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启望着堆积如山的白银。他心想倘若这些赔款中倘若不是有一部分国家没有足够的白银,只能用黄金兑换的话,那它数量将会更加庞大。他估算要是将这些银两全部拉回京城去,至少动用几百辆马车。 不过,这么做那是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如今战后边境各州、县的重建工作开展许多地方都需要银两。他只须在此从中直划拨分发下去即可。之后,剩余下来的部分银两再拉回京城上交国库就简单多了。 众人面对这么多银许多人看着它们都不舍得离开。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并非是所有人最想看到的结果。许多因为这场场战争失去亲人的家庭,他们心里依然不甘。他们不理解武周军队明明可以对入侵者进行更进一步打击或者灭掉个别国家。然而,武周统帅却在几场胜利过后选择赔钱了事。这让他们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事后武周朝庭马上与联军首脑国之一的薛延陀建立起贸易伙伴关系。 当秦少英、冯铁兵在银堆那边与其他人把玩耍乐时,苏任启选择默默离开。他是见过世面见过大钱的人。他不忍多看这些用多少生命用血换回来的银两。因此,他选择独自回到将军府内的书房之中。 此时,亥时已经过半——夜已深。苏任启在书房中靠在太师椅上不知何时睡着了。忽然,他被门外的脚步声给惊醒了。当他睁开眼看见于成志、袁勋、宇文萱、上官箐、萨石坚、彭天寿几人陆续走进房中。 “兄弟,这怎么在这?让我们好找。”于成志说道。 苏任启没有说话。他先是伸手去拉刚刚坐到他身旁宇文萱的手,并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我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随便喝几杯酒就觉得困得很。”苏任启说道。 “我有时也觉得在成功办完一件事情之后,感到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不仅没了往日的精神而且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袁勋说道。 “依我看,他是与萧云仙那个女人独处一天累了。”上官箐说道。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苏任启说道。 “那多出来的五万两白银是怎么回事?”上官箐问道。 “那是会面时前对方人员失礼,他们为此支付的赔偿。”苏任启说道。 “他们一个失礼就得赔付这么多?这钱也太好挣了吧,谁信!”上官箐说道。 苏任启知道上官箐平时对自己的信任程度是随时都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唯独在感情的世界里,独自占有欲作祟她的包容心可就没那么强了。以往面对上官箐质疑苏任启从不跟她急。 “嘿嘿…你该不会以为我与萧云仙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苏任启笑道。 “兄弟,你别介意,我们刚才纯粹是不知道你的去向因此过来找你。”于成志说道。 “我没有介意;事实上自从我回来后,你们心中都有个疑问——为什么我对联军中的主谋国薛延陀这么好?”苏任启说道。 “公子这么做必定有原由,只是我等愚钝不明所以,还请公子为我等开释。”萨石坚说道。 “道长乃方外之人,不懂政治手段实属正常。”苏任启说道。 “事实上,我今天不仅与萧云仙协议两国未来的贸易合作,还建议她破格任用颂恩帮她稳定薛延陀当前的局势。”苏任启继续说道。 “那用不了几年,她不就再度拥有与武周抗衡的实力了?之前兄弟们的血不是白流了?”上官箐问道。 “你以为我会被萧云仙的美色冲昏头脑?告诉你,就冲着萨守义道长的死,我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国家。”苏任启说道。 “但你所做的与你所说的貌似背道而驰了呢。”上官箐说道。 上官箐先前有些激动,甚至可以说她对苏任户已经有些火气了。当她听到苏任启讲不会放过薛延陀后,她的语气终究缓和下来。 “当前我们武周三军兵锋正锐,要打败敌人难度不大,但是这种强势我们能保持多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你懂不?大军长期驻扎在边境对朝廷是一笔巨大的消耗,而这些消耗从哪里来?从国库吗?不是的,是从普通百姓身上,他们会因为过多的赋税过不上好日子;因此,我告诉你们‘好战者必亡’的道理。”苏任启说道。 “确实,能和平共处谁愿意打仗。”袁勋说道。 “兄弟,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以何种方式制衡薛延陀。”于成志说道。 “我们制他们,那便是国与国的对抗;长此以往不利于我们搞和平、搞生产;咱们也没那闲工夫跟他们耗着;而且,以萧云仙的精明,只要她懂得我们的用心,哪怕她眼前屈服我们;我们也不能保证它日她不会卷土重来。”苏任启说道。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它就象是一种病,它虽然能治,同时它也很容易复发。”袁勋说道。 “我想相公一定有方法让薛延陀对武周称臣。”宇文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