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为什么要伤害梦娘?!”
“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啊——!!!”
少城主的双眸一片血红,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嘶吼声,绝望而悲痛!看城主夫人的眼神,不像在看亲娘,倒像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城主夫人不仅没有反省,自己的作所作为,心中还升起了熊熊怒火!少城主向来孝顺,自从和这个肮脏的青楼女子,搞到了一起,就开始处处忤逆她!“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为了一个孽种,弑母不成?”
城主夫人将所有不满,都迁怒到了梦娘身上,冷笑道:“你被这个贱人,迷得昏了头!”
“本夫人不用点手段,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今天就算问一千次,一万次,本夫人也还是那句话,我没做错!!!”
梦娘被少城主揽在怀里,看着城主夫人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双眸猩红,神情狰狞!为什么?!为什么她放下了所有尊严,像狗一样哀求他们,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的儿子?!出身青楼,真的就该死吗?!就算她该死,可稚子无辜啊!!!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真的好恨!!!好恨啊!!!感觉到梦娘悲伤而愤怒的情绪,少城主的心在滴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心痛得泪流满面,却依然在温声安慰。“梦娘,好姑娘,错的不是你,是这些无知而残忍的人!”
“别难过……别难过……看到你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云梦城!”
“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少城主就是梦娘灰暗人生里,最后一丝希望。感觉到男人浓浓的爱意,和保护欲,梦娘猩红的目光,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他们真的还有以后,还能获得幸福吗?对!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云梦城,他们就能重新开始!云芊语已经泣不成声。“梦娘和少城主,都是极致善良的人啊……”“就算城主夫人和这些百姓,这样伤害他们,还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两人也没想过报复。”
“两个相爱的人,只是想在一起,为什么这么难……”箫瑶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瑰丽的美眸里,尽是怜悯之色。就算梦娘和少城主,一再退让,恐怕事态,也不会如他们的意……果然。见少城主打算带梦娘离开云梦城,再也不回来,城主夫人都快气疯了!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儿子,有着卓绝的天赋,尊贵的身份,光明的前途。却要为了这个贱人,舍弃一切?!他们怎么敢!!!城主夫人从来没有像这样,痛恨过一个人!希望梦娘立刻去死,下十八层地狱!只有这个贱人死了,少城主的心才会回来,才不会抛弃她和城主,还有云梦城!“大家都看到了?”
“梦娘定是妖孽,如若不然,少城主怎么会被她迷惑成这样?!”
“大家一起上!杀了她!”
“再不除掉这个妖孽,恐怕整个云梦城,都要陷入无尽的噩梦中!”
近一年的时间,云梦城瘟疫肆虐,百姓们的恐慌已经达到了巅峰。他们本就对“罪魁祸首”深恶痛绝,再加上城主夫人的挑拨,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不管是百姓们,还是修炼者,都一股脑地攻向梦娘!“杀了她!!!”
“除妖孽,灭瘟疫,还云梦城安宁!!!”
“她今天能勾了少城主的魂,明天就能勾了其他男人的魂,云梦城容不下这样的贱人!”
“杀!!!”
“……”没有保护好梦娘母子,少城主万分愧疚,又怎么可能容许,别人伤她一根毫毛!他小心翼翼地将梦娘放到一边,拔出腰间的长剑,冲了上去!“想对梦娘不利,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刀光血影!无数人死在了少城主剑下,又有无数人冲过去!小院里尸体堆成山,泥土都被鲜血浸湿了,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向来温文尔雅的少城主,这一天,像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人群中,不知道有谁怒吼道:“少城主已经不是原来的少城主了!”
“他被梦娘蛊惑,屹然变成了妖孽!”
“要不然,怎么会对自己的子民下手?”
“杀了他们这对妖孽!!!”
“……”众人都开始对少城主下狠手!少城主的修为再高,也终究是个年轻人,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身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城主夫人的目的是除掉梦娘,而不是伤害少城主,立刻道:“住手!!!”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少城主不利?!”
“快住手!!!别打了!!!”
“……”然而已经杀红眼的百姓,和修炼者们,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眼看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城主夫人心中,升起了一阵极为不好的预感……“快!快去请城主大人来!”
少城主身上的白袍,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梦娘又心痛,又着急!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得不像话,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城主落入下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下死手,随着第一把剑,刺入少城主的胸口。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剑……全部没入了他的身体!少城主像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不——!!!”
梦娘吼得嘶声力竭,用最后的力气爬到了少城主身边。抓着他的手,声泪俱下!“不要!不要离开我!”
“不要……”少城主脸上的杀意,在这一刻全部褪去,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梦娘,我……我对、对不起你……也、也对不起儿子……”“答应你的事,我……我做不……”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