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一只脚却狠狠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管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
门外的保镖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
看到病房里的画面,顿时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楚婳随手将针头摔到一旁,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你们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照顾好爷爷吗?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说完,楚婳顾不上其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爷爷,想把人叫醒。
但也不知封老爷子是睡得太沉,还是被人下了药,怎么都叫不醒。
她心里慌得不行,朝着保镖怒吼:“你们还在这待着?还不去叫医生?”
保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出去把医生叫来。
医生检查过后,面色有些严肃:“老爷子的情况好像忽然严重了,刚才是出什么事了吗?”
按理说,虽然封老爷子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情况还算稳定,不会突然之间恶化。
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严重。
楚婳和傅时霆对视了一眼,紧张地问:“医生,您之前让人来给我爷爷加过药吗?”
医生:“没有啊,给病人加药的话,一定会和病人家属提前沟通的,并且有些人体质特殊,开药之前,我们必须要提前问清楚,避免过敏源。”
楚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想要将那位冒充医生的人暴揍一顿的冲动,道:“来人,把吊瓶和输液管带走检查一下,我到时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害爷爷。”
保镖们得到吩咐,连忙用密封袋将东西带回去了。
傅时霆将地上的男人提起来,对楚婳道:“这个人交给我,不管他背后的人是谁,我一定想办法让他吐出来。”
楚婳颔了颔首,眼神里满是信赖。
封景曜和阮妤一收到消息,就立刻往医院赶。
只是,比他们先到的却是封家三房夫妻。
封三爷和三太太推开病房门进来时,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忍不住愣了下,“这、这是出什么事了?”
看到楚婳守在病床前,眼眶通红的模样,两夫妻对视了一眼,随即扑到病床边啕大哭起来。
“爸!爸您这是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
“爸,您不要丢下我们啊,您快醒醒啊!”
封景曜夫妻和封家二房几乎是同时抵达的,一靠近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痛哭。
几人神色皆是一顿,紧接着慌乱地冲进去。
看到里面的情况,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封景曜不敢置信地望着病床上的老人,一颗心逐渐沉落谷底,“这、这是……”
“爸,你来了。”楚婳眼眶泛着红,扑进了他的怀里。
二房夫妻盯着病床上熟睡的老人看了许久,也跟着哭了起来。
病房里的气氛简直压抑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一阵虚弱的轻咳忽然从病床上传出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封二爷和封三爷脸色骤变,吓得差点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爸……”
“爸您是人……还是鬼啊!”
封老爷子听到小儿子的话,差点没气地再次昏过去,“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死呢!”
被骂了一通的封家三爷眼皮狠狠抽了抽,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眼泪,样子有些滑稽:“您真的没事?那为什么刚才怎么叫您都叫不醒?还有婳婳……哭得那么伤心。”
正靠在封景曜怀里的楚婳微微僵了一下,缓缓抬头,就对上了自家老爹满是疑惑的双眸。
封景曜拎着她的后衣领,让人站直:“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楚婳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三叔三婶一进来就开始哭,然后你们也进来了。”
“不是,我们是见你一脸伤心才以为……”封三爷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感觉自己被人坑了。
封二爷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着脸教训道:“楚婳,这么严肃的事情,你怎么能胡闹呢?幸好爸没事,你知道你刚才的做法有多过分吗?”
华国人一向在生死方面很是讲究。
一个病人还有气的时候被人当成已经过世,是件很不吉利的事。
见他那么凶,楚婳下意识往自家老爹身后躲了躲,替自己辩解道:“我哭是因为爷爷情况恶化了,医生说今天之内醒不过来就有可能再也没机会了,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告诉你们,你们就开始哭了。”
所以,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封二爷和封三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封景曜将楚婳挡在自己身后,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婳婳,你爷爷的情况为什么会恶化?”
比起两个弟弟,封景曜更加沉稳。
或许是一直处于上位者的地位,哪怕再慌乱的时候,都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楚婳扫了眼二叔三叔,将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医生打扮的人往爷爷的输液管里注射东西,尽管已经即使拔了出来,但一些液体还是顺着血管流进了血液里。”
封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得半点折腾。
更何况,那人就是为了无声无息要了封老爷子的命,所以下了血本。
封老爷子和封景曜闻言,脸色都沉了下来。
“那个人在哪?”封景曜沉声问道。
楚婳:“被阿霆带走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在场所有人的反应,但不知道是他想多了,还是对方隐藏得太好,根本没察觉出异样。
楚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祈祷傅时霆那边能有所收获。
封景曜冷着脸道:“不管幕后凶手是谁,敢动我们封家的人,真是找死!”
三太太忽然出声,小声问了句:“所以爸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楚婳连忙去叫了医生进来,给封老爷子做了一番全身检查。
所有人都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等。
楚婳知道封景曜此刻心情一定很沉重,只能和阮妤各自陪在他左右,无声地安慰着。
“爸爸,你别多想,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
封景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紧闭的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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