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与仙有何不同？”
五脏仙君听着老友所言，有些奇怪。
神仙总是连在一起念的，所以神仙理应也是同类才是，怎么被老友一说，一个名词还分两个说法了。
再者说，武神，妖神之类古早就有，还有一些人间百姓自发祭拜的图腾神灵。
另外，还有元神，阴神之类。
总之神这个名词其实运用还是挺广泛的。
但神一般总脱不开仙。
或者说两个一直混在一起。
也就央此刻说起来，似乎要把两個字给分开。
不对，应该是仙老要将这两个字分开，神归神，仙归仙。
这倒是让五脏仙君想起了一事，那就是仙界的九品天官制度，传闻这个制度正要改革。
“神食天禄，受众生香火。”央缓缓说道。
“甚意思？”五脏仙君不解。
香火之事他也不明不白，虽然人间也有香火之说，但那也只是一门修行道途，名为香修，专门制香点香食香，以此凝神静气，食香修行。
而香修在制香点香食香的过程便是一次修行，类似于炼气的采气炼气，而制香的原材料便是灵气，甚至还会采来罡气煞气，然后混以他们自身的精气神，如此才能制作出一支香，这支香便是他们洗炼完毕的“真炁”，接下来只需要点香食香，即可化为自身真正的修为。
香修的一大好处就是便捷快速，在成仙之间基本没有大坎。
但香修都不见有成仙的，所以被列为旁门，且排位不高。
后来香修又有变化，开始制香贩卖，可辅助其他道途的修行者修行炼气。
香修之后也渐渐沦为一门修行职业，再非修行道途，因为香修前赴后继千年间，都不能探得一丝一毫的成仙机会，后来者也就少了，渐渐就变成制香职业，成为种灵植之类的职业。
再之后，制香又传入民间，如此也逐渐有了民间的香柱之类供奉那些莫须有的图腾神的事物。
可五脏仙君很难将民间那些青烟飘飘的香火与央口中的众生香火联系在一起。
毕竟那些香火也不是没有人研究过，其并无特殊功能，仅仅只是一类凡物。
“食天禄，得天命，受众生香火乃聚众生意念，如此可得人心。”央随后又说道。
五脏仙君将这话在心底反复咀嚼，表意深意都思索一遍，但仍在他知识盲区中，实在没能明白天禄人心是要做什么。
“然后便为神？”五脏仙君试问道。
央沉着地点点头：“是，仙老留讯便是如此。”
“神有何优处？可有劣事？”五脏仙君又问。
他还是较为关心央练了这个新的法门后会不会有危害。
毕竟这法门怎么听着都是草创，虽然是仙老发下，但仙老赐下之物就不会别有用心了吗？
五脏仙君不信。
再者说，仙老特别派他们来九幽，恐怕也是对九幽有所企图。
只是仙老图什么？
九幽……
五脏仙君环顾四周，九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阴气极重，浊气腾腾，煞气翻涌，各类诅咒横行此间，真仙在此或许无惧这些恶气，但也会被恶心到，且以如此浊气修行日久，必生异变。
或许会化为鬼仙，或许会化作其他种类。
所以仙老能图此界什么？
图祂环境污染严重？还是图祂鬼影重重阴风阵阵。
央书接上句，缓缓解答着五脏仙君所问：“神有三好三坏。”
“哪三好哪三坏？”五脏仙君倒也爱捧，立马就接茬道。
央随即也是一脸受用无穷地答道：“三好乃天好地好人好，三坏乃无自由无拘束无性情。”
五脏仙君闻言，脸色略微难看下来：“若真有这些坏处，你还是你吗？”
央却不以为然道：“我如今被困九幽，受九幽羁押，本就无自由，无拘束却得众生心念为锚，牢牢将我钉住，无性情却是个大坏事。”
“若失了性情，你还能是你吗？”五脏仙君颇为认可道，他着重的一点便是这个。
“真灵不变，我依然是我，生灵在世本就在不停变化，蝉蛹成蝶，为肉身性灵之变，人生在世精神则随着经历也一直在变，而神的性情也不过随着众生的祭拜和愿望变化罢了，我终究是我何来不是我。”央想得开，换了个角度来辩解。
五脏仙君怎会被轻易说服，他兀自摇头：“我未曾见过神，也不知神究竟有何变化，其性情又能有怎样的变化，但是若你的性情变得太彻底，我劝你先放下此种法门，可以吗？”
这话却是将自己放得极低，近乎央求自己的老友，不要去做这种事。
可央无动于衷，他只道：“你不懂，仙老不会害我的。”
五脏仙君闻此言反而愣住了，浑浊的双眼觉透出一些不可思议之色。
央才和仙老接触几次，怎么就不会害他了？
要知道他至今还都在提防这位仙界领袖。
可央却能如此无条件信任，着实不对劲。
可五脏仙君又说不来哪里不对，总不能直接说仙界坏话。
毕竟这旁边就有个妖族虎视眈眈，就等着五脏仙君犯错。
既然不能如他愿，便只能先装聋作哑，待到一个机会，他再跟央和盘托出。
“你一定要成神？”五脏仙君问道。
央点点头：“不成神，也要与九幽天道为伍，如此却也和成神没两样，何不如直接成神来的痛快。”
话已至此，五脏仙君也劝不得更多话。
“伱多保重。”便只能勾勾手。
央点点头。
随后五脏仙君就将神识放出，把正被九幽鬼祟追赶的青叫回来。
他们这便要回仙界汇报，可不能多怠慢了。
央本想留下他们，继续了解仙界的情况。
可惜没法，五脏仙君都不用找借口，直接就说要回一趟仙界。
而他们才回去，央就在自己的位置上摇着头：“神啊仙啊，有甚重要。”
“自家性情变化本也是正常，只是……仙老与武神……是同一人吗？”央的抬头，望着天花板，心中自然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