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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从房顶上下来,随陈庆福进了另外一个院子里。
“干得不错,刚才一下子就干掉了对方好三个骑。”吴桐兴奋地说。
然而,陈庆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
见他沉这一张脸,说道:“是属下没有安排好,忘记提醒咱们的农兵,不要对敌人的探哨动手。”
“不是已经杀了好几骑了,这是好事。”吴桐不解的看着陈庆福。
明明刚刚打了一个胜仗,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反而不太不高兴。
陈庆福见对方真的不明白,为其解释道:“如果刚才放那几个哨骑离开,等敌骑大队人马进村,咱们再开炮,配合火铳,最少能给敌人造成十几骑的死伤,而不是只有现在三骑。”
他一脸懊恼。
后悔自己当时多提醒一句,造成的战果是现在的几倍。
“不怪你,咱们都没有经验,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好了。”吴桐在一旁宽慰了对方一句。
这种事情他知道怪不上陈庆福,对方好歹杀了好几个敌骑,换做是他,能想到的就是在山坡上设伏,等敌人到了直接和敌人拼命。
嗖!嗖!嗖!
羽箭的声音传了过来,村子外的官军骑兵开始朝村子里射箭。
“快,往村子里退。”陈庆福顾不上和吴桐在多说什么,急忙招呼院子的农兵继续后撤,躲避村外射进来的箭矢。
就在这时,前面的院子里传来了惨叫声。
吴桐和陈庆福的脸色均是一变。
“还有人没跟着一起退回来。”陈庆福脸色难看的说。
动手之前他就对所有人交代过,火铳打完马上退离,而且他临退离之前还招呼了其他的农兵,没想到居然还有农兵藏在原来的院子里。
吴桐脸色不好看的说道:“这不怪你,出现伤亡总是难免的,你也已经尽力了,农兵训练的时间不够,终究无法和几大战兵师的战兵相比。”
“走吧,这个院子也不能留了。”陈庆福看到已经有箭矢落到了他们藏身的院子里,明白村子外的敌骑已经进了村。
吴桐点点头。
两个带着院子里的农兵,继续往村中心退去。
跟在他们身边的人里面有这个村子出身的农兵,这让他们有了地利之便,哪怕往村子里退也不会毫无目的的乱跑。
一群人接连越过了几户人家,同时也准备了不少门板,用来抵御敌骑的箭矢。
“准备一下,咱们在这里设伏,在打一次。”陈庆福对跟在周围的农兵说。
被他带在身边的农兵大部分都使用火铳,只有少数是扛着长枪的农兵。
门板也都交由使用长枪的农兵带在身上。
敌骑射来的箭矢已经少了,很明显经过之前一番消耗,敌人对箭矢也开始节省着用。
“都记住了,打完了手里的火铳不要停留,马上撤离去下一个院子,要快,明白吗?”陈庆福对身周农兵叮嘱道。
不想在看到有农兵违抗命令,私自留下的事情发生。<spanstyle>谷</spanstyle>
院子外面的大街上,几十个敌骑当街而行,每过一个院子,都有人踹开大门,查探院子里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才继续向前推进。
陈庆福从院墙后面小心的看向大街上的敌人,看着敌骑朝他藏身的院子越来越近,脑袋慢慢缩回院墙后面。
他把后脑上顶在院墙上,双耳听着外面的马蹄声。
“打!”陈庆福大喊一声,自己率先站起身,把身子探出院墙外,朝着街上的敌骑打响了手中的火铳。
砰!砰!砰!
有了他带头,其他的农兵动作也不慢,纷纷举起火铳打向敌人。
此时走在街上的敌人,最近的一人距离农兵藏身的院子只有十来步,最远的也不过三十多步。
铳声响过,走最前面的几骑挨了铳子,栽落到地上,其他敌骑反应过来纷纷朝大街两侧的院子躲避。
“撤。”陈庆福朝其他人一招手,自己从院墙后面的桌子上蹦下来,快步离开。
其他的农兵紧随其后从院子里撤离。
几个手持门板的农兵走在最后面,手里的门板也都半举了起来。
嗖!嗖!嗖!
箭矢从外面射进院子里,大部分都射落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少数箭矢直接被门板挡住,保证了正撤离的农兵安全。
几个举着门板的农兵感受到门板上传来的震动,全都吓了一大跳,脚步跑得更快了。
很快,陈庆福带着人翻过了两座院子,这才有工夫清理火铳,重新装填药子。
“刚才打死了最少三个吧?”吴桐凑到陈庆福身边。
农兵开铳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眼大街上的敌骑,见到铳子打中了三个敌人。
陈庆福装填好药子,一边用通条夯实,同时嘴里边说道:“这点死伤对于来到村子的敌人来说没有多大威胁,不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可惜第一次的时候咱们没有把握住机会。”
没能在第一次设伏给敌人造成大量杀伤,他现在仍在后悔不已。
“已经很好了,只要再来几次这样的伏击,肯定能打疼敌人。”吴桐心情看上去很好。
从第二次用火铳伏击敌骑的成功,让他看到了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希望。
陈庆福抬起头,看着吴桐说道:“这样的伏击最多还能用两次,咱们已经退到村子中心附近,若是敌人分兵从咱们后面进了村子,咱们顶多伏击一次,如果敌人直接在村子里放火,咱们怕是连伏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吴桐脸色垮了下来。
刚刚的那点好心情这会儿消失的一干二净。
“准备拼命吧!接下来就是苦战了。”陈庆福收起手里的通条,看了看跟在周围的农兵。
他不知道接下来这些农兵还能坚持多久。
拼命两个字简单,但他知道能做到太难了,心中对于农兵能不能做到实在没有底气。
至于投降或是逃走,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想要在二百多骑兵的眼皮子低下逃走,几乎没有可能,而投降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脑袋成为敌人用来邀功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