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微微蹙眉:“他出来,是想回江城找我妈妈?”
这个故事简直有些离谱,以封景曜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她妈妈已婚。
但他们还是发生了关系,甚至封景曜还不惜为了妈妈反抗整个封家。
封湛点了点头:“是。但他并没有得逞,这一关就是两年。两年里,封景曜被磨平了棱角,知道硬碰硬是无法成功的,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训练。”
三年后,封景曜将所有护卫队的人全部打倒,顺利走了出来。
但他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封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封家下一任家主娶一个已婚的女人。
封景曜意识到,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所以,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彻底掌控了封家,成为了新一任家主。
这期间,他没再来找过阮妤一次,因为这些年他得罪了太多人,阮妤就是他的软肋,他担心那些仇人会对阮妤不利。
楚婳苍白干涩的唇瓣微动,化为一声苦笑:“十五年……那不是妈妈出事的那一年吗?”
所以封景曜没有等到妈妈?
封湛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傅时霆看出了他的为难,温柔的捧住了楚婳的脸,低声道:“婳婳,你妈妈或许还活着。”
“什么?”楚婳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抬眸。
“你说的是真的?但怎么可能呢,我当年亲眼看到我妈妈……”
傅时霆知道楚婳接受不了,五年前阮妤去世的的时候,她就守在病床前。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阮妤的身体都已经凉透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饶是他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也无法这么快接受,更何况是楚婳?
他温柔地抚摸着楚婳白嫩的脸颊,低声道:“婳婳,你先别着急,阿湛只是说或许,可能他认错人了也说不定呢。”
楚婳眼眶通红,眼底溢满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拼命摇头,嗓音哽咽道:“小叔叔,我想去见她。”
傅时霆低声哄着:“好好好,你先养好身体,等你好了,我立刻带你去见她。”
封湛却蹙起了眉,提醒道:“封景曜不是什么善类,而且这些年一直隐居,谁都不知道他住在哪。”
五年前,封景曜突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宣布辞去封家家主之位。
封家几房这些年斗争不断,都是为了这个家主之位。
他们现在还无法确认,封景曜究竟知不知道楚婳是他的亲生女儿。
如果知道,那这对楚婳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他不确定楚婳能否接受这件事。
他能想到的,傅时霆自然也能想到。
傅时霆沉下脸,将心底暴虐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低哄道:“婳婳,你先别想这些,乖乖养好身体,就算封家是铜墙铁壁,只要你想,我都能给你砸出个窟窿来。”
楚婳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得望着他:“小叔叔,谢谢你。”
“傻瓜,真想感谢我就不要再掉眼泪了,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
楚婳一掉眼泪,傅时霆只觉得整颗心都要碎了。
他舍不得她哭。
“嗯。”楚婳重重点头,被傅时霆扶着躺回了床上。
她缓缓闭上眼,呼吸逐渐变得清浅。
傅时霆重重的松了口气,打电话给丁易,让他派人去寻找封景曜的下落。
封湛冷声问:“你真的要带她去见封景曜?”
“不然呢?还有别的选择吗?”
傅时霆望着楚婳恬静的睡颜,低头在她软嫩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低声呢喃:“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我都会帮她实现。”
……
楚婳做噩梦了。
梦里是许久都没出现过的妈妈,她一如既往地温柔优雅,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她穿着一身精致漂亮的连衣裙,微风吹起裙摆,在空中荡起一片涟漪,美得好像是一幅画一般。
楚婳惊喜地上前,喊她:“妈妈!”
可惜,妈妈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低头喝着茶。
过了一会儿,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靠近,从背后将阮妤抱住。
楚婳拼命想要看清那男人的脸,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楚。
她想冲过去抱住阮妤,可面前却像是多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无论她怎么拍打,始终都无法穿过去。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用力扼住了阮妤的脖子。
那张脸也渐渐变得清晰,赫然是楚健源的脸。
她亲眼看到阮妤被掐着脖子,一点点窒息,楚健源嘴里不停骂着:“贱人,荡妇……”
楚婳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尖叫着痛骂楚健源,下一秒,身体传来一阵失重感,猛地睁开了双眼。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楚婳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逐渐隐没在了乌黑发丝里。
楚婳回过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正坐在沙发里办公的傅时霆冲过来,担忧地望着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看到傅时霆,楚婳的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心里的委屈也像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小叔叔……”
“我在,我在……婳婳别怕。”
楚婳此刻的模样憔悴而脆弱,泪水含在眼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傅时霆感觉自己的心口被刀子狠狠划破,有冷风阵阵漏进来,吹的他生疼。
他小心翼翼地将楚婳揽入怀中,低头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没事了,没事了,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
楚婳将脸颊贴在傅时霆怀里,身体还在微微轻颤着。
她的手紧紧攥着男人衬衫下摆,不停往男人怀里钻,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我梦到妈妈不记得我了,还梦到楚健源想伤害妈妈,我想去救她,可怎么都到不了她身边。”
她嗓音哽咽,带着一丝颤抖,最似乎害怕极了。
傅时霆心莫名一紧,将他搂得更紧了:“傻瓜,梦都是反的,说明妈妈还好好的,楚健源也一直在医院里,哪里都去不了,所以别担心……”
在傅时霆的低哄中,楚婳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她眼尾还有些泛红,却半点都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别样的脆弱美感。
“我想去帝都,现在就去。”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封湛口中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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