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飞走出养生馆,先仔细打量四周,又来到窗下。
在碎玻璃中,找到两根结实的木棒,一头粗,一头细。
分明就是大棒槌!
两个小混混砸了玻璃后,就把棒槌给扔了。
捡起来,沉甸甸的,张小飞凑在眼皮底下打量,很快就发现了玄机。
棒槌较粗的那头,一侧居然刻着深深的符文!
纹路很新鲜,应该是刚刻上去不久。
而且,还是凸起的阳刻,像是印章。
端详比划着,张小飞好半天,才读懂了符文的含义,居然是丧心病狂的破运符!
破运符,能破坏别人的好运,也包括破坏风水。
施行起来并不容易!
必须由高人绘制,且需多张,留存达到七天以上,才可能实现害人的效果。
只有一种方式最容易实现,那就是,骗!
诓骗别人是好运符,稀里糊涂上了当。
否则,任谁也不会答应,莫名其妙多张瘆人的符箓,贴在墙上。
琢磨下,张小飞突然就懂了,不由轻蔑一笑。
这次派出两个小混混,交代的任务,不是让他们砸玻璃,而是胡乱砸墙。
如此一来,就能让破运符留在墙上,并且形成一定的数量。
两个小混混照做后,除了硌得手疼,震得胳膊发麻,一点不过瘾不说,也没对墙体造成多大的损坏。
于是,自作主张,改成了砸玻璃!
哗啦啦,那搞出的动静可就大了。
太扯了!
即便墙上留下破运符,并非用符箓材料绘制,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海潮脑子生锈,锈成了个死疙瘩,该回炉再造!
鉴定完毕!
拎着两根大棒槌,张小飞溜达上楼去了,办公室里的场景,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凌云雪将腿搭在办公桌上,正无聊地摆弄着手机。
两个小混混笔直跪在地上,头上都顶着一本书,瑟瑟发抖中。
男混混的脸肿了,鼻子有点歪,嘴角有血渍。
一看就是试图逃跑,被凌云雪抓住,无情地扇了几个大比斗。
地上还有一撮杂毛头发,薅下来的,看着可真恶心。
女混混就比较乖,没敢跑。
因为腿被摩托砸了,肿了一圈,裤子紧绷绷的,看其跪姿标准,目测骨头没断。
看到张小飞手中的棒槌,凌云雪眼前一亮,大笑道:“这东西好啊,只要一下,准能把头骨打得稀碎。”
两个小混混吓得魂都要飞了,身体抖得剧烈,书掉了,连忙捡起来又顶在头上。
“哥哥,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愿意赔偿,双倍,不不,多倍!”男混混哀求道。
“喂,你们哪来的钱?”张小飞蹲下来问道。
“撒泼打滚,管家里要呗!”
女混混蚊子哼哼。
张小飞打量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看才发现,左眼的假睫毛不见了。
“你多大?”张小飞问。
“十六!”女混混回答。
“我十七。”
男混混抢答,强挤出一丝笑,却比哭还难看。
这就是海潮的高明之处,十六七的毛孩子,抓到也不能把他们咋样了。
最多喊来家长,吵吵闹闹的大骂一通,然后领走。
“说,谁让你们来砸玻璃的?”张小飞问道。
“大刚哥!”男混混道。
“多大的缸?”
“就这么粗,一米九,还长着胸毛……”
男混混比比划划,认真回答。
凌云雪笑得肠子疼,直接从椅子上滚落,摆手道:“小飞,别闹了,赶紧问清楚,让他们滚蛋!”
“好,说清楚,就让你们走。”
“我们一定都说。”
男混混乐得鼻子里冒出泡泡,急忙拍胸脯,头顶的书又掉了,扫了眼凌云雪,还得放上去。
两人交代,他们的家境都还可以,却不爱学习,总是惹是生非。
家长管不住,到底辍学,提前混社会。
孩子算是养废了,在不停的闹腾下,家长妥协,给他们买了摩托车。
两人加入飞车部落,一群嘻哈混子,无业青年,经常在后半夜飙车炸街,搞的天怒人怨,投诉率居高不下。
飞车部落的头头,就是大刚哥。
据说,特别有背景。
就在今晚,
大刚哥找到他们二人,交给两个大棒槌,让他们来养生馆砸墙,限时五分钟,立刻撤离现场。
等回来后,每人一万奖励。
另外,赠送车身胸牌!
诱惑一个比一个大!
本就没有法律观念,两人欣然接受。
和张小飞猜测一致,二人到了地方,觉得砸墙白费功夫还不够威风,又开始狂砸玻璃,到底被抓了。
“打电话,让大刚过来。”张小飞吩咐。
男混混立刻掏出手机,拨打大刚的号码,对方关机了。
“问问别人。”
“好!”
男混混又打给狐朋狗友,得知消息,飞车部落今晚活动取消,大刚哥已经找不见人了。
“蠢到家的俩废物,被人给耍了!”
凌云雪不屑嘲讽,用书拍着两人的脑瓜盖,“即便你们再见到那个狗屁大刚,他也不会承认,指使你们来砸玻璃。”
“多半,你们已经被飞车部落开除了。”张小飞补充。
“等小爷找到机会,给他放血。”男混混气恼地骂着。
“别装大尾巴狼,赶紧回家找妈妈。社会啊,你们这个年纪,混不明白的。”张小飞语重心长。
“你好像也不大!”女混混嘀咕。
“俺就是长得少面,今年都二十九了。”张小飞一本正经。
凌云雪又被逗得一阵捧腹大笑,半晌后不耐烦的抬抬手,“都起来,滚!”
两人连忙起来,跪太久了,直不起腰,佝偻的像是虾米,只能相互搀扶着,费力地挪着步子。
“等等!”
张小飞一声喊,吓得两个小混混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下。
“把大缸子的照片发给俺。”
“有,有,好多张呢!”
男混混连忙答应,跟张小飞加了微信,发来一堆照片。
张小飞亲自负责,将两人送下楼。
丰弦月本不答应,得知他们的年龄后,也只能无奈叹息。
放了,报警也没啥意义。
摩托车还能骑,两个小混混跨坐上去,头也不敢回,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很快消失在路上的车流中。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了路边。
车窗放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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