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启自下午与艾米尔国王会面回来以后,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所以他打算去看看上官箐。谁知,他刚刚出自己的房门,就被袁勋叫住了。
“兄弟,有士兵向我汇报说,我们使团内的兄弟们有一百多人因为水土不服而拉肚子了,徐将军送给我们的那点土不顶用怎么办?”袁勋说道。
“这个事情得尽早解决,否则一个兵拉的次数多了身体就变软,到时就丧失战斗力了。”苏任启说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咱们得赶快想个法子。”袁勋说道。
“我知道一些土方法,趁现在时候还早,咱们最好准备一下,你去找皇宫的总管,跟他要些酸奶回来晚上给兄弟们喝。”苏任启说道。
“而我出宫去到街上找一些材料回来。”苏任启说道。
“好,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动。”袁勋说道。
这不是件小事,苏任启也不敢拖拉即刻出宫去了。他在大街上寻找能够治疗水土不服的东西。他知道治疗水土不服,有几种材料可以做得到,但是在大食国内不一定能找得到。
苏任启走了一会,忽然听到有人喊叫卖声。
“茶叶,茶叶,东方武周国的荼叶。”
苏任启心想:我去,老子终于找到你。他早就听闻水土不服的人喝茶和酸奶有用了。苏任启立即过去用两颗珍珠跟那小商贩换了两斤茶叶。
苏任启买到想要的东西后,虽然时间还早,但他有点不想呆在街上了,因为他服饰与大食国民不同,走到哪里都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在心里,自己露头露脸的能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街上有许多人蒙着面纱显得很神秘。忽然一阵大风刮起沙尘。苏任启看着街上的少女,个个脸上都蒙着面纱。他想这面纱的来源是否和沙尘有关?刚刚开始时只是遮挡沙尘,最后演变成宗教习俗。这也只是猜测并无根据。
苏任启决定再买一些甜点回去准备送给阿箐,便返回宫中去。他才回头走几步,便发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苏任启心想:孽缘,情债终于找上门了。他面前站着的正是曾经化名为吴英越的妖精。苏任启看着她的样子,她的脸色不如以前容光焕发了,心想:她真的患上相思癌症晚期了吗?
“你终于出来了,我已经在宫外等了一天。”吴英越说道。
“好,找个地方聊聊好了。”苏任启说道。
“你跟我来。”吴英越说道。
吴英越把苏任启带到一家类似休闲茶馆这样的地方,而且她要了一个独立的包间。她点了些点心、乳酪和一小罐马奶酒。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苏任启说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吴英越问道。
“我是见你脸色……”苏任启说道。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吴英越抢着问道。
苏任启心想:在两个国存在对抗的情况之下,两个不能置身事外的人用感情把他们拴在一起,你让我怎么回答这种人类终极问题。他只好把问题抛出去让她去回答好了。
“你是想让我叫你吴英越,还是阿史那-慕景?”苏任启问道。
“这两者有区别吗?我还是我。”吴英越说道。
“不对,这两者有天差地异的区别,首先吴英越只是个民间美貌、能歌善舞还懂诗词歌赋的女孩,而阿史那-慕景她是我们武周敌国的公主,她会分裂我们的国家,挑起两国争端,让百姓生灵涂炭。”苏任启说道。
“你可知道,你在苏州城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每次想到它,我都不想话了。”吴英越说道。
“你小时被父母骂过吗?他们骂你,那是在保护你,你只知道别人无情,却不知道有情之人做无情之事,他的心也在流血。”苏任启说道。
“你……”
吴英越忍住了哭声,却止不住眼泪。苏任启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倘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当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那好,就让我来走完这最后的一步。”苏任启说道。
“倘若有一天突勒与武周能够和平相处,那好,就让我来娶你。”苏任启继续说道。
“我只知道当我看不见你的时候,就想你,想得要死,却不知你面对的决择这么艰难,对不起。”吴英越说道。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突勒并非你们一家说了算,许多部落都想打仗,而你的父罕也是骑虎难下的处境,否则我见都是不能见你的。”苏任启说道。
“只要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过一阵子我就先回突勒去,我不想看到你与突勒使团及几个盟友的斗争,但自从看到你来了以后,我就知道这些使团是怎么也斗不过你的。”吴英越说道。
“你早就估计我会来,所以特地来麦加城等我的?”苏任启问道。
“怎么都瞒不过你,我知道武周朝廷在京城中有智谋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有智谋和武功并能胜任出使任务的人一定是你,所以我就到这里来等你。”吴英越说道。
“是我让你等得心都快凉了。”苏任启说道。
“让我等久的是你的拥抱,我感觉从上辈子就已经排队了。”吴英越说道。
“哪有这么夸张,来让我看脸蛋。”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说完将吴英越抱起坐在椅子上,并用手将脸上的眼泪抹掉。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尽管你当时无官无凭,只是刺使府的一个幕僚,但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能把我所见过的王候将相给比下去。”吴英越说道。
“我的嘴没个把门的,净说得罪人的话而已。”苏任启说道。
“那是你不明白而已,先前乔书巧在我们面前也算是个君子,但自从你出现以后,云阳公主天天拉我们去找你,乔书巧他自知文采不如你,你样貌不如你,财力不如你,武功更不如你,私底下嫉妒得都乱了方寸。”吴英越说道。
“好,他既然已经不在了,我们就别再说他的不是了。”苏任启说道。
“这就是你的好,对于自己的事情总是无所谓,但为了别人却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吴英越说道。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这是你们女人不理解的。”苏任启说道。
“我是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太多了,但对我的态度前后从未改变的只有你。”吴英越说道。
“呵呵……整天换脸色是个技术活,我做不来。”苏任启笑着说道。
“嘻嘻……我好高兴你能恢复到在京城中那样的你。”吴英越笑着说道。
“过几天大食国西征蕃主的世子在城外准备举办一个情诗会,他们的目的是看谁能写出最好的情诗献给他们国家的苔公主呢,你也来。”吴英越又说道。
“我来这又不是为了这个,去干嘛。”苏任启说道。
“我就想看看你把他们一个个比下去的样子。”吴英越说道。
“他们的诗跟我们武周的是不一样的,再说作诗也不是我的专长。”苏任启说道。
“知道你武功最厉害了,谁能跟你比,不过听说苔公主也会来,她可是个能令鲜花都暗然失色的美人呢。”吴英越说道。
“她能令鲜花暗然失色算什么,你也能令许多公子看见后脚软走不了路呢。”苏任启说道。
“吥,那是他们痛风。”吴英越说道。
“呵呵……不过我也会治病呢,比如:相思癌症晚期。”苏任启笑着说道。
“去你的!”吴英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