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严肃起来,把我那些破事儿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显然人家已经调查完了,全都尽在掌握。 最后说:“你夫人这个事情不太好处理,老人家受伤比较严重,她是有一定责任的,家属的意思是不能低于二百万,不然就要闹大……你派个律师来吧,这家人不好对付。” 梁墨冬答应后,王超又笑着说:“想不到你老婆动手也这么利索……你们哥俩儿的日子都不好过呀。” 估计说的是六子。 毕竟他弟那么小,也没女朋友。 不过张悦还敢跟六子动手吗? 梁墨冬说:“我老婆很温柔的,那天是我喝了点儿酒不太舒服……老人家还闹那一出,我老婆急坏了。” 挂了电话,我说:“你能不能别跟人家胡说八道?” “那怎么说?”他说,“说我老婆缺心眼儿,五万块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动手吗?” 我说:“我是说你别跟人扯淡说我是你老婆。” 平时胡扯一下就算了。 跟人家还胡扯。 还胡扯得有模有样的。 我动不动就得跟人打交道,以后多尴尬。 “还有空关注这个?”梁墨冬不屑地白了我一眼,说,“赶紧赔钱去吧,就拿那二百万。” “这……”我说,“真得赔二百万吗?我一下也没碰他,他那是自己摔的!” “谁让人家岁数大呢?”梁墨冬说,“你也听见了,人家还有视频,我这车全国也没几辆,回头人家要是发个某音哭诉,我是无所谓……” 我说:“你怎么就无所谓了?你最起码也得是个为富不仁吧!而且你还搞小老婆。” “我还没老婆呢,交往几个女人才多大点事儿?再说挥扳手的又不是我。”他说,“你就不一样了,闹大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被抓个典型坐牢?” 我倒是不怕坐牢。 因为我觉得就算坐牢也不会太久。 但我就是突然想到,闹大了,池枫立刻就精准定位我了…… 而且网友的力量多强大啊,以前那些事儿,搞不好都能给我揪扯出来。 “所以,”他下了结论,“直接把那二百万填进去得了,大过年的,打发掉吧。” “都跟你说了我没收她那二百万。”我说,“不信你让她打流水给你看。” 见他不吱声,我又道:“真的,我要是拿了钱,我肯定就来照顾你了。是你那个露露,比较那啥……”咱也不好说人坏话,“可能是太粗心了。” 梁墨冬歪了歪嘴巴:“那你就自己贴吧,谁让你不吱声……就看着我让她骗。” 我说:“怎么就骗了?你不说那是给人家逛街的吗?” 他不吱声。 安静了一会儿,我又问:“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他依旧冷着个脸,“二百万都不能让你来看看我……我不好使,钱也不好使。” 我肯定是没有二百万打发老头儿,再说就算有我也不想掏。 何况想也知道,这事儿的上限和下限都很高,判成什么结果,权势和律师的作用非常之大。 梁墨冬的律师肯定水平很高呀,这两年网上还有梗,说他们公司有个超强法务部,号称什么北梁音南啥啥的,是地表最强法务部之一。 所以最后我只能说:“你要是派个律师去……肯定能砍下来吧?世上哪有一口价的事情?” 他闭上眼,拿捏起来了:“跟我没关系。” “拜托。”我凑过去亲亲他的脸,“我可是为了你。” 他还是不说话。 “这个事情可是因你而起的,”我明白的,握住他的手,“我是为了救你。再说……我就吓吓他,一下也没碰上,是他自己摔了一跤。” “不管。”他说。 “哎呀,亲爱的。”我说,“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嗯。”他说,“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姐,你就是在那打架惹事儿。” “那是因为他躺你车底下挡道儿啊!”我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不管。”他发出一声鼻音,“早干嘛去了?” “早不知道他们会报警啊。”我说,“谁能想到那还有个摄像头呢!再说我平时打架也没人搞这一套啊!他们就是因为看你车好才这样的!” 要是没那科尼塞克,老头儿都不会来。 当然最后梁墨冬还是派律师了,因为我跟他说:“你看你都跟人家说你是我老公了,你不派,我就跟人哭诉,说我老公其实爱的是六子,娶我就是打个掩护……希望人能放过我吧。” 打完电话,我问梁墨冬:“这多久能有眉目?” 梁墨冬说:“不知道。” 又拍了拍我:“给我做早点去,你老公要喝鸡汤。” 我说:“你就喝桌上这个呗。” 现在煲上吃上都中午了。 “不要,”他又亲亲我的脸,“我要喝我老婆煲的。” 又催我:“快去,给你老公煲鸡汤。” “知道了,去了去了。”我说,“别瞎叫了。” 煲上汤,我也没做别的。 因为餐厅就放着一桌早点,梁墨冬说是厨子一早晨来做的。 我俩简单吃完,我告诉梁墨冬:“一会儿你先自己去医院,把我放我家,我收拾一下。” 我这会儿衣服都还没有。 梁墨冬说:“就在这儿收拾。” 我去冲掉身上的血腥气,来到那个带着化妆台的衣帽间。 带化妆间的这个衣帽间里面有一身衣服,白色高领衫和红色针织半裙,以及以及黑樱桃红的大衣。 还有一堆各种红的丝袜内啥和内啥等配饰,以及一个红色的带着金字的小包包。 总而言之,就是红。 正坐在镜子前面化妆,梁墨冬进来了,说:“别化得太浓了。” 我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问:“你们公司是有什么小年活动吗?” 他今天穿了一身戗驳领黑西装三件套,和昨天一样的英式款,挺拔收腰,线条分明。因为是黑的,比昨天那身还更显年轻,帅得让人合不拢腿。 他说:“就跟字母公司签约。” 我说:“确定要投它了吗?你做过背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