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问他:“你昨天晚上真没给自己准备个礼物嘛?”
他哼了一声,低声说:“没心情。”
“哎呦,”我又忍不住想跟他订对这事,“我不是都主动挂你身上了吗?这都没心情吗?这可不像你呀~”
他敛眉低目,仿佛老僧入定:“你越是主动我越没心情。”
“……”
“怎么?”他抬起眼睛问。
我知道不该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但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我真的……那么主动吗?”
他先说:“真的。”
我指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你一直搂我,抱我。”毕竟大庭广众的,文明人的声音低了不少,“怎么都拉不开。”
妈呀,我长本事了。
我说:“那我说话了吗?没?”
“没。”他还看着我的眼睛,“嘴占着呢。”
……行。
他还评价:“你以后少喝点,你这酒风是真的不太行。”
“这是意外,”我自己也很震惊,“我可是传说中二斤的量……”
说着就发觉这厮眼里现出了揶揄,我知道他的意思:“都跟你一起喝了,你这么帅,我馋一下很正常?又不是小孩儿了。何况上回肯定不是我主动的,我可是感觉到你先亲我的。”
我不可能次次主动的。
意外。
“你是没主动,你自己把衣服全脱了,说你热,因为太用力了,还把自己的衬衫撕了个大口子。”他露出了促狭的微笑,“我也没亲你,那是毛巾。”
“然后呢?”
“然后就睡着了,天都快亮了。”
“喔~我这么不迷人的吗?”脱光了都没反应。
“再迷人也招架不住了。”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我那天从中午连着喝到了半夜,就算有那心也没那力气。”
那还给什么钱啊真是。
等等。
“不对,”我说,“昨天我的衣服呢?昨天我肯定不热,我睡着的时候还觉得特冷呢。”
他陷入沉默。
“没话了?”我提醒他,“你肯定是偷偷干了点儿什么。我好歹看了一百多集柯南,你蒙不住我。”
他立刻跟着把话题带走:“柯南已经一千多集了。”
“后面不是有了那个灰原哀嘛。”我说,“我不爱看她。”
梁墨冬开始笑:“为什么啊?”
“总之就是不喜欢。”
我是站新兰的,我就站青梅竹马。
上回我还在某博跟人为了这个事撕了大半个晚上,当然那天我喝多了,所以也没撕过人家。
因为丫们说,小兰的人设已经崩了,沦为了背景板。灰原就太好了,跟柯南共同成长,青马竹马不如天降。
神特么的青马竹马不如天降。
动画而已,搞这一套。
青山老贼,无耻下作,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要订对他别的:“别转移话题,你先解释一下昨天的事儿,我就是觉得你有猫腻。”
梁墨冬抿了抿嘴,说:“所以说躲不过了,只能告诉你。”
“没错。”看,就说他有猫腻。
“好。”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你知道昨天你睡着的那个公交车站,就那个21路站,那地方已经废弃了。”
“……嗯。”我有不祥的预感。
“都不知道睡过多少醉鬼了,”他充满同情地说,“你靠的那个垃圾桶上面都不知道有多少……”
我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
他握住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手心:“别怕,我都洗干净了。”
“……”
“我专门买的最香的,给你洗了好几遍。”他说,“人说洗太多会皮肤干掉头发,我还给你保养了一套,保证完美无瑕。”
“……”我谢谢他。
“好了。”他笑,“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
我还是没说话,就看着他。
他不再说话了,也看着我。
许久,我试探性地开口:“我今天不能再挨骂了?”
他居然说:“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虽然这么想,但我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其实我坐上来就是为了这个,说是一雪前耻倒不至于,但是居然被他骂了,我这心里终归还是不痛快。
于是我又吻了上去,像昨天一样,撬开他,纠缠他,拿捏他。
他当然没有拒绝。
我知道的,他想要这种感觉。
如果那天从快捷酒店出来,我认真地听他说话,然后和他一起去吃饭。
我俩虽不至于像那两个高中生一样直白,但总会吃吃聊聊到很晚。
那么晚了,只要他不送,我就回不了家。
那他会送吗?
他那天虽然表现得很克制,但其实一直黏着我的。
他一定不想送。
然后我们就会在那个世外桃源里,像今天下午那样,纠纠缠缠,纠纠缠缠……
说不定一晃,六年也会过去,但我们依旧在一起,在那个不会停止的约会中……
热恋。
我俩吃了个半饱就回家了,他的杜某斯体感还不错。
我也被他拿捏一顿——他表示他坚决不信我不会主动。
我毫不留情地打了他的脸,神特么我越主动他越没心情——小样儿心情明明高涨得很。
总而言之今天百无禁忌。
现在我也彻底放松下来,就这样。
我这六年过得很累,从来没有停下来喘息过哪怕一天。
不管现在这状况是怎么搞出来的,就让我休息几天,跟我年少的恋人,约完这场未尽的会。
一晚上几乎没睡,翌日一早,我给梁墨冬烤了蛋糕。
对于我的手艺,梁墨冬还是很意外的:“想不到你真会。”
“我不是那种会在床上撒谎的女人,”我拿着裱花袋挤呀挤呀,“我是特地跟我们西餐厅大厨学的。”
梁墨冬问:“什么时候学的?”
我说:“上个月,所以你担待着点,这还是第一回操作。”
他问:“为什么学这个?你喜欢?”
我看了他一眼,想说我不喜欢,但又住了口。
他就伏在昨天那个用来困着我的位置,姿势都一样一样的。
手指沾了奶油,我忍不住放到嘴边舔了舔。
他果然像个被拽着线的风筝似的蹭过来了,我赶紧推他:“等等,别闹,快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