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个子不大,吹牛的本事却是不小哩!”肖凌志此际衣衫染血,发髻凌乱,模样尽管狼狈,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丁高峰仍旧冷着一张脸,他一言不发,全力招架着何浪的攻击。
围观的众丹霞派弟子听到肖凌志称呼何浪为小朋友,当即哄笑出声。
何浪气得小脸儿直抽搐,他乃是堂堂丹霞派核心弟子,肖凌志居然喊他小朋友,这自然是严重的伤到了他的颜面。何浪涨红着脸,恨恨地盯着肖凌志,道:“肖凌志,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这个所谓的外门第一,在我的眼里不过是蝼蚁一只,我伸伸手就能将你揉圆揉扁。”
肖凌志当初拒绝加入内门,在丹霞派曾轰动一时,已经可以说是载入了丹霞派史册。故而,连新入门的何浪都知道肖凌志的名头。
“小朋友,千万不要仗着有几分天赋就目空一切,天赋固然重要,但修炼路上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你若是以为单凭天赋就能决定成就,以后自然有你哭的时候。不过,我跟你谈这些也谈不上。现在,我只想告诉少在这里啰里啰嗦的,有什么本事就赶紧使出来,若是你能把我们打趴了,鹅掌尽管拿走。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咋咋呼呼地惹人生厌了。”肖凌志对何浪自大的口吻甚是反感,回身一脚逼退了何浪的拳头。
何浪以一敌二,其实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肖凌志的战力之强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丁高峰也并非庸手。
若想要击败并打趴两人,何浪多少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只是,何浪不愿意付出代价。他故意表现出轻视,并时不时地以言语进行打击,就是想在意志方面瓦解肖凌志和丁高峰的斗志,从而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鹅掌。同时,何浪也看出肖凌志在与火焰蟒的争斗中受了不小的伤,只要稍稍拖长些时间,肖凌志的伤势必然会加重,战力只会越战越弱。
“嘿嘿,有没有本事,你很快就能知道。不过,我要把话撂在这里,鹅掌只能是我何浪的!你们休想染指半分!”何浪高抬着下巴,他的个头还不到肖凌志和丁高峰的肩膀,但挥掌踢腿间,劲风阵阵,不单速度快捷无比,而且力量十足,让肖凌志和丁高峰倍感压力。
“小朋友,你嘴上毛都没长齐,脸还嫩着呢,你要抗衰的鹅掌做什么?鹅掌可治不了你尿床的毛病!”丁高峰是个闷葫芦,但不开口则已,开口惊人。
全场先是一愣,但随即哄笑出声,有些笑点低的,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肖凌志尽管对丁高峰的性格脾气很是熟悉了,但也差点被他的话给逗得笑岔了气。
何浪气得额上青筋暴跳,他陡然加速,挥拳狠狠地朝丁高峰轰去,他这一拳含怒而出,并未留半分力气。
丁高峰识得厉害,连忙运转一身元力全力防御。
下一刻,何浪的拳头轰在了丁高峰的双掌之上,丁高峰瞬间倒飞出去。好在肖凌志及时赶到,托住了丁高峰的身体,替丁高峰化去了部分劲力。
“今天我不单要从你们手里夺走鹅掌,还要让你们两个爬着走出天宝峰!”何浪毕竟还是少年郎,在丁高峰的言语激怒下,最终没能沉住气,他此刻已经不再考虑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现在只想将肖凌志和丁高峰击败并踩在脚下。
围聚在一旁的丹霞派弟子们齐齐神情严肃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何浪要动真格的了,下面的打斗必定会精彩而激烈。这些围聚在旁的人,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中大多数人自然是希望肖凌志和丁高峰能够取胜的,毕竟这两人可是外门的门脸。而内门弟子则心情复杂,核心弟子在丹霞派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让所有丹霞派弟子倍感敬畏和压力,但今日竟然有人敢向核心弟子出拳,让他们感觉快意。只是可惜与其争斗的是两个外门弟子,不是他们内门的。他们希望肖凌志和丁高峰能杀一杀核心弟子的嚣张气焰的同时,又感觉脸上无光。
正在何浪盛怒开口之际,一道人影从围聚的人群中射出,目标直指红色巨石下面的鹅掌,此人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右边额际垂下一小绺黑发,不是林阳还有谁。
“这是哪里来的愣种,也不看看正在争夺鹅掌的三人都是什么角色,也敢跑出来截胡!胆子够大,脑仁够小!”
“啧啧,这才是真正要财不要命的典范哩!”
“唉,又有一个要上担架的了!”
……
林阳这一动,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围聚的众人纷纷出口,都认定林阳立马就会有悲惨的下场。
“咦,他不是38么?”
“是哩,还真是38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
这是已经知道林阳真正实力的外门弟子的声音。
“38?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38的实力恐怕差不了肖凌志多少,何浪今天怕是要栽呢。”
“外门现在的实力不俗啊,除非是我们内门前十的师兄们进来个两三人,才可能压得住外门呢。”
……
这是已经知晓林阳实力的内门弟子的声音。
何浪、肖凌志和丁高峰当然也察觉到了动静,何浪第一时间抛开肖凌志和丁高峰,就欲向林阳冲去。
肖凌志和丁高峰看到来人是林阳,连忙闪身挡住了何浪。
“我们之间的事情先放一放,让我先收拾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何浪看到林阳已经动手准备采摘鹅掌,焦急地对肖凌志和丁高峰说道。
肖凌志却是看也不看何浪,对着林阳高声喊道:“林师弟,这件事你不要管。”肖凌志当然知道林阳是来帮他的,但是何浪的实力太过强大,肖凌志不愿让林阳卷入争斗当中,毕竟林阳只是凝元境四重的修为。
“肖师兄,放心,你和丁师兄稍稍拖住他片刻,我很快就会完事的。”林阳朝着肖凌志露出了笑容,他当然也明白肖凌志是在担心自己。
说完,林阳快速摘下一块鹅掌,在何浪似欲喷火的双目注视下,快速地将鹅掌装入了玉盒之中。
“林师弟,那你动作稍微快点,摘完就赶紧走,去出口哪里等着我们。”肖凌志不是啰嗦的人,见到劝不住林阳,便催促林阳赶紧摘完鹅掌走人。
“嘿嘿,想走?你们三个今天一个也跑不了!”何浪看到肖凌志和林阳一唱一和的,脸都气绿了,手上轰击不断,将肖凌志和丁高峰轰得连连后退。
肖凌志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他先前被火焰蟒给扫了一尾巴,受伤不轻,又与何浪斗了半天,终于压制不住伤势,吐出血来。
“林阳,你快一些,我们要顶不住了!”丁高峰看到肖凌志嘴上显出血迹,连忙出声催促林阳。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都是你们自找的!”何浪看到肖凌志的伤势发作,登时大喜,手上的攻势再度加强,而且重点攻击肖凌志,显然是打算一举将更为棘手的肖凌志给解决掉。
肖凌志接连承受何浪的重击,他连连后退,脚步开始踉跄起来。
“你给我躺下!”何浪瞅到机会,挥拳击退丁高峰,闪身来到肖凌志近前,一记钻心腿,狠狠地踹向肖凌志的心窝。
肖凌志脸色大变,因为他现在伤势加剧,速度大减,实在避让不开了,只得将双手护在胸前,护住胸膛要害。
何浪一脚踢在肖凌志交叉挡在胸口的手臂上,一声闷响,肖凌志一连退出十来步,喉咙更是一甜,猛喷出一口热血。
何浪得势不饶人,大喝一声,毫无停顿地再次攻向肖凌志。丁高峰眼见肖凌志状况不妙,急忙闪身到何浪身前,想要阻挡何浪。
只听何浪冷哼一声,手掌翻飞,几个回合间便将丁高峰拍飞。而后一个纵身来到肖凌志面前,挥拳直捣肖凌志的胸膛。何浪出手很辣,因为他所攻击的位置正是肖凌志胸口被火焰蟒打伤的地方。
肖凌志喘气未定,强提一口气,挥拳防御。但是,他本就不是何浪的对手,身上的伤势又加剧,哪里还能抵挡得住,瞬间就被何浪击飞,险些就要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何浪脸上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冷声道:“肖凌志,你给我躺下!”
说完,何浪一个晃身来到肖凌志身前,再次出拳,拳是直拳,速度奇快,力量奇大,仍旧轰向肖凌志胸口受伤的位置。
围聚在一旁的众外门弟子们纷纷叹息,因为他们都看出肖凌志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法化解和躲避何浪的拳头,重伤倒地只在眼前。
丁高峰正飞身而来,但鞭长莫及。
“38摘几块鹅掌,怎么摘这么老半天?”有外门弟子埋怨出声。
只是,未等他的话音落下,一道身影斜刺而来,一把搂住肖凌志的肩膀,将他带到了身后,同时挥拳而上,直接对上了何浪,正是林阳。
“林师弟,快走!”肖凌志侥幸躲过了何浪的攻击,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轻松只是,他皱着眉头,急声催促林阳离去。
只是,肖凌志喊得似乎晚了些。
只听嘭的一声,林阳和何浪拳头对拳头地硬拼了一记。
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何浪身形微微一晃,林阳倒滑出半丈之远才停住身形。
何浪眯着眼睛,警惕地盯着林阳,他未曾料到只是凝元境四重的林阳,其展现出来的力量竟然远超寻常凝元境巅峰的元修。而且,林阳的拳头尤其的硬,何浪虽然在刚才的对拼中占了上风,但拳头却是隐隐作痛。
林阳心头也是震惊不已,他这几天几乎是战无不胜,心头难免有些得意。但刚才这一记对拼让他瞬间清醒,让他知道了人外有人。何浪年纪不大,个头还小,但一身战力却是强横无比,不愧为核心弟子。
肖凌志和丁高峰俱是一脸的震惊,他们与何浪争斗了半天,对何浪的战力再清楚不过。林阳能够接下何浪全力一击,其战力已经无限接近于他们呢。可是,他们都知道,林阳只是凝元境四重的修为。
围聚在周围的丹霞派弟子中,有不认识、不清楚林阳真实实力的,纷纷纳闷出声:
“38怎么变这么强了?这也太变态了!”
“38?他也是你们外门的么?”
“一个凝元境四重的人,居然能接住何浪一拳,外门出了不少怪胎哩。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放到我们内门,都有机会冲击内门前十呢!”
……
“肖师兄,我和丁师兄先拖他一拖,你抓紧时间疗伤,待会我们三人联手,不信治不了他。”林阳看着满脸震惊的肖凌志,轻声笑道。
肖凌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是行动果决之人,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立马吞下一枚丹药,盘坐到地上疗起伤来,丝毫不担心在旁虎视眈眈的何浪。他将自己的安危全部交给了林阳,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信任。
“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是现在退去,我可以不追究。”何浪显然不敢托大地认为自己能以一敌三,而且林阳给了他琢磨不透的感觉,他不想冒险,希望能用语言化解掉林阳这个大敌。
“小弟弟,你的鹅掌现在在我身上呢?你真愿意就这么让我走了?不会是怕我们三人联手,就故意先让我走,等你解决掉我的两位师兄,再来对付我?”林阳的嘴角微微上翘,接着说道:“小弟弟,你若是真打着这样的算盘,那我只能说你真是个大聪明!”
说完,林阳给了何浪一个大拇指。
何浪立马脸红起来,一半因为羞愧一半因为愤怒,他羞愧的是,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让林阳给猜得透透的。他愤怒的是,林阳称呼他为小弟弟,因为每个男人只有一个小弟弟,他才不是林阳的小弟弟呢!而且,林阳还故意将“小弟弟”三个字咬得重重的,生怕别人听不懂他言语中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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