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史府东厢房出来后,苏任启决定马上前往第二任长史孙觉敏的命案事发现场。
据严朝南在路上介绍,第二任长史孙觉敏上任以后,因为知道上一任苏州长史就死在长史府内,而且还没有移走时。他决定在外面自己租房住。他的幕僚也是在他那里附近租的房子。
走了半柱香以后,严朝南把于成志等人带到一处民宅外。这座宅子位于苏州城西门附近,这里不是商业区,有的只是普通百姓居住的民宅。在刚进来的叉道口,苏任启发现这个巷子出入的百姓不多,估计是他们起得更加早,早就出去工作了,所以巷子里显得有点冷清。苏任启边观察四周环境,对案子的推理同时在脑子里开始酝酿。
他看了看门口的封条,上面写的日期是前个月初三封的。苏任启心想:封条是二月初三,那命案就的发生在龙抬头的那天晚上,当时自己刚刚离开京城,前往江州,而林晖刚刚在不久前把孙觉敏死的消息告诉皇帝,可见他已经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两个多月。
“二月初二那天苏州城下雨很大,你们苏州城内怎么还有孙氏氏族搞百家家宴?”苏任启突然问道。
“大人,您怎么知道?当时您在苏州城?”严朝南问道。
“没有,我当时在江州。”苏任启说道。
“那您怎么知道,龙抬头那天我们这里下雨,而且有人搞百家宴?”严朝南不解问道。
“呵呵,不值一提,你拆封条。”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故意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其实他是准备考察严朝南是否还忠实于武周朝廷,所以让他惊乍一下,看他露不露出破绽。
“好的,大人。”严朝南说道。
“那屋主是住在附近吗?”严朝南还没拆完封条苏任启又问道。
“回大人,屋主住在城南,离这里有些远,我曾经询问过他,他对孙长史遇害那天晚上毫不知情,有旁人给他作证。”严朝南说道。
“严大人,你对这个法曹的工作是否力不从心?”苏任启忽然改变话题看看这严朝南的反应。
“不瞒大人,我在任期间有两任长史莫名死去,我分管苏州治安等工作,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严朝南说道。
“你有没有对这两任长史的死因作过某些大胆的假设?”苏任启问道。
“不瞒大人,卑职官小,能力也有限,你应该能够理解。”严朝南说道。
“嗯,的确不错,其实有些东西‘看不见’其实也是一种智慧,你说是严大人。”苏任启说道。
“多谢大人能够体谅。”严朝南说道。
苏、严两人一问一答地打亚迷,其余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说话间,严朝南已经拆掉封条,并打开门。于成志率先进去,苏任启紧跟其后。
进去以后,苏任启发现这屋子比比那个姓吴的长史还干净,只有北面一张床、东面一洗脸盆和南面一个衣架,便什么也没有了。孙觉敏的尸体就倒在洗脸盆前面,现在用石灰暂时埋在那里。
“大人,因为孙大人比较胖,尸首没有被烧完,卑职怕他腐化,所以用石灰埋住。”严朝南说道。
“这是个原地保持的一个方法。”苏任启说道。
“仵作,死者的死因是什么?”苏任启问道。
“回大人的话,孙大人是因为被大火大面积烧伤而死。”仵作回答道。
“嗯”苏任启说完,往床边走去,看那里的一盏灯,旁边还放有火折。
“嗯,都看完了,严大人还是你,通知家属把尸首处理了,记得下午把那两张幕僚被害的现场图拿给于大人,今天上午就到这,各忙各的去。”苏任启说道。
看完两个命案现场,于成志、苏任启等人回到长史府。于成志立即在书房中开个小小的讨论会,他想知道苏任启对命案现场的看法。
“元信,你看见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没有?”于成志问道。
“先听大伙都有什么发现。”苏。任启说道。
他们几个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摇头。
“好,你们都不说,那我就随便说一点好了。”苏任启说道。
那几个人见苏任启准备说发现,个个找好座位,给自己倒杯茶,好像要等人家讲精彩故事一样。
苏任启心想:这班兄弟怎么在这种事情上配合得这么默契,老子真是服了。
“张顺,你这个混账出来,我说命案现场,你来模仿。”苏任启说道。
“元信哥,等一下要趟在地上吗?”张顺问道。
“再啰嗦,就不止趟在地上了,还让你在地上打几个滚。”苏任启说道。
哈哈……
其余人都笑起来。
“快,照元信说的做快。”于成志有点迫切说道。
“死者在外面喝酒回来,今天晚上他虽然回来得晚,但是喝得并不算多,所以身边并没有让人陪着回来,他进屋以后感觉有些冷,所以打算生火来烤。”苏任启说着。
张顺在那里也是有模有样地模仿。
“天气太冷了,死者刚刚生火,火势还不旺,但是他又急着取暖,所以他几乎整个身子都快骑到火堆上了。”苏任启说道。
张顺模仿骑在火堆上的动作时,就象蹲茅厕,让人忍不住想笑。
“大约半柱香以后,突然死者的衣服着了火,他用手拍打企图灭火苗,但是没有用,而且火势蔓延得很快,他马上起身想往洗脸盆那边跑,但是起来急把火盆给弄翻了,这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到全身,因为慌张的他在洗脸盆前跌倒,此时他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仍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被火活活烧死。”苏任启说道。
“就这样?”于成志问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大家可以向我提出疑问。”苏任启说道。
“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来帮忙?”上官箐问道。
“因为死者回来是已经是三更时分,大伙都休息了。”苏任启说道。
“元信哥,你怎么知道他喝得不多?”秦少英问道。
“因为他是朝廷命官,他在外面喝多了肯定有人陪他回来,否则半路出事谁也负责不起。”
“元信哥,你怎么知道是半柱香的时候着火,随便问一我可以起来了吗?”趟在地上的张顺问道。
“可以了起来,因为死者衣服刚刚被点燃的时候,他猛站起来把火盆弄翻了,我看见木炭只是被烧了一点点就自己灭了。”苏任启说道。
“他的衣服为什么烧得这么快,而且把他烧死。”于成志问道。
“这就是最关键的了,因为当夜死的衣服被人家换了,穿上泡了特殊易燃材料的衣服,当它靠近明火,温度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就迅速自燃。”苏任启说道。
“那人家怎么能让死者穿那件泡了易燃材料的衣服。”于成志继续问道。
“我想在酒桌上,有人故意装作不小心把一壶酒倒到死者身上,令其去换衣服。”苏任启说道。
“元信哥,听你说得好像当时你就在现场一样呢。”吴永纯说道。
“我也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推理而已,等仵作拿那块布来以后,我再实验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