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任启心想:这师太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是她也不愧为佛门高人,至少人家不问生前,遇见恶鬼都肯去诚心超度。
“阿信,你几曾何时偷学了我们上官山庄的剑法?”上官箐问道。
“说偷这么难听,你天天在我面前耍,我难道还记不住一招半式。”苏任启说道。
“可是你方才那一剑,上官山庄上下有谁能抵挡得住,有如长期苦练一般为什么?”上官箐问道。
“那是因为我的内力比你强,还有……算了,说了也没有意义。”苏任启不耐烦说道。
“啊呀,以前是你对我说过‘不要对一件没做过的事情讲没有意义’的吗,怎么,现在反绞舌头了不是。”上官箐说道。
“元信哥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知道。”吴永纯说道。
“那是在你们认识他以前说的。”上官箐说道。
“元信哥,说说嘛,不说谁知道。”吴永纯说道。
“我也想知道同一种剑法,那剑阵这么厉害,连箐姐都破不了,为什么元信哥这么容易就给破掉。”秦少英忍痛说道。
“首先是我内力比较强,可以一式砍断阵中的九把剑,其次是我把上官山庄的那一招‘海底捞月’速度比你们箐姐提高十倍,所以你们只听到剑断的声音。”苏任启说道。
“十倍……我的天。”吴永纯叹道。
“听元信哥这么讲,我总感觉自己慢得象只乌龟。”秦少英丧气说道。
“小弟,要记住,天下武功无不破,唯快不破。”苏任启对秦少英说道。
“知道了,元信哥,我会努力的。”秦少英说道。
“哼,我苦练十余年,也赶不上你第一次用剑,老天真是不公平,看来一个人的天分真的很重要。”上官箐说道。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君子相交竟英明,所以说绝世高手可遇不可求。”苏任启说道。
“你不是已经是绝世高手了吗?”吴永纯说道。
“我现在还不是,哈哈,有时候高手象小偷,做的事情不喜欢让别人知道,再说武功厉害的人他们未必出来跑江湖。”苏任启笑着说道。
“元信哥,听你这么一讲,我感觉自己真的好渺小哦。”吴永纯说道。
“吴家妹妹,你错了,一个人渺不渺小,并不在于他的武功高强与否,而在于他所作的事情。”苏任启说道。
“怎么会是这样子呢?元信哥。”秦少英问道。
“当然做人也不要妄自菲薄,有些人心术不正,他武功纵然高我十倍,我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苏任启说道。
“闯荡江湖还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定位才好了,元信哥。”秦少英说道。
“小弟,有些东西明明你身上就有,但是你却不知道它的存在,就象你刚才为吴家妹妹挡的那一剑,哥哥真为你感到骄傲。”苏任启说道。
“一个人要成就伟大的武功,首先他必须拥有一颗伟大的心,我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他看起来象个病秧子,但是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保护弱者、维护正义,他从来都不会在敌人面前倒下来,他发出的每一刀都是惊天动地的,所以他被誉为神刀。”苏任启继续说道。
秦少英等人听苏任启赞颂李寻欢听得都痴了。
“我以为自己以前练武,已经够努力了,现在才发现还远远不够,所以以后我还要加油,元信哥,你要多提点我。”秦少英满眼崇拜说道。
“索性都告诉你好了,要战胜你的对手其实道理很简单,世人都有欲望,只要你看出他们内心的欲望,你就是闭上眼睛一样也可以打败他们,所以佛家有一句话说‘心不动修得无上果’就是这个道理。”苏任启说道。
‘心不动修得无上果’说是这么说,但是要做到这一点,至少要修炼到达摩大师这样的境界才能办到。
关于苏任启这一段的描述,后世亦有偈云:
不生不灭真丈夫,
无形无相大毗卢。
尘劳灭尽真如在,
一颗圆明无价珠。
本来他们已经出到镇外,因为秦少英受伤,所以苏任启一行又回到闹区。陪秦少英先去医馆包扎伤口以后,苏任启建议去找一家客栈住下来,素性休息一天。
闲来无事,苏任启继续去茶楼听人家讲江湖小道消息。谁知道这次他听到的却别人在讲他自己的事情。
那说书先生说道:
今天要讲的是苏元信大战昆仑派掌门萨石坚。
萨道长单手成掌十成的功力已经劈出,掌印带着破风之声朝苏元信这边层层压过来,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他口中还念道“乾巽相对意无穷,坤艮易位化风雷”。
苏元信也是单手成掌劈出,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成功力,这一掌不惊也不奇,就象一杆枪往墙上插一般。他口中也念道“离坎反向生万物,对阵归元破虚空。”
……
苏任启心想:怎么回事,本以为这次是秘密行动的,自己并没有多少声张,怎么现在到哪里干什么事情都被人家知道完了,看来自己真的是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被摸清楚了。
下午的时候上官箐等人并没有随苏任启出来,等到傍晚,他才回去与他们一块吃晚饭。吃饭过后,苏任启去洗了个澡。因为他平时没有早睡的习惯,所以出来看看他们几个在干什么。出来后,刚巧碰见秦少英与吴永纯准备出去逛夜市,还问苏任启要不要一起。苏任启没答应,所以他们两人自己出去了。
苏任启想到今天上午的时候上官箐买了些材料,打算要写信的,不知道她现在写好了没有,所以想去看看她。苏任启来到上官箐门口叫了一声。
“阿箐”
没见人回答,便推门进去,再把门关好。
“阿箐,你在干什么?”苏任启问道。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刚刚洗澡,现在在换衣服。”上官箐在屏风后说道。
“那你怎么不把门关好啊。”苏任启说道。
“没关好吗,可能是永纯她刚刚出去的时候没关好。”上官箐说道。
“好,那我先出去等一下再进来。”苏任启说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上官箐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今天你想要给萱儿写信的事情,所以过来看看。”苏任启说道。
上官箐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头发还没干好,所以还没有盘起来,在苏任启眼中却看到她与平时不一样美丽的一面。
“写信的事,今天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弄好了。”上官箐说道。
“哦。那就没事了,来,好久没有抱抱箐女侠了。”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说完,便过去将上官箐抱起来坐到凳子上。
“你是不是很想念萱姐?”上官箐问道。
“我们现在距离江州城已经很远了,干嘛要问这个,如果离开你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我一样想你的。”苏任启说道。
“我是说那个……呃那个……”上官箐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想说什么尽管说,这可不象你平日的风格。”苏任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上一次离开上官山庄的那天晚上,我父母来找我谈话说‘你可以连官都不要也要出来解决这边的事情,正是个做大事的人,以后会很忙,不应该为些繁文缛节给耽误了,所以……所以我们俩人的事情不拜堂也行,反正你名气大,亲朋好友都知道了’萱姐又不在,呃那个……这个……”上官箐脸红说不下去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苏任启说道。
“呃,因为少英和永纯都在,所以不方便说。”上官箐说道。
苏任启抱起上官箐就往床上走。上官箐哪里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神情又急又羞。
“那个……还是先不要了,怕他们两人在隔壁听到。”上官箐含羞说道。
“他们两人刚刚出去逛夜市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苏任启说道。
“你……你要轻一点……完了,自己回屋睡。”上官箐说道。
第二天,苏任启等人离开范湾镇。因为他在那里破剑阵的事情,在当地后世还是留有一首诗:
因缘还是范湾边,乾巽峰高四应全。
千古青山逢具眼,数茎秋鬓近衰年。
倒骑黄犊循来路,贪看行龙下远田。
惭愧邻翁为指说,传闻此地产英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