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莎乐美,我也宁愿吻她的头颅。”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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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essorchung的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刑侦队的调查范围之内了,邹靖从虞青那里得来这个消息之后,因为这个案子已经不属于刑侦队调查范围,他也就没着急告诉彭林,第二天一大早他赶到了刑侦队,在门口刚好赶上和白琮一起过来的秧苗。
“为什么这个表情看着我?”秧苗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恢复得还不错吧?”
邹靖一早就知道,陆放囚禁她目的很明显,基本不可能真的让她受什么伤害,他也没图楠那么八卦,听秧苗问起,就回答了一句:“你来这么早,陆放还不能出来。”
秧苗笑起来:“我知道啊,但是白琮到点了要上班,我想早点来跟他待在一块儿行不行?”
邹靖一脸“你想怎么都行”的表情,也没在门口逗留太久,就直接进去了。
白琮到点来上班,当然不会真的在刑侦队跟秧苗搞约会,秧苗昨晚就到了他家,这至少意味着今天的时间不会像他们之前预计的那么紧张,简单和彭林交流了一下,出来发现秧苗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手机出神。
“怎么了?”
白琮突然靠近问了一句,秧苗下意识收起了手机,眼神闪躲地说:“没什么。”
紧接着图楠就杀进来,冲过来就是一句:“卧槽,那个假秧苗死了!”
这声“卧槽”简直磕在了所有人心上,秧苗直接脑子一炸,站起来就问:“你说什么?”
“我没开玩笑,她不知道咋回事,上个星期刚出院,今天就死在了出租屋里,因为没有家人,也没人认尸,”图楠自己也觉得信息量太大,井喷式地吐料出来,“我刚从太平间过来,法医已经检查过了,很快就出了结果,死因是药物服用过量,她那个出租屋小区里和楼道间包括电梯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可疑人士进出,这个药也是她自己要求医院开的,根据她住院期间的状况,确实有很严重的失眠,保险起见,医院给她的安眠药剂量开得不算太大,她应该攒了有些日子,然后一次性给吞了。”
秧苗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这时候彭林从办公室走出来通知她:“可以进去了。”
白琮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让陆放认罪。”
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刻,秧苗竟然推开了他,并且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坚定地向彭林要求说:“彭队长,鉴于我和白琮之间的私人关系,我要求换一位刑警同志跟我一起进去。”
白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秧苗没有理会,依然坚定地看着彭林。
彭林没有思考很久,几乎立刻就点了点头,并朝一旁的邹靖说:“你去。”飞扬小说.fy.
白琮坐在监视器前时,嘴唇紧紧抿着,眉头也深深皱起来,浑身充斥着生人勿进的戾气,图楠坐在他身边都觉得瑟瑟发抖,幸亏彭林站在她身后,一双大手压在她肩上,好歹加持了点底气。
监视器里,陆放双手被铐着,看见秧苗走进去,瞬间露出了笑容。
“你没事就好了。”
秧苗不跟他打太极,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找人假扮我?那人今天死了你知道吗?”
她没有问“为什么囚禁我”,证明陆放关着她的那段时间,至少她是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关起来的,可她昨晚关于这个,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琮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图楠偷偷看了他一眼,肩膀上那只手就陡然加大了力气,她赶紧正襟危坐,继续看向监视器。
陆放诚实得几乎坦荡:“我答应过他们,只要你肯来见我,我做的事都会认——她不是自杀,当初是我亲自布置的机关,让花盆砸下去,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
“你跟她究竟什么关系?”
“她养父母死了之后,一直是我在资助她,”陆放换了个姿势,双手放在桌面上,手铐和桌面碰撞,发出一阵响声,“她喜欢我,所以愿意成全我,她自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我知道他们还在查孤儿院那个案子,说老实话楚院长当年的事真假难辨,但从那个孤儿院里挖出来的骸骨……人是我杀的。”
原本低头在记录的邹靖猛地一下抬头看向他,陆放十分坦然:“从年纪上来说,我确实不具备杀人条件,但因为有人帮我,所以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为什么杀他?谁在帮你?”
“杀他是因为他发现了楚静宜跟我在一起,帮我的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陆放说,“但我知道当年他之所以帮我,是因为那孩子认出了他。”
“你们怎么杀人的?”
陆放挑了挑眉:“一板砖下去,人就断气了,对方对孤儿院的地形非常熟悉,是他帮忙藏的尸体。”
秧苗往前倾了倾:“为什么杀他?他发现你和楚静怡在一起又怎么样?你当年才多大?为什么要在她养父母去世之后一直给她钱?”
“因为她像你。”
从这里开始,话题逐渐变态,按陆放的说法,他是因为楚静怡的某一个侧面或者某个小动作非常像秧苗,所以才把人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但这说法简直漏洞百出,首先他当年才多大,且不说那会儿懂不懂爱情,又有没有这个能力运筹帷幄搞出这么多事,然后在这么多年之后再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就算是他真的因为喜欢秧苗变态好了,可那么多年前,他也不认识秧苗啊,就算他单方面认识了秧苗,怎么就能提前那么多年确定自己追不上她,然后千辛万苦搞出个赝品来试图李代桃僵?
可接下来不管邹靖怎么旁敲侧击,陆放都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一再强调:“人是我杀的,我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最后秧苗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嘴角扬起,用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句:“没有人能改变历史,就算你有机会重新来过,也会知道,很多事一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我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让你看清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