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子澜深以能够踩到青羽的痛脚为荣,可让她好不容易戳到它的弱点了,相当之不容易。
呲牙一乐,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本事,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雌性带回来,在姑奶奶眼前亮亮相。”
“主人,我,我现在的诅咒可灵验了,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
青羽气的鸟眼瞪得溜圆,直直地盯着归子澜,可它现在已经有些打不过这个无良主人了,非但打不过,也逃不过了,所以只能气得干瞪眼。
这话,就跟小朋友打架,打不过了就威胁,”再打我找我哥哥“来揍你的效果差不多,就看你买不买账了。
归子澜自然不可能买一只破乌鸦灵宠的账,继续挑衅,“切,你那时灵时不灵的诅咒,当谁怕你不成?
你敢诅咒一个试试,如果你家主人我真的倒霉了的话,你还能躲得了轻省?”
这话确是真的,如果归子澜真的被诅咒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它这只不受待见的小可怜,而不是可可那只小可爱,所以这个诅咒它不敢试,可又不甘心,遂出口说出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主人,我诅咒你生父脸着地,立马摔一个大跟头。”
”哈哈哈,快别逗了!“归子澜仰天狂笑,她生父是哪个,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
有没有错,青羽这也太搞……,等等,这不对劲啊喂。
随着青羽这看似无意中的一句话,几百米外,正在高台处风姿绰约的站着,想要以自己眼力识别一下那个敢跟自己抢夺羽扇的小修士的玄墨道君,突然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直接脸朝地的扔下了高台。
那脆实劲,连着上千年,可以说在自己有记忆以来的这么些年,都没这么狼狈过,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几乎是半天下的高阶修士的面,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栽了一个大跟头。
这下子,不要说面子了,连里子也不剩了。
脸被栽了个破相……这个还算容易,高阶修士只要用一颗疗伤丹药就能复原,可面子能复还吗?
华美的法衣,也不知怎地,被划了几道大口子,露出前胸结实健美的肌肉,白玉般的胸膛在日光下闪闪耀耀,令得周围一直在偷望玄墨道君的一众女修,都忍不住抻长了脖子,大瞪了眼,口水”哗啦啦“的直往下流.
哇塞,这就是修真界有着芝兰玉树之称的玉面公子吗?
这就是可远观而不可近亵玩,风情万种的玄墨道君吗?
这,为了回馈广大的女粉丝道友,是要准备全果的准备了?
一个跟头而已,对一位道君来说,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果由不可能变成了可能,那意味着什么?
而且还是春光乍泄这种,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位传说中清高孤傲的玄墨道君,随时准备红杏出墙了?
那是不是说,四周围有他喜欢的道友……?
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是星星眼。
如果让青羽听到这些中老年妇女的心声的话,肯定会说,你们想多了,那是本鸟爷对无良主人的报复。
有人敢明目张胆,就有人只能小心谨慎,比如一直跟玄墨道君在一起的风无双,她哪敢用那种异样的眼神打量这位道君啊。
可以说,自打着在拍卖场被人拒绝了之后,这位道君那脸就跟无边的夜色一样,一直这么阴沉沉乌漆漆的。
一直撑到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可巧不巧的,还有一件价值不菲的裙子,因为当时太激动了,没算好账,灵石还不够了。
原本这种赊账的事儿,虽然不常有,凭借一个道君的面子,还是可以商量的,不曾想,因为之前的种种,拍卖场的小修士笑嘻嘻地解释说,“我家道君说了,这里的东西一率不准赊欠,并且如果有人想要赊欠的话,就要有相应的物品抵押。
如果想舍弃不要的话,那就得出数量可观的手续费和违约金。”
且不论这件法裙是不是重要,这个人玄墨道君可丢不起啊!
以前的时候,想到以前,每次来拍卖会,都是与归云仙子一起的,归云仙子是个丹道大师,手里的灵石好似永远花不尽一般,与她在一起历练也好,修行也罢,更或者是参加这种耗灵石的拍卖,玄墨道君好似从来无有发过愁。
并且,自小到大,这么些年以来,都是家族或是宗门负责他的一切,看上的灵物只需信手拈来。
可以说从未担心过什么,一向顺风顺水的习惯了,都是别人买单也习惯了。
对钱财这等俗物从来没放在过心上的玄墨道君深皱了好看的眉头,本来想让一起参加拍卖的归家族长帮忙买单的,可族长当时就回绝了,“玄墨道君,家族的灵石也是有数可依,有账可算的。
道君这么些年以来,一直对家族无所贡献,这也就罢了。
至于你这位义女,我们归家始终没有承认过,更没有替她付出的义务,所以,这一笔灵石,我们归家实在是没有可以拿得出来的出处了。”
这番话一出口,当时就把个玄墨道君说了个脸红脖子粗的,他明白,族长是为当年他与归云仙子的事情变相责难于他。
那件事情,不仅打了南云宗的脸,更让归家无地自容,尤其是归云仙子在他闭关后,极其速度的就与修渊道君结为了双修伴侣。
这么些年以来,虽有传闻说归云仙子与修渊道君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的和美,但是,南云宗和风家的关系却是空前的和谐,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更何况,玄墨道君最后看了一下拍卖行送来的明细账单,这笔费用差不多要一千上品灵石了,他一年的家族给养也没有这么多,何况是要配给一个非归家的子弟了,族长不心疼才怪呢!
归家族长心里不气才奇怪呢,这个玄墨道君一直以来深得家族器重,用家族中资质优先原则,不管是哪个弟子找到的宝物,都先紧着玄墨道君用了,非但如此,还是因为资质原因,他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是家族重点培养的第一人选。
其他同辈的族兄族弟们,都是仰着他的脸存在着的。
有危险别人上,有好处他拿,可以说家族对他是仁尽意至了,只有对不起别人的份,对于他,那还真是无有。
好不容易等他成长起来了,家族还真遇到了几件除他之外别人无法解决的闹心事,可玄墨道君,哦,那个时候还叫玄墨真君,一向心高气傲,根本不屑于向人低头,哪怕是事关家族的大事,他都没有认真考虑过一下。
好吧,你自恃甚高,家族支使不动你,这也就罢了。
可与归云仙子,你们二人是情投意合的,家族替你们做个决定,这总不为过吧?
原本是兴高采烈的彼此喜欢着的一对,一听说要将族运加诸在他身上,立马就悔婚加闭关,这让归家族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族培养上千年的道君,家族非但没沾上半分的便宜,反而还给家族惹来一堆不该惹的祸事。
更有甚者,比如眼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风无双,你玄墨再不闻世事,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人家的名字前可是冠着一个风姓的啊喂,即便是修渊道君没有睬她,更没有把她纳为自己的子嗣名下,可一直是做为风家嫡脉弟子培养的,如果你收个徒弟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你弄个义女,这算干神嘛啊喂?
挖风家的墙角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你倒是能说得清楚吗?
说什么归云仙子带回来的,托付你照顾的,可当初你悔婚的时候,归云仙子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对你苦苦相求,也没见你怜香惜玉啊?
所以,归家族长不只没有给他任何灵石支持,当着他的面,直接向其他几位有雄厚钱财的族人,下了一道死命令,自此之后,谁也不能擅自挪用灵石和其它钱财,支援接济玄墨道君。
当时的玄墨道君气得脸都要绿了,活了一千多年了,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还是来自家族亲人的。
玄墨道君这人吧,虽然心眼小,又有不少或这或那的个人问题,可心里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当时应下风无双做义女,完全是脑子一抽,情绪一个不稳,顺手而为之的事情。
可他全然忘记了,做为应该为家族出力的归家一份子,他一个归家的子弟没收过,却收了一个风姓的女子,这本身就让风家和归家原本就有些摩擦的两家,无形中,又有星火闪烁。
之后还是一同前来的太一宗的宗主白尚可看不下去了,主动替他垫付了不足的部分,毕竟,做为太一宗的招牌长老,玄墨道君对宗门还算尽忠尽职,宗门更应该在他如此急迫的时候施以援手。
那边正在喋喋不休的骂着青羽把自己羽毛拍买下来的归子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区区的拍卖竟会给玄墨道君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如果知道了,她估计就不再会骂青羽了,而且还会赞赏有加,兴许还会给它专门烤两根鸡腿吃呢!
玄墨道君这也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尴尬,脸沉沉的,一腔无名怒火没处发泄,就想到了拍卖场上那个敢驳了自己的面子的修士,如果这人真站在他面前,生撕了的可能都会有的。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的霉运,他感觉都是因为这个修士造成的。
如果能够拍得那把羽扇,他定会将法器重新炼制一下,从而提高一个品阶,可就因为没足够的灵石,人家也根本没睬他,所以才造成了如此的局面,这让他如何不气?
站在拍卖场上,死盯着每一个过往的修士,他敢肯定,以正常人的心理来说,那个与他有过间隙的修士,看到他站在这里,肯定会有些心虚的,而这也就是他可以抓住的唯一机会。
可那个心虚的修士还没抓着呢,就莫名其妙的栽了下来,并且还脸着地的那种,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还有一圈周围想揩自己油水的可恶的丑女人们。
更让人可气的是,一直与他不对眼的修渊道君从后边走了上来,脸色阴阴地盯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嗬,这不是修真界的玉面美公子玄墨道君吗?
见到本君行这么大的一礼,这让本君怎么受得住呢?
听说在拍卖场上,有个修士没买你玄墨道君的面子,这可不好,怎么,还没找到吗?
要依本君看来啊,一定得找到那人,治他个什么罪呢?
依本君看啊,一定要治一个比在秘境中杀太一宗弟子的罪更大的罪过,这样才科学。
本来嘛,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一个连秘境都没进过的小练气修士背上一个四处在秘境中追杀你家义女风无双小姐和太一宗弟子的罪名。
那这个敢公然不买玄墨道君账的修士,岂不是会死的要多惨就会有多惨吗?
乖乖,依本君看来啊,这修真界以后啊,可能要唯你玄墨道君为大了,还有,还有啊,。那就是你这个义女可不简单啊,呵呵,呵呵呵……”
修渊道君身长八尺,四方脸棱角分明,眼神如鹰隼,眉毛似两把钢刀,鼻方口阔,微黑的皮肤带麦色,许是剑修的原故,浑身上下,竟然有一股让人胆寒的浑然一体的煞气。
这如果搁在凡人界,那就是一个标准备的将帅,许是以前做将军出身,与心直口快的将士们呆得久了,也染上了他们那种刚硬习性。
归子澜立马就喜欢上了这位听闻已久的修渊道君,更何况是,他话里话外,还替自己伸张了正义。
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但对自己有利的,肯于让自己解除危难的人,她都会心生感激,哪怕人家是无意识的。
修渊道君的话让刚刚被风无双扶起来的玄墨道君气得手都哆嗦起来,也不管脸上被忽然栽倒的尘土蒙上的伤,指着修渊道君,语不成声,“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