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反应，北海仙山的弟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退后了几步，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神尼，你一直说你生平最大的夙愿，就是普度众生，愿人世间再无苦厄，难道都是骗我们的吗？！”
有一个私生女，还可以说那是出家前，犯下的一个错误。
说出去虽然不好听，但生而为人，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
这并不是不可原谅的事。
可是……神尼为了成为玄主境的超级强者，居然修炼上古邪术，制造了无数灭门惨案！
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事！！！
君聿寒讥讽道：“可能狗东西说的不让他们遭受苦难，就是杀了他们。”
毕竟人死了，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谁都想不到，身为佛门领头人，被视为慈悲化身的北海神尼，实际上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若不是虚空大师大义灭亲，恐怕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这个女魔头依然会在武修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们之前有多崇敬这位得道高尼，知道真相后，就有多厌恶她！
一时间，众人疯狂地唾骂、诅咒着北海神尼！
但不管面对弟子们愤怒的质问，还是面对世人的咒骂，北海神尼都一言不发，屹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情绪最激动的，当属四长老了。
她的双眸已经变得猩红一片，死死地盯着北海神尼，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不过她始终牢记着门主大人的交待，即便再痛恨，再愤怒，也没有轻举妄动。
箫瑶看向虚空大师，沉声问道：“大师说，北海神尼杀不得，原因是什么？”
一些八卦的人，不禁暗暗在心中猜测，虚空大师不会是对这个狗东西余情未了，所以想办法保她一命？
但随即，他们又觉得，虚空大师和北海神尼不一样，是真正的高僧。
他既然将北海神尼犯下的恶事，公诸于众了，应该就不会做这种事。
“阿弥陀佛！”
虚空大师念了声佛号，缓缓道：“根据《三魂噬魄大法》记载，若承载二魂的身体都死亡，这个上古邪术的力量，便会将两个魂魄拉进最后一具身体里，非人力所能阻止。”
“而一旦三魂合一，上古邪术的力量，将被发挥到最大，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君念曦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北海神尼为什么不在落败的时候，直接自尽算了？”
“这样整个武修界，就没人奈何得了她了！”
箫瑶猜测。
“谁会愿意舍弃自己的本体，屈居于一个分身里？”
“况且，这既然是北海神尼最大的底牌，不到最后时刻，她自然不愿意使用。”
只可惜，她的所有阴谋，都被虚空大师粉碎了！
北海神尼也是女子，对爱情又岂会没有期盼？
况且她曾经，是真心实意爱着虚空大师的。
两人甚至只差一点点，就结为夫妻了。
即便分开了这么多年，虚空依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搅动她心湖的男人。
所以……北海神尼一直在想，因为正义感使然，也为了对得起佛祖，这个男人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
可是……自己在他心中，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特殊的？
她不信，虚空真的会把她的所有底牌，都毫不留情地公诸于众，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直到此时此刻，北海神尼心中最后的希望，才彻底破灭！
即便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真的斩断了红尘欲望！
他们的那段情，在他心中什么都不剩下了。
对虚空来说，自己和这个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丝毫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北海神尼一直沉寂的心，竟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她一直闭着眼睛，终于睁开了，看虚空大师的眼神，带着三分凄楚，七分悲痛。
“……虚空，你真是好狠的心！”
虚空大师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苟施主，自作孽，不可活！”
他身后的僧人，看北海神尼的眼神，写满了厌恶！
“姓苟的，大师对你早已仁至义尽！”
“但凡你当年肯回头，都不会落到现在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个结局，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四长老衣袖下的双手猛然握紧，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爆了起来！
“虚空大师，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杀了这个沽名钓誉的狗东西吗？！”
“不报徐家的灭门之仇，和自己的毁容之恨，我徐可一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北海神尼抬眸扫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淡淡的讥讽。
“贫尼要的只是魂魄，对毁了你的脸毫无兴趣！”
“徐可一，你怕不是找错仇人了！”
四长老一愣。
“我的脸，不是你毁的？！”
当年，她回到徐家，发现满门被屠。
气急攻心之下，狂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姣好的脸蛋，就被人划得稀巴烂了……
而且凶器上，似乎涂了某种特殊的毒药，即便这些年，徐可一找了无数炼药师，他们都说她的脸，毫无治愈的希望。
再后来，徐可一反而不想治脸了。
因为每次照镜子，她都不忘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徐家的灭门之仇！
徐可一一直以为，灭了徐家满门的凶手，和毁了她脸的是同一人。
这件事……居然不是北海神尼做的？
北海神尼冷笑着问道：“事到如今，你觉得贫尼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君念曦十分不解。
“不是北海神尼毁了四长老的脸，那是谁？”
只一瞬，四长老就不再纠结此事了。
“算了，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不重要。”
“我现在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将这个狗东西碎尸万段？！”
北海神尼没有再搭理四长老，而是望着虚空大师，凄楚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贫尼此生机关算计，瞒过了所有人，任他们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贫尼和墨九卿真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