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砍了？”
抱着楚国王印的李信看向了拎着楚王负刍人头返回大殿的墨鸦，依旧是有些不真实。
这是一位王者啊，说斩就斩。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辩驳，至于怎么给楚人交代……”言晏淡漠的看向了朝着王宫赶来的熊启，“昌平君应该能够给他们罗织一大堆罪名！”
熊启跑到了朝议大殿，也看到负刍的人头落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给负刍编造罪名？
不需要的！
单单是伙同李园谋害先王，就足够负刍死上很多遍了。
也根本不需要他们去诬陷。
“人头你们要不要，不要孤带回去祭旗了！”言晏看了熊启、李信等人一眼问道。
熊启、李信等人果断摇头，人都死了，谁还想拎着个人头到处玩啊。
又没有什么恶癖好。
“走了，并州也要撤军了！”
言晏洒脱的转身。
“恭送帝君、帝后！”熊启等人急忙行礼。
寿春已破，楚国已亡，并州撤军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他们还是挺想让并州血骑留下的，但是毕竟并州只是来帮忙的。
回到并州大营，言晏带着全体并州将校将负刍的人头用来祭旗，告慰了那五百惨遭虐杀的将士引领后，也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撤军行动。
“要撤回并州？”李仁问道。
从楚国撤回并州实在是太远了，而且沿途也要穿过偌大的秦国疆域，秦国未必会给他们提供如此漫长的补给线。
“你是有钱没地花了？还是打算让大军沿路乞讨回并州？”言晏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从寿春撤回并州得花多少钱吗？张口就来？
李仁尴尬地摸了摸光洁的脑袋。
“去鲁地，孤与齐王建谈好了，你们继续替齐国坐镇各城，价格比之前高三成！”
言晏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仁松了口气。
作为大军主将，他自然知道这样一支数量规模庞大的骑兵返回并州沿途所需耗费的粮草辎重补给是多少。
但是庆幸，他们有一个能搞钱的领袖。
这也是所有将领梦寐以求的领袖。
身为将领，谁不想只需要专注战场之事，不需要为粮草辎重补给等考虑呢？
大军征战，打的不就是装备和后勤补给？
“带上你那五万将士去跟齐国交接，把曹参给我叫来！”言晏继续说道。
“喏！”李仁虽然疑惑为什么只带走五万，而不是全部，但是却很聪明的没有去问。
镇守齐国，也不需要到那么多人，人多了分到每个人手上的也就少了。
就算他是并州大军的主将，但是也是有亲疏之别的，麾下的这支大军才是他的嫡系，曹参的那一支可不是。
很快，曹参就收到了李仁的通知，惴惴不安地来到大殿中见到了言晏。
“见过陛下！”曹参低着头不敢去看言晏。
他这次属于是私自调兵南下，虽然是整个并州默认的，但是终究是没有拿到国尉府和陛下的调令和兵符。
之前是因为大战未止，所以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现在寿春沦陷，楚国灭亡，也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
言晏静静地看着曹参，一句话也不说，盯得曹参是汗水直流。
“被人卖了还不自知！”墨鸦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段时间他也是有进步的，跟黑白玄翦交流了不少心得。
看似开口嘲讽曹参，实际上却是在给曹参道歉认错的机会，将原本私自调兵的重罪小化。
“墨统领教训的是！”曹参感激地看了墨鸦一眼。
若是没有人打破沉默的僵局，他很可能会被一撸到底，甚至是送上军事法庭。
就算国尉府不追究，韩非和赵高这两个廷尉府的提刑按察使和廷尉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能救他的就是言晏出面承认他是得到言晏的命令调兵南下的。
“跟秦国收钱了？”言晏终于缓缓开口了。
墨鸦和曹参都是松了口气。
这语气是不会追究他私自调兵的罪了。
“忘了！”曹参却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蠢货，牛拉到北掖王庭还是牛，在孤手下这么久了还能被人坑！”言晏有些恨其不争。
“……”曹参不敢回话。
陛下有气，受着就好，等他骂完就雨过天晴了。
陛下能骂自己，就证明简在帝心，是好兆头，捱一顿骂算什么呢？
“接下来你不用跟随李仁将军撤回并州了，加入秦军吧！”言晏继续说道。
“陛下，不要我们了？”曹参震惊地看着言晏，只觉得太难都塌了。
这可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啊。
“蠢！”言晏无语地看着曹参。
跟随秦军返回咸阳、北地，那所有的消耗都是秦国出，独自返回，那就是自己出啊！
“啊？”曹参愣住了。
“陛下的意思是，让你继续配合秦军征伐楚国，收服楚国所有疆域，学习秦军的攻城战法，顺带的为国创收！”
墨鸦知道言晏的意思，开口解释道。
“啊！”曹参是听懂了，但是还是很惊讶。
“时间就是金钱，你的时间，麾下将士的时间不是时间，他们的命不是命？秦国给的封赏，你们全都拿好！”
“你们此次出征并不是奉了国尉府和孤的命令，所以在并州你们是没有任何军功的，懂？”
言晏有些无奈。
曹参还是太耿直了。
若是韩信在这，肯定就懂自己的意思了……吧！
“懂！”曹参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听不懂他可以去死了。
“真懂还是假懂？”言晏还是持怀疑态度。
“陛下的意思是，我们这次可以接受秦国的所有封赏，甚至是军功！”曹参解释道。
“笨！”言晏有些无语了。
有些东西你能拿，有些东西是不能的！
你可以拿秦国的赏赐，但是不能拿秦国的俸禄和军功啊。
你毕竟是并州将领！
拿了秦国的俸禄和军功，你是要跳槽叛变？
真是不怕国尉府和廷尉追责？
曹参又迷茫了，求助的看向墨鸦。
墨鸦也扶额，这些文人儒士有时候就是太耿直了，不会变通啊。
“你跟我出来吧，再说下去，我怕你把陛下气病了！”墨鸦可不敢再将曹参留在大殿中。
原本言晏都已经收敛了脾气了，再让曹参刺激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