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楚婳去花店买了束花,吩咐司机前往墓园。
江城墓园位置有些偏僻,但这里环境很好,依山傍水,是块很不错的地方。
当初这块墓地,还是楚婳亲自挑选的。
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妈妈的遗体就被楚健源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楚婳缓缓蹲下身,将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放在墓碑前,“妈妈,我来看您了。”
“妈妈,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也经历了很多、”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您受了这么多苦。”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的太晚了……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替您报仇了,程伊岚她为此付出了代价,楚健源虽然现在看似还不错,但他的身体已经垮了……”
……
“妈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天色渐渐黑了,楚婳和妈妈道了别,起身离开了墓园。
司机在前面开车,楚婳拿着手机跟小刘对接工作。
这时,车载电台里忽然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近日,封老爷子病危,封家几房明争暗斗,始终没有决出胜负,听说封湛封少爷被人刺杀,凶手尚未查清……”
楚婳闻言,猛地抬起头来。
封湛受伤了?
她连忙掏出手机,给傅时霆打电话,只是电话一直占线。
就在楚婳正准备给顾怀瑾打电话的时候,司机忽然惊呼了一声。
“不好了,刹车怎么失灵了?”
楚婳心里狠狠一跳,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司机紧紧握着方向盘,慌乱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之间就失灵了,这可怎么办啊?”
楚婳眉心紧皱,握着手机的手也缓缓收紧了几分,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先别慌,先试一下车子的其他功能有没有出故障?”
或许是楚婳表现得太过镇定,司机原本慌乱无措的心瞬间安定了几分。
他连忙去查看车子的其他功能。
片刻后,司机道:“不好了,车子现在无法减速了,要是照这个速度一直行驶下去,过红绿灯的时候一定会出事的。”
楚婳闻言,心狠狠一沉。
前面几百米就是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有红绿灯。
如果恰好赶上红灯,就意味着一定会发生车祸。
就在楚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后视镜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强光。
楚婳扭头看去,就见一辆车子正紧紧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似乎是要直直撞过来。
楚婳眸光一凛,朝着司机吩咐道:“会游泳吗?往河边开,我们赌一把!”
司机收到吩咐后,连忙转动方向盘。
因为是河边,所以路边有围栏,车子直接撞过去,冲破了围栏,直直坠入了河里。
后面那辆车一个急刹,直接停在了路边。
但很快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河水一点点将车子淹没,顺着缝隙流进车里,车子越来越沉,逐渐将整个身体都淹没在了河里。
楚婳先去翻找工具箱,却发现自己的腿被卡住了。
她拼命地挣扎,想要将自己的腿抽出来,只是她的腿受了伤,还被挤压着,越是用力挣扎就越痛。
楚婳咬紧了牙关,不敢有片刻的松懈,用尽全身的力气,总算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只是司机师傅已经快要昏迷了,额头也受了伤。
楚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快速翻找起工具箱。
从里面找出救生锤,用力砸向玻璃。
“啪嗒——”
玻璃瞬间有了裂缝,楚婳眸光一亮,终于看到了希望,继续拎着锤子砸下去。
等玻璃碎开,她连忙又去砸驾驶座的玻璃。
做完这些,楚婳几乎已经累得不行了,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用光了。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睡。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楚婳一边拖着司机,一边拼了命的向上游。
经过这一番折腾,肺几乎都要炸开了,楚婳艰难地爬到了岸边。
恰好有围观的路人经过,搭了把手,将两人拽了上来。
楚婳躺在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昏迷之前,她听到耳边传来路人紧张而慌乱的声音:“人救上来了!快叫救护车!”
……
另一边。
傅时霆开会时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是楚婳女士的家属吗?病人发生车祸,目前在江城市三院……”
后面的话傅时霆根本没听进去。
脑子像是轰然炸开了一般,耳边更是一阵阵嗡鸣。
他再也听不进去其他,顾不上还有客户在场直接就冲了出去。
站在他身侧的丁易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十分熟练的善后。
“几位老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总裁临时有点急事,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咱们改天再约……”
几位老总面面相觑,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没说什么。
此时的傅时霆飞快跑到了车库,开车前往医院。
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身上一阵阵发冷,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他不敢想象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他的婳婳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车祸……
傅时霆用力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虽然面色依旧看上去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神经几乎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漫长的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等停下车子,傅时霆一刻都不敢耽搁,径直跑到了急救室。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医生面色有些凝重,“傅先生,您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轰”的一声,傅时霆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像是忽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心口莫名一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阵阵抽疼。
双腿也有些止不住得发软。
婳婳……他的婳婳。
“我太太…她……”
医生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大,瞬间明白他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傅先生您听我说您太太没有大碍,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另外,她在水里泡了很久,肺里抢了水,目前还在昏迷。”
闻言,傅时霆骤然松了口气:“真的?”
“真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我做好准备?”傅时霆面色冷沉,不善得盯着医生。
面对着强大的压迫感,医生额头很快就冒了冷汗。
他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您太太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您要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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