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镇南王立马放宽心了,连声笑道,
“放心放心,皇后的位置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就冲着文儿武儿这两个儿子,你的功劳都比任何人的大,你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
夫人是镇南王的正妻,总共给镇南王生下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自然就是嫡子了。
镇南王也有其他儿子,但都是小妾生的,都是庶子,而且不管是地位还是资质上,都远不如那两个嫡子。
明文明武二人,与他们的名字一样,都是一文一武。
老大明文饱读诗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且天资聪慧,才思敏捷,待人谦逊有礼,与镇南王的跋扈性子完全不同,人人见了都说好。
包括明轩也很喜欢这个儿子,早早的便将他立为世子。
老二明武武功高强,喜欢与人争勇斗狠,嚣张跋扈,从小便在军中跟一帮武将玩耍切磋,性子与镇南王本人很像。
“唉,早在几天前,本王就下令让文儿武儿他们带着大军过来,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本王可是迫不及待要封文儿当太子了呢。”
镇南王拉着夫人坐到了龙椅上,笑道,
“来,夫人,坐坐这龙椅,感受一下,是不是跟着下面坐着的时候不一样啊?”
“还真是不一样呢,这高高在上的感觉,当真是美妙极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等将来啊,也让我家文儿坐在这里当皇帝。”
“那肯定的,等我死了以后,皇位肯定是要传给他的,咱家可不许出现什么夺嫡的乱象,武儿是最敬重他那个大哥的,这一点本王不担心。”
镇南王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后,门外侍卫来报,
“启禀王爷,诸位大臣文武百官全到了,正在午门外等候觐见。”
“让他们都进来。”
闻言,镇南王夫人便要站起身,镇南王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哎呀你快站起来,现在还没称帝呢,你就坐龙椅,让人家看了岂不是要落人话柄?”
夫人焦急说道。
镇南王嗤笑道,
“哼,你觉得,不支持本王的人,今天还能走的出去吗?”
很快,文武百官们便在左相郑三郎的带领下,全部来到了太和殿里边。
这地方他们并不陌生,毕竟经常来呢,陌生的是,那个龙椅上坐着的人。
“臣左丞相郑三郎,拜见镇南王爷。”
郑三郎直接一躬到底。
百官小声议论纷纷,神色紧张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行礼了。
能混到朝堂上的,都不是傻子,皇权衰弱,也没几个忠臣了,镇南王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在他们要担心的,是自己的脑袋。
“本王打仗累了,坐在这里休息一下,诸位大人,没什么意见?”
镇南王冷冷问道。
有意见?谁特么敢有意见啊,虽然还有几个耿直之人心里不忿,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话。
而后,镇南王又说道,
“当日先皇的万寿宴上,那番情景,相信诸位也都看到了。
右相童源,大将军司马栾,挑拨我等诸王与陛下的君臣关系,意图收拢我等兵权,挟持皇上。
尽管本王与其他三王,还有征北侯,据理力争,严厉斥责这二贼的狼子野心,但陛下糊涂啊,还是轻信了他们二贼的鬼话,执意要夺我等兵权。
本王,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着二贼,坑害皇上,祸害我大风江山呢?
本王向朝廷发出公文,请求皇上严惩这二贼,可皇上却被这二贼挟持了,二贼还发出了假的圣旨,竟然冤枉本王是佞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王一片赤胆忠心,可惜啊,皇上看不见,被二贼蒙蔽啊。
没办法,为了我大风江山,为了陛下的安危,本王只能进京勤王,诛杀二贼。
可是啊,本王无能啊,本王悔啊,本王还是来的慢了,二贼狗急跳墙,竟然逼死了陛下。
陛下以身殉国,壮哉!
本王要擒拿二贼,但二贼冥顽不灵,殊死顽抗,不得已,本王只能杀了二贼。
事已至此,本王心中,也是悔恨万分啊,若是本王再软弱一些就好了,也许,陛下就不会被二贼给逼死了。”
郑三郎立刻站出来说道,
“王爷无需自责,王爷的一片赤胆忠心,本相看得见,百官也看得见,天下百姓更看得见。
是二贼逼死了陛下,而王爷,则是勤王救驾的大功臣啊!
只是可怜先皇,一生英明,却被童源司马二贼给害死了啊。
陛下啊,您死的好惨啊,陛下啊,臣想您啊!”
郑三郎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众臣心领神会,不少人都跟着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有的高喊着哀悼先皇,有的则痛斥二贼狼子野心。
毕竟,不管怎么说,只要镇南王还承认先皇,那么皇帝驾崩了,他们身为臣子就得哭丧才行。
哭了片刻后,镇南王敲了敲桌子,众臣又安静了下来,连忙站起身。
“本王要说的,都已经陈述完了,现在,认为本王说的对的,就站到左相的那边,认为本王说的不对的,就站到右边,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可以提,畅所欲言嘛。”
众臣知道,这是要站队了。
选择生,或者选择死。
选择跪着生,承认镇南王是好人,昧着良心栽赃童源和司马栾。
或者,选择站着死,为先皇陪葬。
这个问题,似乎不难选择,大部分的官员,都立刻选择站到了郑三郎的身后。
而剩下的几个文官,内心还在摇摆不定,他们也想活命,但从小到大读的圣贤书,却告诉他们,做官要有良心,要忠君爱国,要仗义死节报君恩,不可给乱臣贼子做狗。
活着会可耻,会良心不安,死了,能够青史留名,能够流芳百世。
文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是气节,是骨气,是名声。
而镇南王,显然也知道这一面。
于是,镇南王冷笑道,
“看来,这几位大人,认为本王说的不对啊,也对,毕竟,童源和司马栾这二贼,单靠自己怎么可能祸乱朝纲,把持朝堂嘛。
肯定还会有同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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