,不过我有几幅画,哪天请各位姐姐妹妹去我那坐坐。”
意思是她送画。
在座的眼睛亮了,江陵县主气歪歪,都说金有价玉无价,可是名仕的画更是你有钱也买不来,益阳郡主张口随便说送。
气也没用,人家有个会画画的义父。
刘紫云原本就是书香门第出身,在俞家守寡似的过日子,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写字,对一尘大师早就崇拜,当时就和益阳郡主约了时间。
益阳郡主也约了江陵县主,县主满口答应,心里不免得意。
觉得益阳郡主还不是敷衍趋势,怎么说自己都是正牌皇家女,以后女眷交往,凭的是身份。
益阳郡主有什么身份,不是一尘大师收她为义女,晏九要娶她,她一个伯府嫡女的冒牌货,有什么脸面和她们坐在一起?
正当她得意的时候,益阳郡主问了一句话,让她一愣。
益阳郡主问道:“今儿怎么没见我堂姐?”
她说完脸露尴尬之色又解释道:“我说的是郡王府陈二奶奶。”
她叹口气,“毕竟以前叫了十几年的堂姐,一个屋檐下姐妹一样相处,总还是把她当堂姐。”
谁也没想到益阳郡主怎么提起来安木棉?
听说她们之前关系并不好,为了进宫当伴读的名额有过争吵。
江陵县主脸色不变,心里想,你不怕丢人提安家的事,我怕什么?
她略带愁容说道:“我弟媳因为娘家的事病了,我娘请了大夫,说是郁结于心。”
其他几个闺秀相熟的是互相看看,猜不出来益阳郡主是何意,但是也相信江陵县主的话。
安木棉嫁了个残疾丈夫,娘家又出这么大事,病了也是人之常情。
益阳郡主着急道:“哎呀,病得这么厉害?刚好我那有个神医,是一直给我调理身子的,这方面最拿手,一会儿我派大夫去郡王府,给陈二奶奶诊下脉。”
江陵县主荒神说道:“不用,大夫说了养养就好,没什么大毛病。”
益阳郡主说道:“多个人去看看也无妨,没病就养养,要是有病,万一这个大夫能治好呢?”
江陵县主稳住了心神说道:“多谢妹妹关心了,我二弟的身子那样,不喜家中去个陌生大夫,家里的大夫都是常见的。”
她这么说谁也理解,但是不理解为何益阳郡主偏偏抓住这个不放。
“那么说陈二爷今儿也没出门了?”
江陵县主眼皮一跳,她含笑说道:“谁都知道我二弟一年到头出不了几次门,这会儿自然在家。”
益阳郡主也是微微一笑,又揉了下太阳穴说道:“我自从一夜白发之后,时常睡不好,一点点动静都听得见,我怎么听到园子里有男人的呼吸声?”
她这么一说,其他的闺秀全部脸色变了,相信益阳郡主不会胡说,那就是江陵县主在园子里藏着男人,全部冲着她怒目而视。
江陵县主一下站起来,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于我?”
益阳郡主还是微笑道:“贼喊捉贼通常是这样,我有没有污蔑你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来到这里,她首先是打量院子四周,她觉得陈序会提前藏在这里。
陈序的爱好,偷窥各府的女子,没出嫁的已经出嫁的,只要江陵县主说长得好的或者有特色的,他都会让江陵县主想办法。
偷窥完之后还要画下来,一个人做了得意的事,总要说出来。
上辈子认为她是个家族抛弃的人,永远不会离开郡王府了,所以陈序有时会当着她的面对闺秀评头论足,再耻笑她一番。
所以她断定陈序会来,特别是知道她来赴宴,一头白发的她,陈序怎么会放过偷窥她的机会?
和几人交谈中,益阳郡主留意园子四周,看到有个房子,给她带来的丫鬟使眼色,等丫鬟对她点头,她才把画绕到安木棉身上。
益阳郡主见江陵县主慌神,更加确定,她拍了两下手,她带来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如飞奔一样朝园子里最后角落一个类似花房一样的房子里打开门。
屋子里的两个人,一个是陈序,一个是梁辉霖,他们离园子中间比较远,听不清女子说话。
后面见江陵县主猛地站起来,神色惊慌,梁林辉吓坏了,想找地方躲起来。
陈序轻蔑地看了一下姐夫,不过自己心里也有点突突。
他想着这么多次都没人知道,益阳郡主第一次来姐姐家,不会知道他暗中偷窥人的事。
再一个就算出了事也是在姐姐家里,是姐夫无耻,他一个不能行走的人被姐夫推着进了屋子。
等看到有人奔过来把门打开,陈序的脸一变,脑海里想着怎么来推脱这件事。
他马上转头对梁辉霖说道:“我说你让我藏在这里干什么?原来是做这样的龌龊之事!”
梁辉霖已经吓傻了,听二舅兄指责他,他气得手哆嗦,指着他说道:“是你!你还赖我,都是你……”
这时候江陵县主已经跑过来,她对着梁辉霖就是一巴掌:“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玩意儿!你自己下贱,你还拿我二哥当幌子,郑家怎么有你这样的侄子?”
她扑在跟在她身后跑来的郑妙玲身上痛哭。
其他闺秀都没动,刘紫云把堂妹挡在身后,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刘家得让堂妹出家。
另外两个闺秀气得发抖,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没有尖叫,知道那样更要闹大,她们被人偷看的事人人皆知,别说出嫁,就是家里姐妹也得受牵连。
益阳郡主让她的人把门关上,她站起来说道:“你们谁还会相信县主的话?我今天一定要看看安木棉到底是真病了还是不在这个世上了!”
刘紫云深呼一口气,说道:“王妈妈,去郡王府接陈二奶奶过来!”
她身后的一位妈妈领命而去。
江陵县主傻眼,这位王妈妈是新丰大长公主身边的人,去郡王府没人敢拦着。
她直冒冷汗,二弟这下完了,可是她还能撇开,是梁辉霖的主意。
对,都是他的主意。
江陵县主装着无力瘫软下来,双手扶着地,艰难抬起头,一脸的泪。
“姐姐,我不知道,是我家相公,我以为他只是玩弄几个下人,没想到他引诱我二弟来此。我命好苦,怎么嫁了这个混账玩意!”
她哭得悲切,双手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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