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坤心中这个气呀!
自己好心与虎字旗合作,最后却被虎字旗的人给出卖了。
要不是因为虎字旗有与草原各部相抗衡的实力,他现在都想把眼前这个虎字旗的人交给素囊处置。
“张东主喝茶去去火气,听我给你解释。”黄鸿语气平和的说道。
张广坤冷哼一声,道:“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知道张东主你现在很气,可当时我们虎字旗私下里联络过的汉商不止张东主一个人,王家和黄家我们都私下里联络过,而最后答应与我们合作的,只有张东主你一个人。”黄鸿说道。
张广坤冷声说道:“既然只有我一个人,那你们虎字旗就更不应该向赵家泄露私下联络过我的消息,否则以后谁还敢跟你们虎字旗合作。”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把私下联络过你们这三家的事情泄露给赵家知晓。”黄鸿说道,“不然王家和黄家但凡有一家泄露出去这个消息,张东主就不是拿出一间铺子的问题了,弄不好整个张家都会成为蒙古人屠刀下的牺牲品。”
张广坤冷眼瞅着黄鸿说道:“你们虎字旗与张家合作的事情只有咱们两家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又怎会知晓。”
“我们私下里联络过王家和黄家,张东主觉得旁人会相信我们不联络张家吗?”黄鸿反问道。
张广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黄鸿继续说道:“正因为要保护张家,我们才决定把私下里联络三家的事情全都泄露给赵家知道,以赵家老太爷贪婪的性子,肯定会帮你们压下来,最后只需要付出一些好处。”
“你口中的这一些好处,那是我张家的一间铺面,少了这一间铺面,张家起码少了近三成的收入。”张广坤语气不好的说,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黄鸿笑了笑,说道:“自打土默特蒙古人与我们虎字旗开战以来,虎字旗的车队不在把货物卖到土默特草原上,同时也切断了其他明国商人与土默特各部之间的生意往来,而板升城这里的汉商生意早就快做不下去了,张东主就算让出一间铺子给赵家,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这……”张广坤不得不成黄鸿说的是事实。
没有了明国来的车队,他们也很难从明国弄到货物,日子确实不好过,不然黄家也不会只剩下一批皮货用来翻身。
黄鸿笑着说道:“张东主放心,赵家就算拿走了一间空铺面也没有多大用处,何况将来我们虎字旗入主土默特草原之后,属于张东主的东西,我们虎字旗会从赵家手中拿回来还给张东主。”
“你们虎字旗就这么肯定自己能打败蒙古人的大军,入主土默特草原?”张广坤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他答应和虎字旗合作,可这不代表他看好虎字旗在野战上打败蒙古人的几万铁骑。
之所以会合作,完全是因为虎字旗在草原上修建了不少墩堡,虎字旗的战兵借助墩堡又打败了蒙古人的几万大军。
虎字旗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又能力在草原上立足。
可在他看来,虎字旗立足在草原的根本是那些墩堡,在野战上,步卒为主的虎字旗战兵未必是蒙古几万控弦甲士的对手。
黄鸿脸色一正,神色郑重的说道:“张东主放心,我虎字旗必定会击垮蒙古人的几万大军,入主土默特草原。”
不止是他,每一个虎字旗的人都对将来在草原上战败蒙古人信心十足。
虎字旗与蒙古人交手不止一次,从小规模的激斗,到后面的几万大军大战,每一次战斗结束,都会让虎字旗的人看出蒙古人的外强中干。
就像是明国与女真人之间的萨尔浒一战一样。
战争打响之前,明国朝廷上下认为自己大军压境,定能犁庭扫穴一般,轻松的解决老奴统领的女真人,而双方一交手,彻底让女真人看出了明国虚有其表,几十万明军一战而殁,自此也让老奴和女真人有了与明国对战的信心。
土默特不是明国,虎字旗也不是后金。
蒙古人的衰落早在开战前,已经被虎字旗摸透。
几万蒙古铁骑听上去虽然吓人,可在刘恒和虎字旗的人眼中,土默特的几万铁骑和马匪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没有马匪的狠劲。
面对这样的蒙古铁骑,虎字旗内部有足够的把握一战而胜,而且虎字旗内部对蒙古人的骑兵同样有应对的办法。
张广坤目光在黄鸿的脸上打量了好半天,最后说道:“想不到你们虎字旗这么有信心拿下土默特草原。”
“蒙古人的骑兵在你们的眼中可能很厉害,可是在我们虎字旗的眼中,也只是仅此而已,因为我们虎字旗的战兵更加的厉害。”黄鸿面带骄傲的说。
张广坤虽然不知道虎字旗哪来的底气能够入主土默特草原,可他作为汉人,还是希望虎字旗成为土默特草原之主。
汉人在草原上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哪怕他是板升城的大汉商,而一个普通的蒙古人牧民都可以用马鞭抽打他。
虎字旗是汉人的商号,将来虎字旗入主草原后,他们汉人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起码蒙古人不能在随意的欺辱汉人。
“我先提前预祝虎字旗能够入主土默特草原,刘东主成为土默特草原之主。”张广坤朝黄鸿拱了拱手。
这会儿他已经不在因为虎字旗出卖了他而生气。
黄鸿说道:“张东主还需要多加联络汉商,哪怕他们不与我们虎字旗合作,也希望他们可以让草原上的汉人不与虎字旗为敌。”
“没问题,其实除了赵家之外,板升城的汉商没有几个人喜欢蒙古人,只不过我们这样人的身份回到明国,那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明国商人的日子同样不好过,所以我们这些汉商才只能忍受蒙古人的欺压,继续留在草原上讨生活。”张广坤神色感伤的说。
汉人在草原上的日子不好过,在明国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哪怕一些从明国逃出来的汉人再如何想念家乡,也不敢回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