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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吴书琴这样的一种反应,还真的镇住了她的前夫,她的前夫非但没有真的打死她,反而停了手,聊了几句狠话之后就离开了家,过了几天,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打电话叫吴书琴到民政局去跟他一起办理离婚手续。
两个人就这样离了婚,不知道吴书琴的前夫是自知打人在先,所以感到理亏心虚,还是被吴书琴下利尿剂的举动给吓到了,怕把她逼急了,她真的会做出什么更加过激,更加严重的事情来,所以离婚前后,这位前夫对于吴书琴给他的酒里投放利尿剂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任何的追究,就连离婚分割财产,以及决定儿子吴学海抚养权的问题时,也表现出了出奇的好态度。
不用说,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沙包一样打到大的吴学海,当然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跟着父亲一起生活的,哪怕父亲的收入要明显高过在医院做护士的吴书琴,于是,在两厢情愿的情况下,吴书琴顺利的拿到了吴学海的监护权,并且在离婚之后第一时间给吴学海改了姓,算是和前夫彻底的划清界限了。
戴煦和方圆还了解到,吴书琴在刚刚带着吴学海离婚之后,生活也算是过得紧巴巴的,由于前一次婚姻存续期间,夫妻二人共同居住的房子并非吴书琴的前夫所有,而且前夫的一个亲戚借给他们住的,离婚的时候自然就不可能分割别人的财产,而涉及到存款,吴书琴是A市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医院里的一名普通护士,职称平平。工资自然也不高,她的前夫开长途货车,虽然说收入还不错,但是因为喜欢喝酒打牌。又一度沉迷于一些不上台面的特殊嗜好,自然也没有攒下过太多,因为毕竟是前夫过错方,所以离婚的时候,两个人经过协议。家中的大半存款都归吴书琴所有,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拿到了区区几万块钱,这些钱别说是买房子了,就算是买一堆砖沙水泥回来自己砌房子恐怕都未必能够。
吴书琴靠着自己一个人微薄的收入,维持着自己和吴学海两个人的生活,每个月都要从为数不多的几万块钱里面支取一点点出来,补贴到生活费里,才勉强能够维持家里面的开销,母子二人租住的也是市区里一处当年有待开发重建的区域当中。当时还没有拆除的一间平。房,冬天没有供暖,只能烧土暖气。
所以后来经人介绍,吴书琴认识了柯有利,尽管柯有利当时也是离婚之后,生意从头开始,还没有走上正轨,生活远谈不上富足,但是确定柯有利这个人并不像前夫那样,有诸多的不良嗜好。也没听说有过家暴前妻的经历,于是吴书琴就痛快的确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当时吴书琴需要有个人来改善她和吴学海的生活条件,柯有利也需要有个女主人来帮自己照顾家庭。于是他们两个人也算是一拍即合,从介绍相识,到再婚组成新的家庭,中间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二人婚后的一些事情,戴煦他们也没有太花精力去调查,需要他们知道的。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一个七七八八,余下的一些琐事,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
“了解到了这些事情之后,吴学海的一些所作所为,倒是找到根源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方圆在返回公安局的路上,对戴煦感慨说,“他亲爸就是那种人,你看他自己在外面行为不端,回家还借酒装疯的打老婆,打孩子,要说真的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暴脾气也就罢了,偏偏吴书琴离婚不成,总挨打,发了狠,给他下了药,还说如果还有下一次机会,就下更狠更毒的药,他这倒不愤怒了,也不打人了,老老实实的离了婚,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么。吴学海在打人的亲爸面前缩手缩脚,一扭头就出去欺负别的比自己弱小的同龄人,后来大一些了对柯小文的那些所作所为也是一样的,都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说很多从小遭受家暴的孩子,长大之后都会有暴力倾向,我还不相信呢,觉得从小自己挨打觉得很痛苦,不是应该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么,为什么会自己也走了同样的老路,做了同样令人厌恶的事情,结果现在看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能打人骂人这种行为虽然不好,但是来自于父母亲,还是会变成了对孩子的一种言传身教,一来会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让他充满了戾气,二来也会给他一种概念,就是只要自己的武力值由于对方,就可以逞凶霸道了。”
“你说的很对,”戴煦点了点头,“尤其是吴书琴的这种教育方式,她选择的是一种变相的以暴制暴,而不是告诉吴学海,他生父的行为是不对的,并且她也没有在言行上对吴学海进行纠正,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榜样。”
方圆叹了口气,柯小文和吴学海,两个人都是来自于离异家庭,如果抛开柯小文遇害的这个不幸遭遇暂且不谈的话,其实相比之下,柯小文还是比吴学海要幸运一点,虽然他的母亲洪清是自私的,但是父亲柯有利除了粗心之外,其他方面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污点,没有对柯小文性格的成长造成太大的不良影响,虽说因为缺乏父母的保护,让柯小文显得缺乏安全感且比较懦弱,终归还是一个心态积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理想的年轻人,如果这一次不出事,相信他会有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
另外一边的吴学海可就糟糕得多了,首先生父并没有给他做一个好榜样,反而让他耳濡目染,学会了恃强凌弱,母亲呢,一味的护着,替他掩饰,替他开脱。却从来不告诉他那些行为的错误,更不去试图纠正,可以说他才是在父母的一步一步错误引导下,才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一身流。氓习气的坏孩子的。
两个人才刚刚回到公安局。公安局里就来了几个特殊的访客,其中有看着眼熟的,也有看着面生的,最重要的是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学生。
几个男生女生一面有些胆怯紧张。一面又忍不住像同龄人那样小声窃窃私语,唧唧喳喳,站在办公室门口,谁也不肯先上前敲门,倒是正好汤力从办公室出去,一开门正好看到外面聚集了六七个穿校服的学生,吓了一跳,简单问了一下,得知是柯小文的同班同学,就打开门让他们自己进去找戴煦和方圆了。
方圆也没想到居然会跑来这么多个学生。一眼看过去,七个学生,三个女生,四个男生,身上都还穿着流动重点班的特殊班服,肩膀上也还背着书包,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放学,就从学校里面直接跑到公安局来了。
戴煦也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这几个学生,三个女生都很面生,当初去学校里了解情况的时候。班级里也没有什么女同学主动开口,倒是四个男生里面,有两个眼熟的,一个是名字叫做张超的小胖子。还有一个是那个因为上课摆弄魔方,被教英语的王老师叫到走廊里面去批评教育的饶海。
“你们是柯小文班上的吧?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看这几个学生跑来了,不用猜戴煦也知道,他们要么是有什么想说,要么是有什么想问。
小胖子张超被戴煦这么一问,当场就涨红了脸。就好像上课开小差的时候被老师抓包突击提问了似的,他偷偷的在身后捅了捅身旁饶海的后腰,饶海起初假装没有感觉到,后来被他接二连三的捅了好几下,干脆一闪身躲到一旁去了。张超无奈,只好又开始用另外一只手偷偷的去捅旁边一个黑瘦男生的后腰,那个男生被他捅了几下,有点不耐烦了,冲另外一个人一努嘴,说:“你捅我干嘛啊,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我是和孔胜瑞一路回家,他跟你们凑热闹,我才跟来的!”
“我去,你行不行?”那个被自己哥们儿突然点到名字的叫孔胜瑞的男生也有点不自在,扭头低声抱怨了一句,“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你替我名字干嘛!”
“哎呀,你们几个是不是男人啊?瞧你们怕事的那个德行,刚才来之前那么老多豪言壮语,现在怎么都瘪了?”三个女生当中一个大眼睛的姑娘像是被四个男生扭扭捏捏的样子气到了,白了他们几个一眼,对戴煦说,“我叫赵梓楠,和柯小文是同班同学,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跟你们打听一下,柯小文是不是死了?”
“你们不是高三要晚上八点才下晚自习的么?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戴煦没有对小姑娘的提问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刚刚指向了下午五点整。
“明天模拟考,今天下午摆桌子排考场,所以布置完了考场就提前放学了。”
这回开口回答问题的倒是饶海,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在意,就连语气里也带着一点因为聪明,所以不可一世的淡淡的傲慢。
“那你们好端端的,好不容易放学早了,怎么不回家或者会宿舍去好好复习,为什么会想到跑来我们这儿,问我们这么一个问题?”戴煦又问。
叫赵梓楠的大眼睛女生便立刻回答说:“你们都不知道,自从你们去学校里了解过情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