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归子澜周身都是一片发着暗红的银白色,那亮度虽然不至闪瞎人的眼睛,可也足够吸引人的。
尤其四周围还是月华的阴属性,这可是小鬼从来没见过的。
他一路兴奋着,远远就看到了那里的不一般。
算命的没有他的眼神好,尤其在这样的夜晚,何况他用的还只是一缕魂魄,此缕魂魄此时唯一的目的便是指挥着小鬼寻找锁定目标。
这灵光性也不是太好,根本不能与本人相比。
所以,在其他游魂野鬼竟相离开这一片的时候,小鬼带着他的鬼爸爸就向着归子澜这边奔了过来,那小鬼尖着声音叫道:“主人爹爹,前边那团发光的就是孔家小姐要找的人,咱们过去吧!”
小鬼这一嗓子声音不小,可这个时候正是夜深人静时分,相对来说传的也就较远了。
即便是在近前归子澜也顾不上这只小鬼,她正一刻不休的反复淬练皮肉,不敢有一刻的停歇。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机缘,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那就得拼命的修练。
她没顾上管这只暴动的小鬼,可她身边不是还有只正准备暗搓搓做坏事的扫把吗?
其实扫把这个时候也正在淬练自己的扫把枝子,都数不清多少年了。
它都差点给放残废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不要说千年了,万年也不一定有这种机缘啊!
可它身边不是还有一副画嘛……打扰谁修炼都别打扰一副画的修炼。
尤其是还是一只画着乌鸦的画,这副画很愤怒,后果也是相当严重。
于是乎,扫把在一抹神识的操纵下,向着那只兴奋的吱吱叫的小鬼就拍了下去。
玉城孔家正躺在床,上静态观注这边的算命先生其实是能够感觉到这边的一举一动的。
毕竟小鬼身上有自己的一缕魂魄,可他明白也赶不及。
刚动了一个想要逃跑开的念头,那只扫把就到了,严严实实的糊在了小鬼的头上。
顿时魂魄四分五裂,这还不算完,在扫把飞出去的时候,乌鸦看到了布在四周围的扫鬼符,那副画上的乌鸦翅膀就那么轻轻一扇。
两张鬼符飞起,将已经成碎片的魂魄直接斩尽杀绝,扫把摇了摇扫把头在那副画的牵引下飞了回来,现场瞬时又恢复一片平静。
与此同时,玉城孔府的算命先生此时正盘膝坐在孔巧巧的对面,这孔巧巧也算是急攻近利,为了进太一宗内门也算是不择手段下了大工夫了。
只是这线索倒是有了,却一直找不到人,想不上火都难。
所以她这几晚上都是盯着算命男子施法的,看他一次次无果而归,失望的脸都气白了,不过,既然有希望她就得坚持。
血月的晚上,孔巧巧也听人说起了这是千年难遇一次的帝流浆。
这样的夜晚,都是妖魔乱舞的时候。
比如说那些鬼修和鬼魂,不管帝流浆对他们有没有用处,总之,这样的月色让他们感觉很舒服。世纪.2000xs.
有修过与图玄之类似功法的那部分鬼修就更不用说了,早早的寻块地方可劲的吸收帝流浆了。
其实不只是图玄之,修习这种功法的鬼修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没有图玄之的野心,也没有那样可以聚集月华的共同宝物。
自然也没想着在阳世久待,毕竟阳世的东西大多对他们有极强的克制作用,一个不好就可能魂飞魄散。
可帝流浆这样的好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遇到的大白菜,想要得此机缘的鬼修,早早的就住进了城隍府的魂灵客栈,就等着帝流浆的日子了。
所以这个时候阳世的鬼气也重,比之鬼节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阳还没落山,家家户户就都关门熄灯,早早的休息了。
连那几个修真界来的修士也不例外,他们也早就听说了此事,自然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孔巧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算命的中年男人,刚听到他嘴里喃喃了几声,“居然藏得离玉城如此之近。”
“在哪里?”
一听找到人了,孔巧巧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往西北距离此处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村,那里有一片野坟岗……”
话刚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忽然口吐一口鲜血,整个人身子往前一扑,竟是人事不醒,昏死了过去……
“这……”孔巧巧也算是个机灵的,一步跳了出去,险险的躲开了中年男人喷出来的鲜血,却也骇了一大跳,瞪着眼睛愣了半天神才想起来要替这个男人找一个大夫过来,好问仔细了那位无娇公主的具体下落。
可让孔巧巧没想到的是,无论如何救治,这位之前还精神抖擞的算命推衍八卦的男人,竟然是嘴角溢血,倒地不起。
偌大的孔府自然有住在城主府的府医,等府医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位满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一旁站着的是孔家的大小姐和两个不知所措的小丫环。
府医招呼一起赶过来的下人将中年男子扶到床上,这才伸手替他把脉。
孔巧巧看府医把完脉后,紧皱眉头却是一言不发就有些着急了,“先生,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我能问一下这个人之前做了什么吗?”
孔巧巧倒是没隐瞒,她是孔府的大小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会有人替她顶着的。
何况她也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倒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听完孔巧巧的话,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小姐的意思是,之前这个人还好好的,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法术,再之后就是吐了一大口血就这样子了?”
孔巧巧仔细想了想,“是的,这人想必先生了识得,是街头那个算命的,名气好坏参半,倒也算有几分真本事。”
“大小姐可是让他寻的是无娇公主?”
说起无娇公主,府医的汗就下来了。
关于无娇公主的事情,之前他倒是听孔方宇说起过。
这事儿在府里流传开来,不是什么秘密,有好些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