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郑冠廷他们出去干嘛?”余大力盯着门外问。
“我哪知道,你真当我是神仙那?”余小手丢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见那郑元德兄弟俩站在那里,一脸凝重地看着那四名弟子,眉头紧皱,满是忧色,问道,“这背身刺除了邵家人以外,还有没有什么人会的?”
“这个我也说不好,但这背身刺是邵家的嫡传秘技,就连普通弟子都不传的。”余小手说道。
余大力咦了一声,“那岂不是怪了?你不是说邵家在二十年前就被人灭门了,那这背身刺哪来的?”
“你生这么一个大脑瓜子有什么用?”余小手没好气,“邵家是被灭门了,那也说不定有人侥幸逃了出来,这谁能说得清?”
“所以这背身刺……”余大力咂摸了一下,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会不会……”
“别说了你!”余正气赶紧打住他。
其实刚才余小手提到只有邵家人才会传承“背身刺”时,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重伤了这四名弟子的很可能是当年侥幸没死的邵家人!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郑家和邵家同为岭南风水世家,那么邵家的灭门惨祸,会不会跟郑家有关?
余大力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茬,这才被余正气打断,毕竟如今人多眼杂,这话说出来万一被郑家给听到了,那就是惹了大麻烦。
“林兄弟,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找个机会走?”余正气压低了声音问。
我点了一下头,说,“好,等会告辞走人。”
“那我们也跟着你们走!”刘恩急忙道,见我们齐齐看向他们,又补了一句,“行……行不行?”
我说,“行倒是行。”
刘恩两人大喜。
“不过我们是要进芭山,你们也去?”我又接着说了一句。
“啊?”两人大吃了一惊,“你……你们还要去芭山?”
两人因为太过激动,嗓门不自禁地拔高了一截,把郑元德和郑元武兄弟俩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冲着这边看了一眼。
刘恩和王佩佩二人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焦急地道,“你……你们还要进芭山干什么,那……那鬼地方,进去就出不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去!”
“唉,没办法,受人所托。”我无奈地摇摇头。
“对,我们也受人所托,没办法。”余正气师兄弟三人也跟着摇头。
刘恩二人一下子就傻眼了,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要不你俩也跟着我们去?你们是地头蛇,正好熟门熟路的。”我提议。
刘恩两人吓了一跳,慌忙拒绝道,“算……还是算了吧,我们可不敢再进去了。”
我问这么一句话,也就是随口试探一下,毕竟这两人是从芭山里出来的,而且经历颇为蹊跷,要是这两人真打算跟着我们回去芭山,那就得好好咂摸咂摸这两人的目的了。
不过二人既然不去,那倒还算正常。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就见郑冠廷带着四人兴匆匆地从外面奔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闻那气味,似乎是某种药材。
“爸,二叔,咱们运气还不错,镇子里刚好还有一家中药店,他们家有万应宝珍膏,这膏药里有一味配药,就是千金草,我把他们家所有宝珍膏都给拿来了!”郑冠廷喜形于色。
说着把那纸包放到桌上打开,一时间药味更加浓重,从里面露出一大块黑漆漆的药膏。
“好!”郑元德抓了一小块膏药,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他亲自取了膏药,给敷到那四名弟子后背长出尖刺的地方。
“这是干什么?”余大力好奇地问。
“这还用想么,估计是那千金草有缓解背身刺的作用。”余小手道。
可他话音刚落,被抹上膏药的四名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砰的一声从桌上滚到了地下。
郑元德等人大吃了一惊,急忙冲上前查看。
只听到一阵瘆人的格格声,那四名弟子背后的尖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
四人双目圆睁,嘴里荷荷作响,伸手去抓郑元德,似乎是想要求救。
郑元德和郑元武兄弟二人,急忙结印施法,准备将符咒打入四人后颈,可还没等符咒入体,四名弟子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一挺,就再也没了动静。
四人从生到死,只不过是转瞬间的事,众人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
“这药膏有问题!”郑元武一把夺过药膏,猛地砸在地上。
郑元德看着那四名死不瞑目的弟子,一时间也像苍老了好几岁。
“我去找那店老板!”郑冠廷悲愤交加,带着人就要往外走。
“给我回来!”郑元德喝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早设计好了,等着我们去拿药,你现在去,哪还找得到人?就算找到了,哪也不是正主!”
不得不说,这郑元德作为郑家的掌舵人,不愧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哪怕是在此情形之下,也能保持冷静清醒。
就像他说的,这药膏分明是有人早就准备好的,对方是料定了郑家人一定会去找千金草救人。
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郑元德等人亲手送这四名弟子上路,简直是杀人诛心。
哪怕现在郑冠廷急急慌慌带人赶过去,那也是晚了,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一想到这里,我忽地感觉有些不对,既然对方布置了这一手,那郑冠廷这几人……
“冠廷,你梦几个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就在这时,郑元德脸色一变,急声问道。
显然这位郑家的掌舵人也意识到了。
“没有啊,怎么了……”郑冠廷有些疑惑地问。
他话音刚落,跟着他准备出去的四人突然间大叫一声,跪倒在地,一头撞向地面,霎时间血花飞溅!
“你们干什么?”郑元武大喝一声,身形疾掠过来。
而郑元德却是伸手抓向了他儿子郑冠廷。
因为此时的郑冠廷,额头如同成熟的豆荚一般,突然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