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好这几个字被郑燕咬重。 她的眼底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狠厉和仇恨。 陶艺真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她也压根不认为郑燕会冲动杀了她。 端起酒杯,陶艺真仰头就要喝下去…… 下一秒。 包间的门忽然开了! 郑燕和陶艺真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过去。 厉远峥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陶艺真的目光含情,“远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厉远峥彻底无视了陶艺真,直接走到郑燕面前,拽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该回去的人是你,你给我滚开!” 郑燕不耐烦甩开了他的手,眼底一片愤怒的赤红。 “你别打扰我和陶小姐喝酒!” 说着,她就死死的盯着陶艺真。 “陶小姐,今天我们这杯酒必须得喝!不然你不仅不给我面子,还不尊重我!我们身为情敌,怎么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好,”陶艺真眼底含着浓浓的不舍,“远峥,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这杯酒就当我给燕姐赔罪的了!我祝你们幸福……” 她再次准备喝下那杯酒…… 忽然一只手夺过了那杯酒。 仰头一饮而尽。 “不要——!” 声嘶力竭。 郑燕的话语已经晚了。 那杯酒已经被厉远峥喝了下去。 没几分钟,厉远峥倒在地上,捂着胃部,吐了一口血出来。 郑燕蹲在地上双手发颤抱住了厉远峥,厉远峥拉住她的手,艰难地问了一句,“你现在,肯信我了吧?!” 郑燕的眼泪流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傻瓜……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要怎么办……!” 刚刚打了急救电话的陶艺真明白了过来! 她难以置信看了一眼郑燕,浑身一股恶寒袭来。 “郑燕,你在酒里下毒了吗?你居然想杀我,你疯了吗!” “陶小姐……”厉远峥艰难地看向了陶艺真, “今天我若是死了,我拜托你,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也不要追究郑燕的责任……她今天是不太理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的,希望你放过她……” 话没说完,厉远峥的头一偏,彻底没了意识。 救护车来的及时,郑燕和陶艺真都上了车。 陶艺真当时是很有钱的,她立刻就找最厉害的医生过来给厉远峥救助。 还好洗胃洗的及时,保住了一条命,然而这毒药里面的药性有类似农药的成分,对身体必然造成了一些损伤。 病床前,郑燕寸步不离守着厉远峥。 陶艺真站在远处,这一刻她才恍然她没有分寸,企图得到一个人的行为,给这个男人的家庭、甚至给他自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她宁愿今天喝下毒药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厉远峥! 看着郑燕紧紧地握着厉远峥的手,想必这个女人也和她一样,希望这个男人可以好好的! 陶艺真想了很久,她发自内心愧疚了,她终于知道她错了。 她和郑燕说,只要厉远峥苏醒过来,她会立刻离开!她再也不会纠缠他了,只要他好好活着,只要他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郑燕一言不发。 等到厉远峥苏醒过来……第一眼,他望着郑燕。 看到这个男人满眼都是他的妻子,看到郑燕抱着他痛苦地哭着,看着他安慰她的模样,陶艺真知道,她输了! 不。 她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别人感情的旁观者,她没有资格说输赢! 她知道,厉远峥替她喝下毒药,不是为了保护她,只是怕郑燕为此而受到牵连。 陶艺真遵循她的约定,彻底离开南帝,而且不会追究郑燕这件事的责任。 “谢谢你。” 郑燕回过神来。 她的回忆到这里结束了。 “这是你爸对陶艺真说的最后一句话,说了一句谢谢她。” “后来陶艺真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和厉文弘有了孩子,我就不知道了。” “你爸醒来之后告诉我,他当时之所以知道我要杀人,是听厉文弘给他打电话,说我通过他的朋友购买了毒药,我当时是骗厉文弘,家里有老鼠,灭老鼠用的,这话骗骗厉文弘,可骗不到你爸爸,不然他不会找到我的。” 厉璟辰静静地听着,眉头紧皱。 “然后呢?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次虽然洗了胃,但是你爸爸他,”郑燕的嗓音哽咽。 “毒药在他身体体内,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他检查出来肝功能异常,很快就出现了肝掌,黄疸,他不能干体力活了,放弃了原来的工作,就只能做一些文员的工作,我特别愧疚你爸爸,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可是他的身体还是没从前那么好了。” 说到这,郑燕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直到你爸忽然被检查出来肝癌,” “我觉得我的天塌了,” “我觉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爸爸得了肝癌的,你爸爸他为了让我心安,打听了很多医生,和我普及他患癌症和喝药水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我知道,他不希望我自责。” 郑燕说着,就看着桌子上那些东西。 “那些录音,还有他亲笔写的不追究我责任的信,都是他怕陶艺真不守信用,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你爸爸怕我背上官司,就写了这些东西,录了这些话,希望我未来可以自保用的。” “我后来才知道,他那个时候肝腹水很痛苦,可他不想让我担心,每次在我面前他都是强忍着痛苦和我说话。” “在你上幼儿园的时候,你爸爸他去世了,他握着我的手,让我带着你找个别的男人嫁了,我说我不嫁,我除了你爸爸,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的人了。” 郑燕捂着脸,哭了出声,她泪眼朦胧望着厉璟辰。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你就是我全部的希望了,我努力的养育你,栽培你,谁知道你却忽然闪婚了一个家里有钱,连饭都不会做的大小姐,我不希望你未来的妻子是和陶艺真一样的人,所以我才那么反对你和姜彤的婚姻。” 厉璟辰眉头微微皱了皱,一字一句开了口,“她和陶艺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