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人早趁着我没醒就把姿势都摆好了。 我们酒店要是有这服务,起码能评个六星级。 我韩住小勺,忍不住地笑:“什么呀?这是……” 甜丝丝的,还是那个味道。 他也笑:“银耳。” “还骗我,骗我好几年……”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嗯。”他也笑,说,“长大了,认识了。” 然后又说:“吃了我多少燕窝才养好这毛病,几年不见又折腾成这样。” 吃饱了燕窝,我继续舒爽地躺着,梁墨冬也没走,就这么搂着我。 他就像那带球小说里一样,用手慢慢按摩我的肚子——这还是林莉莉跟我说的,她说刚睡在一起时,那煞笔就是这么对她的,她一下就爱了,觉得那就是霸道总裁本裁,嫁给他一定会幸福一辈子。 我当时还嘲笑她,买个暖宝难道不行吗?才二十。 但有一说一,林莉莉是会享受的。 这不是暖宝能比的。 现在他就这样抱着我,而我就像只确定自己被疼爱着的拉布拉多。坦然地露着我的肚子,让他摸摸,让他暖暖,让他接纳我的脆弱。 这么爽,我当然舒服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有点不好意思,睁开眼问:“嗳,你累吗?” “不累。”他低头瞅着我,微笑,“我这体力你知道的,摸你一天也不在话下。” “……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个。” 他还假装:“为什么呀?” “老娘现在搞不动。”我说,“不要言语勾.引我。” “谁跟你说这个了?”跟个小触男似的笑,“色鬼……” “等你哪天搞不动的时候,”我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还是笑,垫在我脖子底下的那只手按住了我的头,低头吮下来。 就说他是坏蛋。 我要偷袭他。 又被他抓住了手。 手掌一动,掌心相对,手指根根相扣。 就这么按着,轻柔地、缓慢地、不留余地地吻。 松口后他继续摸.我的肚子,但头没有离开,贴在我的脸颊边,交颈相缠,耳鬓厮磨。 然后就听到他轻声道:“玫瑰……” 别是又要开启什么危险对话,我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吻了吻,问:“你今天不上班儿吗?” 今天是礼拜二。 “等你睡着我就去。”他果然被我带跑了,柔声说,“好不容易清醒,先跟你呆一会儿。” “哦……” 我扭头四下打量,还真是他那间休息室。 我问:“你几点钟把我弄来的?” “四点。”他说,“放心,没人看见。” 我说:“你昨天晚上就计划把我藏这儿……” “嗯,毕竟是老.毛病了。”他贴贴我的额头,说,“放家里一个人发烧怎么办。” 我说:“发烧就吃布洛芬,两天就基本过去了。” 他没吭声,就这么瞄着我。 这眼神儿真的…… 我闭上了眼,说:“你以前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不是又是我姐?” 初中时候我身体弱,头几年特别疼,课间操都是咬牙坚持。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突然得个病让卵巢子宫全都坏死,反正也是不打算用的玩意儿,还得受这份儿罪。 但这事我绝对不可能分享给梁墨冬啊。 何况那会儿好像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而且我演技可好,体育测验都能面不改色地坚持跑八百米。 “我什么不知道啊?”他说,“我每天那么细心地观察你。” “……” 变态,那么小就搞这一套。 “你老发烧,脸红扑扑的,也没精神。”他说,“当然了,最后还是靠六子跟你姐确认,才知道是这个毛病。” 我说:“然后你就整夜不睡,查阅资料,研究我的病情嘛?” “没有,问我奶奶的医生就行了。”他说,“她说你可能从小营养不太足,突然来了身体受不住,补补就好了。” 我说:“然后你就开始喂养我了。” 实际上,我和梁墨冬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俩一开学就是同桌,有一阵儿他突然就开始带各种口味的银耳羹,说那是他妹妹给他煮的早点,不好喝,但不喝小丫头还生气,让我帮帮忙,跟他换。 我的早点就是个学校门口的饼子,有时候夹个鸡蛋,跟银耳羹也比较平等。 但是银耳羹嘛……热乎乎的,甜丝丝的。 所以我不疑有他地跟他换了,换着换着,他就开始拿那个我至今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妹妹当借口,经常给我拿她剩下的各种各样的零食。 我是真抗拒不了吃的,何况理由还这么光明正大。 不过吃人嘴短,所以他一有什么事叫我,我就乖乖去了,仅有的那点零花钱也基本都折在了给他回礼上。 想到这,我不禁说:“那时候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 他估计会说什么很单纯很矜持之类的吧。 毕竟我那时候并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