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金韬现在是谁也保不住了,交通肇事案已经和死伤者家属达成了赔偿协议,但是毒驾这件事太严重了,平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现在都已经没办法再插手这件事了。
小唐事后点评:“这个女人真是牛,弃车保帅这一招用得高明啊。”
如果是图楠在这儿,保证会乜他一眼,吐槽一句:“哟,没想到你还会说成语呐?”
可惜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小唐平时跟她斗嘴斗得厉害,这会儿没人挤兑他了还怪不习惯的,主动去问彭林:“队长,咱们什么时候去探望一下图楠?”
表达一下同事爱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谁知道彭林说:“她就崴了个脚,没什么大事,要不是她家里人闹得这么夸张,都要蹦过来上班了。”
“蹦”这个词说得真是生动传神,小唐甚至都想象出画面了,他努力摇了摇头把这个画面忘掉,然后又问:“那咱们接下来负责玫瑰庄园那个白骨案?”
“对,”彭林把打印好的资料发给大家,“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正式归咱们负责了,平金韬的案情已经很明显,强制戒毒是肯定的,听说平氏的股票已经在跌了,现在平瑛的压力很大。”
儿子被强制戒毒了,公司也在受影响,还在自家庄园里发现了尸骨,这压力能不大吗?
邹靖冷不丁来了一句:“压力再大也得配合调查。”
还真是铁面无私邹小靖啊,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非要说出来就很那什么了,小唐决定把这句话跳过去,直接进入正题:“头儿,这个案子虽然现在牵扯到的是平家,但是他们这个园子本来就是买来的,死者明显死了很多年了,跟他们家关系应该不大吧?”
“跟他们家是不是有关系都不重要,但是现在是他们平家的地方,”彭林说,“那就少不得要他们配合了。”
平瑛确实很配合,但她一问三不知,来回来去也只能表示:“你们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们能配合的一定配合。”
可是又能怎么配合呢?不过也就是随时给他们开门而已,他们家里负责人也确实都是这么做的,可是这个很难找到头绪,人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完全没办法确认死者身份。
邹靖说:“这个案子查起来不会很容易,但是秧苗的案子就好查很多了。”
他一句话把重点又绕回来了,彭林点点头:“秧苗已经明确提供了姓名,那个唐甜已经属于蓄意谋杀,现在可以抓人了。”
“那还等什么?之前还在那唠些有的没的……”
彭林接下来就说:“但这个案子不归咱们负责。”
他望向邹靖,邹靖立刻明白过来:“在虞青那儿?”
确实就是在虞青这儿负责,她特意打车到了医院,先是歪着头打量了半天过来探病的秧苗,秧苗朝她做了个鬼脸:“看什么?在我脸上看出花了吗?”珑珑.lonbook.
花是没看出来,但她真的已经笑出朵花来了,虞青“哼”了一声:“被人诓到那么个破地方差点命都丢了,你还傻乐啥?”
这会儿刚好所有外人都没在,三个女孩儿说起话来也方便,秧苗眨眨眼:“能活着不就是很值得开心的事吗?怎么过不是过啊?”
说得倒也有道理,虞青不理她了,转头打量病床上那位,用一种不太明显的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哟,又挂彩啦?这回你爹妈是不是得逼着你辞职了?”
“没,我爹妈现在觉悟可高了,”图楠撇撇嘴,“换我姑来了,非要给我介绍个金龟婿,让我以后远离痛苦和烦恼。”
“找到个金龟婿以后就能远离痛苦和烦恼啊?瞧她给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平家最好的就是平金韬,现在人都进去了,”虞青露出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靠人不如靠己,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吗?”
图楠激她:“你这个话当我姑姑的面儿敢再说一次吗?”
“那必须不敢,”虞青认怂超快的,“行了行了,咱们说正事儿吧,那个唐甜到底什么情况?”
她问这话的时候扭头看向了秧苗,秧苗耸耸肩:“我猜大概还是跟白琮有关吧,把我弄下去了之后还在那嘀咕呢,想看看我死了之后白琮会不会终身不娶?”
“这什么脑回路啊,”图楠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终身不娶,那也不代表非得娶她啊!”
这种“非你即我”的想法真是毫无逻辑。
“谁说不是呢,”秧苗说,“不过这个唐甜不好对付,我跟你们说,她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她跟陆放之间有什么秘密合作是肯定的,这个合作是不是跟我们的实验有关我不敢确定,但是万一跟这个有关那就麻烦了。”
虞青和图楠虚心求教:“怎么说?”
“我们那个实验是分很多步骤的,也分很多版块,两个教授分别带着我和陆放,每进行完一个阶段都会交换跟组,”秧苗向他们解释,“也就是说无论是我还是陆放,我们俩对整个实验进程都不能完全掌握,但这个实验事关重大,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很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实验的事事关机密,虞青和图楠不会追问,也知道秧苗不会详说,但她突然提到这个总不会是毫无道理的。
“你担心他利用唐甜?”
“这个实验的最终结果足够引诱每一个人,不会有人不动心的,尤其是像唐甜这样有所求的人,”秧苗皱着眉头,“但是陆放本人是不可能清楚所有实验进展的,他需要有人替他进行试验来做排除。”
虞青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挑选的这个人就是唐甜,他在利用唐甜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极有可能,”秧苗回想了一下,“陆放不是一个会断自己后路的人,即便真是他做了什么,都不可能束手就擒,会想各种办法来把自己摘干净,怎么可能这么痛快承认自己杀了人?”
“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借这件事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