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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星期,图楠都起得比鸡还早,天天打着哈欠陪虞青跑步,可压根连秧苗半根毛都没见着。
“我说,”图楠眯起已经困得泪眼婆娑的眼睛问,“你该不是为了骗我来陪你跑步吧?”
虞青跑得气喘吁吁的,这会儿刚好停下来陪她说几句:“姐、你不是说,你每天早上都坚持跑步的吗?”
我那是为了跟你套近乎说出来哄你的!这你都信!身为公安的警觉性呢!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虞青拧开水壶灌了几口水进去才继续说,“那个秧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现在都不出来了?”
图楠想说你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是这种情况,总不至于当时邹靖和所有出行动的同志一起看花了眼吧?现在确实有一个和秧苗几乎长得一样的女人存在,只不过迫于真正的秧苗已经大张旗鼓地陷入昏迷,赝品不太方便再出现在公开场合罢了。
忙活了一个礼拜,周末都大早上爬起来跑步,结果连根毛都没看见,这实在让人感到很沮丧,图楠眼睛下的乌青一片,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虞青有些不好意思,就主动请她吃早餐。
图楠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她已经快累趴下了,不管怎么样都想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就跟着虞青进了一家早餐店。
岳城主要的早餐以吃粉为主,虞青更是个无粉不欢的人,当即叫了一碗辣椒炒肉的扁粉,一个人吃得很起劲,图楠原本没胃口的,看她吃得这么香,突然就觉得饿了,自己那碗木耳肉丝的简直都要吃出鲍参翅肚的架势。
两个人迅速解决完早餐,就出来沿原路散步消消食。
“图楠姐,其实我也只没弄明白,你到底看上邹靖什么了?”
图楠都快哭了:“妹妹,我是真没看上他。”
“那你这么关心他的动静干什么?”
“哎,为了不让你继续误会,我还是告诉你吧,”图楠揉了揉眼睛告诉她,“其实我最开始误会了邹靖,以为他对秧苗有意思——她是我们队一兄弟的女朋友,我还以为邹靖这小子打算吃窝边草,准备敲打敲打他。”
“结果不是?”
“结果你也看见了,”图楠叹了口气,“秧苗现在人都昏迷着躺在医院里,可你又真真切切在这之后见到过她,这太不正常了。”
原来是这样,虞青顿时觉得没意思了:“我还以为是个惊天大八卦,准备给你助攻来着,结果闹半天还是在查案啊。”
图楠在她胳膊上敲了一下:“你这个小同志思想觉悟很不够啊,怎么能净关心同志的个人问题呢?案子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虞青撅起嘴搂着她的胳膊,不情不愿地说:“那我不还得看在你的面子上继续留心着呗!”180小说.xs180.
“这才对嘛,”图楠满意了,“不过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邹靖那人脑子一根筋,到时候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再来你们所,你帮着打打掩护,别让大家都知道了,省得打草惊蛇。”
“知道啦!”
白琮这阵子着急上火到都开始牙疼了,秧氏集团的私立医院安保做得简直是铜墙铁壁,未经允许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更不用提人了。
他天天往医院跑,最近的一次都只到了上次陆放把他带进去的地方,再想往里走是根本不可能的,女朋友生死未卜地躺在里面,他却连人都看不见,这真是让人非常暴躁。
陆放这天来的时候正赶上白琮往里头硬闯,他虽然身手一般人比不了,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跟二三十个专业保镖还是没法儿比,眼瞅着就要闹出大动静了,陆放赶紧上去拦住他。
白琮急红了眼,谁拦都不好使,满劲儿一上来,陆放还吃了他几拳,最后逼得没办法了,才在他耳边低吼了一句:“你冷静一点!非逼着秧总替她转院,送出国去治疗吗!”
外面的小打小闹根本惊动不了里面,白琮最后还是被陆放拉走,短短一个多星期时间,他已经憔悴了很多,胡子也没及时刮,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颓废。
“你能进去看看她吗?”白琮问。
“你太看得起我了,”陆放苦笑,“她父母现在大概觉得所有人都不是好人,都有可能伤害她,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白琮摇头:“我还是觉得事情不太正常,如果当时现场情况真如你听到的那样,即便不是蓄意谋杀,也绝对算得上蓄意伤害了,那个花盆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掉落下来的地方,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接到家属报案,你觉得如果秧苗真的这么严重,她父母会这么轻易放过凶手?”
“可我收到的消息,秧苗现在情况确实不乐观,没有哪对父母会愿意拿自己孩子的命开玩笑,”陆放说,“而且你不要太天真,他们不报警的原因不见得是不追究,很可能是打算自己追究。”
气氛僵了足足一分钟。
白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陆放面无表情地说,“身上有盔甲不代表不会主动出击,好人被逼急了也会干些出格的事,我劝你不要低估秧总对苗苗的重视程度。”
白琮本来有一堆话可以反驳,比如秧吏这些年一直在致力做慈善工作,比如谭昕蕊是最胆小不过的人,比如……秧苗一直以来和她父母关心都很紧张,可话到嘴边,突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他扪心自问,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伤害秧苗,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陆放看他表情就知道了:“你看,将心比心,我们都是一样的。”
白琮经过上次和他推心置腹的一番畅聊,对他的立场已经非常了解了,也不想再跟他就秧苗的事多纠缠,只说:“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想办法见她一面。”
陆放想了想:“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都要听我的,进去之后千万不能作过多停留,让你走你就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