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院子。
「馀部长,什麽情况?」林绍文打趣道。
「老领导欸,这次我们可栽了。」
余剑光心有馀悸道,「大领导听到那两个蟊贼带着枪,那是发了雷霆之怒……七处从部长开始,所有人都降了一级。」
「所有人?那现在的部长是?」林绍文有些好奇道。
「林刚代理部长,工资降了一级,他在外面出任务,还不知道这事。」余剑光苦笑道,「许部长半夜被大领导骂醒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我刚到都挨了两脚。」
「哈。」
林绍文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守着这院子,怎麽就让人摸进来了?」
「这事说起来也惭愧。」
余剑光叹气道,「我们有个新来的……是某个前辈的孙子,他一来就吆五喝六的,当班的时候还喝酒,这不,舒服了。」
「怎麽处罚?」林绍文诧异道。
「怎麽处罚?这还要处罚吗?」余剑光撇嘴道,「直接赶出了京城……听说是被许部长的警卫员拖走的,打得嗷嗷叫。」
「这是你们许部长开了个坏头。」林绍文嘲笑道,「他一个搞情报的都上位了,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不是?所以打算用这种曲线救国的套路来博上位。」
「妈的,老林……可不兴在背后说人坏话的。」
许慎跟着张小瑜走了进来,不悦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这能混为一谈?大半夜的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好受?」
「你带出来的都是些什麽人?我都不稀罕说你。」林绍文不屑道,「外面有多少人看着?不少于十个吧?十个人都喝酒了?你觉得我会信?」
「得,这事不提了,不提了成不成?」许慎苦笑道,「妈的,统战部的部长副部长……听到这两个蟊贼还带着枪的时候,魂都吓没了,也幸亏你没事,你这要有事,还不知道闹出什麽事来呢。」
他见到大领导的时候,那位老前辈正嚎啕大哭。
可大领导就是一言不发,反正态度就一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哎呀,早知道看守这麽松懈,我自己就搏一搏了。」林绍文叹气道。
「可别介。」
许慎和余剑光顿时额上见汗。
这要是让林绍文跑了,那他们七处八成要重组了,这次如果不是毕部长等人求情,七处从上到下,没一个保得住的。
「我就这麽一说,你们急什麽?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林绍文笑骂道。
「兄弟,你做个人吧。」
许慎苦笑道,「这才消停几天……又出这麽大的事,我们的日子也难过呀。」
「得,说说吧,聋老太太藏了金银珠宝,是谁放出去的消息?」林绍文掏出烟散了一圈。
「具体来源不可查,但是是你们院子里发出去的。」余剑光摇头道,「这事可传的有鼻子有眼,毕竟聋老太太死之前,的确是拿了几块大黄鱼出来……」
「哎。」
林绍文叹了口气。
也不怪老太婆守着那麽多钱不敢拿出来,这死之前从手指缝里掏出了一点,都被炸飞了,要是活着的时候拿出来,她哪能活到一百多岁?
「老林,那一枪是你的开的吧?」许慎突然道,「一枪正中眉心……可真是神了。」
「如果我不开枪,邢勇早死了。」
林绍文摇头道,「对方拿得是喷子……妈的,也幸亏我藏得快,不然保不准身上多几个弹孔。」
此言一出,秦京茹等人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得,托你的福,四九城又要严打了。」许慎苦笑道,「大领导亲自下的命令……严打一年,宁杀错,勿放过,不用点雷霆手段,这些人还以为上面不管他们了。」
……
林绍文默然不语。
说起来,两次严打都和他有密切的关系,这也倒是怪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许慎和余剑光就告辞离开了。
「绍文,你……」
「没事的。」
林绍文揉了揉秦淮茹的脑袋,轻笑道,「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更何况我这麽怕死,当然是躲在邢勇后面了。」
「可你不能以身犯险啊。」
于海棠责怪道,「你就知道逞英雄,古人还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呢,你读这麽多书读哪去了?」
「你……」
林绍文正准备开口。
秦淮茹却带着沈月婵和朱琳走了进来。
「怎麽了?看你们的脸色,好像后院又出事了。」
「后院又打起来了。」
秦淮茹叹气道,「王主任弄了棺材来,傻柱和易忠海要何大清出一半,他不乐意……这不,三家人都在打。」
「唔,白寡妇丶一大妈和张婉也参加了?」林绍文惊讶道。
「可不是参加了嘛,打的老狠了,尤其是张婉……看着柔柔弱弱的,打的白广元哭爹喊娘的。」朱琳苦笑道。
「哎。」
林绍文摇了摇头。
他其实对易忠海和傻柱的印象不是太坏,最少在处理聋老太太这事的时候,两人还是有些担当的,但这人呀,架不住「贪」字。
如果何大清不掺一脚,他们觉得这钱分的还合理,这何大清来了,那他们自然觉得分少了。
「对了,这事怎麽说?」秦淮茹好奇道。
「八成还是严凤玉和阎解旷乾的。」林绍文点燃一根烟,「他们放消息出去,说聋老太太藏了金子……这才把人引过来的,甚至我怀疑,那两个蟊贼的雷管都是找我们院子里的人买的。」
「刘光福?」
秦京茹等人异口同声道。
「唔,为什麽是刘光福?」沈月婵惊讶道。
「因为只有这小子做事不想后果的。」秦淮茹撇嘴道,「他做的雷管,厕所都能炸塌……如果是专门做这个的,肯定不想弄出人命来。」
「那这事……联防办就不管?」朱琳秀眉紧蹙。
「关呀,这人不是抓到了吗?」林绍文摊摊手道,「至于你说抓造谣的人……这怎麽说?我说易忠海家藏了金子,很合理的怀疑不是?你能说我造谣吗?毕竟他家里的确有大黄鱼,最少有一块。」
「这……」
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颇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