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吴水莲的表情,沈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女人最了解女人。
她冷冷一笑,挣脱开杜清的手,走到吴水莲的面前。
“吴小姐,请问你属狗的吗?”
“你说什么?”吴水莲一脸嫌弃的看着沈秋,好像在鄙夷她是什么粗鄙的人一样。
“吴小姐听不懂我的话么?我的意思是,若吴小姐不是属狗的,怎么每一次我家当家的来到镇子上,吴小姐很快就会出现,若不是属狗的,哪里有这么好的嗅觉?”沈秋冷笑道。
“你!杜清哥哥……”吴水莲的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她委屈巴巴的看向杜清,想要寻求杜清的安慰。
杜清好似没有看见她的眼神一样,反而看向沈秋,轻声的说道。
“秋娘,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说吴小姐,谁不知道这镇子上是吴小姐家的地盘,我们到了她的地盘,她自然有数种方式知道这镇子上来了什么人。”
“哦!对哦,谁让人家是一方霸主呢。”沈秋立刻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吴水莲一脸惊骇的看着沈秋和杜清,半晌之后才嗡了嗡嘴。
“你,你们,杜清哥哥,是不是她让你说这种话的?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这样的想我!”吴水莲半倒在自己丫鬟小荷身边,那一脸受伤的样子让小荷立刻不满的瞪着沈秋。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家小姐明明只是路过附近,想要进来买点棉花,谁不知道我们家大小姐虽然家境殷实,但是做事亲力亲为,又怎会故意做些什么跟踪男人的事情,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是这样的人,才会觉得我们家小姐是这样的!”
沈秋有些审视的看向小荷,发现这个丫鬟长得不差,一双好看的杏眼更是圆溜溜的,此刻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更像是个大小姐,而不是吴水莲身边的丫鬟。
“家境殷实?”
“亲力亲为?”
沈秋轻笑一声,“那是有小姐的命得了丫鬟的病!”
“你!你放肆!你居然敢这样的说我家小姐!”小荷气得跺脚,眼眶也都气红了。
看着这两个白莲花主仆,沈秋脸上的嘲讽意更浓。
“我指名道姓了吗?我只是在跟空气说话罢了。”沈秋说着转过头看向那个店家,笑着道。
“麻烦你,我和我相公只要半斤棉花,还请你再替我扯些细部,天气就要凉了,我家相公的腰要紧,我想给我家相公呀,做个暖和点的束腰!”
“不要脸!”小荷听见沈秋这样的话,脸顿时绯红,吴水莲也是脸红眼睛红。
“店家!棉花可是我家小姐先要的!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你可千万别糊涂了。”小荷的语气中满是警告,这店家为难的看了看吴水莲,又看了看沈秋。试探道。
“这位小嫂子,不如……”
“店家,你跟她们说说,到底是谁先要棉花的?”沈秋也不给这个店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笑看着他问道。360xwxs.
她沈秋不是包子,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今儿个让了这棉花,吴水莲不会觉得她聪明懂事,只会觉得她好欺负,今儿个是棉花,明天嘛,只怕就是杜清这个人了。
她沈秋没有把自己的人拱手让人的习惯!
“这……的确是这位小嫂子和这位小相公先要的棉花。”这个店家还算是个靠谱的人,也没有在吴水莲和那个丫鬟的威压下睁着眼睛说瞎话。
吴水莲闻言,脸色立刻就不好了,小荷也是瞪着那店家。
只是在小荷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吴水莲就开口了。
“小荷,不得无礼。既然沈姑娘想要,那就让给沈姑娘。”
“哦吼!怎么就成了你们让我们了?明明是我和我家相公先到,先说要棉花的,怎么到了吴小姐的口中,就成了吴小姐让给我们了?莫不是吴小姐觉得,先来后到这个话,是后到的,才是让的那个不成?那吴小姐可要多读书。”沈秋依旧是气死人不偿命,一番话让吴水莲求助的看向杜清。
“杜清哥哥……这就是你一定要娶的女子吗?她这般的不知礼数,哪里配得上你?”吴水莲泪汪汪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可是杜清却是嘴角微挑。
“我不觉得我的娘子不知礼数,相反,她伶牙俐齿,深得我心。”杜清看着沈秋笑。
沈秋却偷偷的拧他的胳膊,伶牙俐齿?这是怪她话多呢!
她瞪了杜清一眼,又看向吴水莲。
“吴小姐,我呢,虽然不是才富五车,但是好歹也认得几个字,却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若吴小姐不知道,我可以教你写呀。”
“你在说什么呢!我家小姐怎么不知道礼义廉耻了!杜清公子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可是你却捷足先登了,刚才不是还说什么先来后到么,怎么到了你自己这里,这句话就不管用了?”小荷立刻冲着沈秋嚷嚷道。
“这倒是奇了怪了,我相公喜欢我,看上了我,我和我相公成亲,怎么还要扯上先来后到了?怎么的?我相公之前和你家小姐已经有了婚约了?他们成亲了?还是我相公和你家小姐私定终生了?都没有的话,你跟我说什么先来后到?”
沈秋一连串的问题让小荷眼睛眨巴眨巴,都不知道要如何的回答了。
吴晓莲恨恨的看着沈秋,心中觉得这个女子果然不是个省心的人,好几次交锋,她都是占据上头的那个。
若沈秋不除,杜清的心思也不会放到她身上来。
吴水莲垂眸,苦笑一声摇摇头。
“走吧,小荷。”
“小姐!”
小荷不满的看着沈秋,又觉得自家小姐今天这样的谦让,真的是不像她了。
“别说了,沈姑娘说得对,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吴水莲一副弱风扶柳的柔弱模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哽咽。
听得沈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心中惊叹,觉得这个女人好心机啊!
一直柔柔弱弱的,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哪怕身边的丫鬟叫嚣着,她也没有出面自己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