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霍书记打电话了?”看着灯光璀璨的东方明珠,黑八难得说了句工作上的事。
“嗯。”岳文把自己懒洋洋地放在了床上,心思却飞到了德国。
林姐,一向注重工作的,这几年来,自己跑省发改委的次数也很多,可是从没见过她请长假,这次,肯定是有事。
“文哥,想什么呢?”黑八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只穿一条小裤衩,秦湾太冷,香江太热,虽是初冬,但是黑八一身膘,还是热得出了汗。
“噢,我知道了,在想那个大校,嗯,怎么也不见你往秦湾跑啊,真要三过家门而不入了吗,以前,嗯,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啊。”
黑八毕竟是聪明的,他可不敢提葛慧娴,这是岳文心中的一道伤疤,永远不能愈合。
“抓紧啊,你干儿子都四岁了,你再不抓紧,我儿子小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岳文随手抓过床头柜上的香烟,百无聊赖地吸了一口,这段感情黑八都看出来了,确实谈得不是那么起劲。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经历过与葛慧娴的相爱相杀,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女人而已,少了种亲人的感觉。
“咱儿子才四岁,小学毕业不得十二岁,你还想让我打八年光棍?!”岳文吐出一口烟来。
他看看桌上的手表,时针指向六点多一点,晚宴是邵氏的信和安排的,对方来车接他俩。
“八年,一个抗战都打完了,”黑八故意刺激他道,“我看你是定不下来了,说不定,你干儿子上大学了你还一直单着。”
岳文不淡定了,立马甩过一个枕头去,“走着瞧,明年,明年哥们就结给你看!”
“跟谁?”黑八笑着接过枕头,“大校?警花?你老师?噢,还有个漂亮的女处长,如果不考虑年龄,她是真漂亮…….”
“去去,”岳文不耐烦了,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只是偶尔一闪,但马上如火星一般湮灭了,可是今天黑八提了出来,他心里又是一动。
他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如果娶一个二婚的女人,比他还大着十岁,还有一个女儿,首先父母那关就通不过,这种出格的事,在官场上马上就会成为话柄……..
不去想它了!
他马上调整自己的思路,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霍书记刚才说了,他给港口定了调子,一是保证将来的港口我们说了算,也就是我们占大股,以前富华公司教训深刻,差点错失港口发展良机。二是投资方保证资金投入,来年开始建设,并以港口为载体引入其它项目。”
不得不说,霍达考虑得周到,也很细心,许多投资商把项目拿到手里后,并不急着启动,而是待价而沽,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早日启动芙蓉港建设,当然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八哥,我在想,现在的局面是四国杀,我们能不能也坐收一把渔人之利?”岳文一下后仰着砸在了床上。
黑八眨眨两粒豆豆眼,“怎么个坐收?”
“你想啊,国港建、信和和卓越三家都在香江,现在大家都来竞争芙蓉港,我们抛出铒去,大家互相拆台,谁来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啊!”黑八一拍肚子大笑道。
他突然走到岳文身边,神秘兮兮的样子吓了岳文一跳,“搞基啊!”
“文哥,你说,他们三家公司有求于我们?”
“对啊,”岳文笑了,“我们轮着法让他们表演,甚至他们还会互相拆台,到时谁的方案最优,我们就选择谁。”
“不,我的意思,”黑八笑嘻嘻道,“他们肯定会有求…….于我
们?”
“嗯,你想干什么?”岳文笑了,黑八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吃吃喝喝。
“能不能让我装一次逼?”黑八期期艾艾道。
岳文一下笑了,笑得浑身直颤,“八哥,真不用,你不是一直都在装吗?”
黑八却认真道,“反正我要好好享受一把,到是回家给我爸吹一下,香江的豪门啊,把我当座上宾,好吃好喝地侍候着,那个邵玉琼是邵家的几房?”
“二房。”岳文笑道,“八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唉,恨不英雄年少时。”黑八没来由一声长叹,一屁股跌进沙发中。
“醒醒,八哥,醒醒,”岳文拿起桌上的茶水,作势就要泼他,“建萍配你,都富余,别想三想四了,人家这是为了利益与我们坐一个桌上吃饭,要不是利益,我们连人家的大脚指头都够不着。”
“但是,为什么这个邵家的二房长女,会亲自出面呢?”黑八马上想到问题。
岳文一挑大拇指,“问得好。这个问题,富华公司会亲自给你解答,不管他们有什么底牌,我们稳坐钓鱼台,给他们把底牌都逼出来!”
………………………………………………
……………………………………………..
闪亮的霓虹,锃亮的奔驰,邵玉琼亲自陪同,晚宴之后会到驻宿地已是十点钟。
第二天,仍然是奔驰,接上岳文与黑八后,直奔中环信和公司。
“民企的优势就是快,没有程序麻烦,不用各种审批,可以很快达成协议!”
岳文不由又想到了蒲厅长的话,这也是蒲厅长一直强调的。
可是进了信和的大楼,黑八却有些小小的失望,并没有那种夹道欢迎的场景,也没有人在楼前迎接,甚至电梯打开,都没有人上来表示欢迎。
但是,邵玉琼今天穿得很特别,她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旗袍,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身材,让岳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邵玉琼边走边介绍,介绍着这座闻名的大楼,“这是我的办公室,”邵玉琼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岳文走了进去,黑八刚要抬腿,后面马上有助理笑着请他到会客室去坐。
“还分三流九等!”黑八嘟嚷道,他朝里面看了看,里面面置得很简单,侧面摆着两台电脑,实时显示信和系公司的股价变动,而在正中央的办公桌上,则摆着一台苹果笔记本。
“请坐。”邵玉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