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就在这里上学好不好?”
“好!嫂子!我一定好好学!”楚哥儿郑重的点头,那眼睛发亮的样子让沈秋莞尔一笑。
她本来就生的好看,此刻的笑颜更是让贺春生一下就看痴了,他呆呆的看向沈秋,在沈秋看过来的时候,立刻收回视线。
他的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只是沈秋。
神经大条的沈秋根本就没有发现贺春生的反应,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楚哥儿,她牵着楚哥儿的手,跟在贺春生的身后往夫子所在的地方去。
贺春生一味的低着头,走着走着就往池塘边走。
沈秋发现不对的时候,贺春生已经差点往池塘里摔去了!
“诶诶诶!春哥儿!”沈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贺春生,这才避免让贺春生变成落汤鸡。
因为要救贺春生,沈秋情急之下直接将人拉近自己的身侧,她身上女子特有的馨香直往贺春生的鼻子中扑。
让贺春生瞬间就面红耳赤了。
“春哥儿,你都多大了,怎么走路还不看路呢?楚哥儿,你可别学你贺大哥。”沈秋笑着道。
“嘻嘻……嫂子,我才不会呢,贺大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都发直了嘻嘻。”楚哥儿捂嘴偷笑。
沈秋故意板着脸看他。
“楚哥儿,可不能这样没礼貌。”
“我知道了嫂子……”楚哥儿嘟着嘴,在沈秋的面前尽显小孩的姿态。
贺春生依旧是红着脸不敢看沈秋,他指了个方向,继续往前带路。
“私塾的夫子有三位,其中赵夫子是教初班的,若楚哥儿进学,必然就是进初班,赵夫子为人很好,在学术上也颇有造诣,只要楚哥儿得了赵夫子的眼,进私塾的事情,自然不成问题。”贺春生只是看着前面的路说道。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前不住的闪过沈秋那张笑颜如花的脸,这让他的心肝都扑通扑通的跳,他不敢看沈秋,生怕自己的视线泄露了他的心思。
“到了。”贺春生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来。
沈秋发现这边的位置和学堂有一段距离,中间有蜿蜒的小路和池塘,那池塘看起来不深,但是却种着荷花,明显就是淤泥颇深。
“这池塘中的荷花谁种的?没出过事吧?”沈秋轻声的问道,真的是养儿方知其中艰辛,沈秋从进了这私塾开始,就审视了这私塾的环境,刚才贺春生差点栽带池塘中去,让沈秋笑了一会儿之后就格外的重视这个问题了。
这样的池塘,楚哥儿若不小心掉下去,那可怎么了得?
“这是院长命人挖的池塘,荷花也是院长让人种下来的,院长说,荷花乃高洁之花,出淤泥而不染,希望私塾中的学子,不管是什么出生,都可以如同这荷花一样。”贺春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对院子无边的佩服之情。
沈秋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也只有这种学子,才会把这样的院长当做偶像了,且不说这个院长的目的,就这样的大池塘在私塾中,怎么看都是不安全。
“怎么了秋娘,可有不妥?”贺春生紧张的看向沈秋问道。118小说.xiaoshuo118.
“只是担心这池塘在这里,对学子来说不安全,楚哥儿还小,水性也不是很好,再者,若天气凉一些,有学子失足落了水,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以物省人是好,只是不做些防护措施,未免顾此失彼,甚至得不偿失?”
沈秋说这么多,担忧的心情无疑。
贺春生听了之后呆愣了片刻,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那按照姑娘这么说,这片池塘反倒不应该在了?”
沈秋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站在那门口。
这人一身儒生打扮,眉目中自带威严,让人看了生畏。
沈秋审视这人,心中嘀咕:莫不是这个人就是私塾的院长?自己在他的面前说他做的事情不好,这人会不会在意?若以后楚哥儿在这里上私塾,会不会给楚哥儿小鞋穿?
“也不是留不得,只是做些防护就好,在池子的周围用木栏杆加固,一来美观,二来也可预防学子课间玩耍之时失足掉落。”沈秋沉淀了一下心思,落落大方的看着这个院长说道。
“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这池塘多大?一套木栏杆,花费又是多少?”院长睨了沈秋一眼道。
“和学子的安危比起来,自然是再贵重也要安装妥当的,这位夫子,你若心疼私塾的银子,却不知道因小失大才是最让人惋惜的?再者,银子也没有学子的安危重要。”沈秋依旧是固执己见。
章院长看着沈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
“姑娘所言,的确思虑周全,姑娘请放心,学院已经定制了一批木栏杆,明日便会送来,姑娘可是带令弟来报名的?”章院长笑看着楚哥儿问道。
“楚哥儿,秋娘,这位就是章院长。”贺春生在这个时候终于轻笑,对沈秋和楚哥儿介绍章院长。
沈秋看向章院长,对他鞠了一躬。
“小女子唐突了,不过楚哥儿是小女子的小叔,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聪明伶俐,不知道私塾中收学生有什么要求?小女子一定谨慎要求。”沈秋并没有因为章院长先前的试探觉得不悦,反而觉得这样的院长才有意思,愿意听,愿意做,楚哥儿在这样的地方上学,必然不会受太大的委屈。
“楚哥儿?大名是什么?”章院长看向楚哥儿问道。
楚哥儿看向沈秋,沈秋对他点点头,用眼神鼓励他亲自和章院长说话。
楚哥儿深吸一口气,对章院长鞠了一躬。
“回院长,学生名杜楚。”
“恩,不错,以前可曾读过什么书?”
“回院长,幼时随父亲兄长学过三字经,论语。”
章院长看着楚哥儿不住的点头。
沈秋老怀欣慰的看着楚哥儿,知道他上私塾的事情算是成了。
沈秋带着楚哥儿告辞之后,贺春生也急忙追了出来。
“这边的束脩是一个月一交,若是住宿,就是一个月五钱银子,若住在家里,一个月就是二钱银子。”贺春生走在楚哥儿的身侧,沈秋站在楚哥儿的另外一边。
三个人这样走着,看起来倒像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