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冲进了京城之中,因为事发的太过于突然,城头守军倒戈的太快,导致连个去皇宫报信的人都没有。
只能听到沿途偶尔有百姓青壮高喊敌军进城了。
但在大军的弓箭下,这些人很快便被射杀,最后连个喊的人都没有了。
七万大军疯了似的涌进了城里,最后面是镇南王的车驾,也进了城门。
“四万人去围住皇宫,另外三万人,去攻击其他城门,逼迫守军投降,将司马栾就地格杀,无需活捉,只需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本王即可!”
镇南王站在车驾上大声下令着。
对于司马栾和童源,他的要求都是就地格杀,不要活口。
按理说,他进京“勤王”,诛杀佞臣,应该活捉了对方,然后审判罪行,再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行刑,这一套流程才对。
但是他心虚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就是造反的,他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
司马栾、童源、皇帝,还要所有的皇室以及大臣,全都得死在“乱军”的手中才可以。
至于官员们,他还得留着呢,毕竟百官无错,他还得重组朝廷,还得让百官来劝谏他上位呢。
毕竟,他的“皇位”,是传承于风国的,是在皇室被乱臣“童源”杀掉后,无奈上位的,而不是造反得来的。
“哎呀,王爷,王爷!”
左相满脸笑容的从城墙上下来,笑呵呵的拱手作揖道,
“老臣拜见王爷。”
见到左相后,镇南王的脸上笑开了花,亲自下车,扶起了左相郑三郎,说道,
“相爷,无需多礼,相爷是大功臣啊,在佞臣贼子作乱蛊惑陛下的时候,唯独相爷你忠心不变,为了我大风江山,鞠躬尽瘁,冒着生命危险,放我军进城啊。
相爷有大功啊。”
“岂敢岂敢,都是本相分内的事情罢了,都是为了国家啊。”
左相连忙说道。
“来,左相,上车,你我一同前往皇宫,抓捕佞臣童源!”
“好好好,同去同去!”
左相笑呵呵的上了镇南王的车驾。
郑三郎是这次镇南王进京的功臣,二人早已经暗通曲款,商量好了由郑三郎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
这也就是为什么郑三郎义正言辞的说要带着家仆一起守城的原因。
否则,以他那贪生怕死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没事往城墙上跑?
而镇南王,也不可能杀左相,毕竟人家左相帮了他,她若是杀左相,那以后谁还敢帮他?岂不人人心寒吗?
而且朝廷只有三大一品,右相和大将军是必杀的,只剩下一个左相了,就是百官之首,他还得让左相帮他说服百官,来投靠他镇南王呢。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皇宫外面。
此时,镇南王的大军,已经将皇宫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正在与皇宫侍卫激战。
镇南王冷笑道,
“打,给本王狠狠的打,但是皇宫里的一切东西都不能动,不得毁坏和劫掠皇宫!”
以后,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他可不希望里面的东西被毁掉。
太和殿内。
“陛下!陛下啊!快走,快逃命!”
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童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劝说龙椅上的皇帝。
今日没有开朝会,满朝文武都在各自的家里或者衙门里,再加上敌军入城,那些官员们就更加不敢上朝了,整个朝堂上,就只剩下皇帝、童源和一个太监曹公公了。
至于黄公公则不知去向。
皇帝头疼的捂住了额头,问道,
“爱卿,你不是说,城中兵力可抵挡敌军数月吗?怎么敌军一个时辰便破门而入了?这是怎么回事?”
童源满脸苦涩道,
“陛下,臣……臣也不知啊,之前侍卫不是来报,说南门告急,向其他门求援了吗?
左相就将东门的三千人马,全都派到了南门去,想来这是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啊。
敌人趁着东门防守薄弱的时候,攻上了东门,进了城啊。”
“庸才,都是庸才!”
皇帝怒不可遏,猛的将桌案上的奏折,给甩到了地上。
“空谈误国,空谈误国啊!这满朝都是尔等这种只会夸夸其谈之辈,尔等高高在上,却不知世间的一切,最终误国误民又误朕!”
“陛下啊!”
童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臣乞骸骨,臣罪该万死啊,可是陛下,您得赶快逃命去啊,敌军马上就要杀进来,皇宫那几千侍卫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几万兵马啊。
陛下啊,陛下,您快走啊!
曹公公,曹公公,你快带着陛下走,我留在这里,拖住明轩那个反贼,他最恨的就是我,让他杀了我,给陛下逃走的时间啊!”
不得不说,童源确实是一个忠臣,到了最后的时刻,也没有想着自己逃跑,也要用自己的死来换皇帝的活。
皇上闭上了眼睛,说道
“逃?往哪里逃啊?整个皇宫,都被叛军给围住了。
整个京城,里面全都是叛军,朕还能跑到哪里去?
朕不会逃,朕若是逃了,把京城拱手让给反贼,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朕不能逃,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容得下朕!”
皇帝坐在龙椅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要削藩,因为国家已经到了再不削藩就要分裂的地步了。
他不得不这样做,可他一无兵二无权,只有身为天子的正统性和威严,来迫使诸王能够分出一点权力来给他,循序渐进,逐渐蚕食。
可没想到,他都已经跟诸王讨价还价那么久了,诸王还是半点兵力都不舍得给他。
反而,还送给了镇南王一个造反的理由。
都说书生误国,百无一用,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
丞相很忠心,但没什么用,他没有这个能力。
皇帝后悔吗?他并不后悔,在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也削藩了,也下令动员百姓了,也下令勤王了。
该做的他都做了,该努力的他都努力。
但还是功亏一篑。
只能说,时也,命也。
他有雄心,有抱负,但生不逢时,终究是走到了……
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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