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回到原点,用自己身体撞击飞机前顶盖,让航班没办法如期起飞的,正是之前导致凌雨车祸的那类无名鸟。
白琮这下也不着急出发了,立刻联系了彭林,让他想办法联系林业部门,赶紧查出这个无名鸟的出处,邹靖一直蹲在那鸟的尸体前,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彭林接了白琮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当地自然保护区的同事,那边的同事也非常重视这件事,当初邓子新表演了那么一出,所有人都吓傻了,那群鸟飞来本来就不符合正常候鸟的周期,鸟类品种也从没见过,还一出现就导致了四人死亡的重大交通事故,所有一切加起来,让举办观鸟节的活动房有很大压力。
可是这种鸟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说起来平时栖息的地方集中在北方边境附近,两边一合,竟然就是邹靖查到的邓子新的家乡。
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第二天岳城是个大晴天,昨夜被耽误的航班这次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很顺利的就起飞了,飞机上白琮说:“我以为你会坚持留在岳城先把那鸟的事查清楚。”
“鸟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它们并不特殊,只不过这个种类的数量并不多,但又没有到被列入国家保护动物的地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飞去南边过冬,所以咱们那边才不是特别了解,”邹靖回答的时候语气也很淡定,“鸟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它们为什么会在这么巧的时候出现在那里。”
结合秧苗的发现,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朗了,那群鸟应该是收到召唤才会跨越这么远的距离飞去岳城,而邓子新在观鸟节的活动现场吟唱的那首歌,有很大可能就是召唤它们的口令。
可是他把那群鸟召唤到岳城是为了干什么?
凌雨一颗想要凑上去和他炒作绯闻的心昭然若揭,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这么费尽心思去害死她,关键最后还不止害死了她一个人,车上另外三个人……就算并不完全无辜,总不到让他们全都去死的地步。
那么那只鸟又为什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案发现场,并且还导致了这场车祸呢?
没有解开的疑问还远不止这些,邹靖问:“白哥,你说凌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身为一个女明星,显然是很有野心的,只可惜一个人要红需要天时地利和人和,缺一不可,像她这个年纪的女明星,能够红的时间和机会转瞬即逝,不是所有人都有邓子新这样作为一匹黑马杀出来,瞬间就能在这有限的市场里分走一杯羹的好运,想要成功,就要有些手段。
还有什么比搭上目前最当红的邓子新闹出点桃色新闻更便捷且见效的手段呢?
但是邓子新的事业正在上升期,人气来得快,却不见得稳固,而且他的粉丝里大部分都是女友粉,这时候不管是公布恋情还是闹出点绯闻,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在这件事上非但不配合,还避之如敝履。
他有一百种方法躲,凌雨就有一百零一种方式继续贴上去,就像夜里的蚊子,总是嗡嗡嗡的在你耳边飞来飞去,不打吧,实在是烦,可打吧,又要起身又要开灯还得拿工具,太折腾。笔下文学520x520xs.
总之就是烦不胜烦。
说实话,凌雨要是死了,对邓子新来说确实是好事,而且她死后和经纪公司之间就赔偿问题产生了纠纷,最后还是邓子新出面,以慈善组织的名义对她的家人进行了安抚,这件事虽然办得低调,但是再低调,消息都还是透了出来,很是刷了一波好感度。
凌雨的死,从结果上来看,确实是邓子新受益最大。
白琮把整件事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只能说:“她是个有野心、有计划,也有执行力的人。”
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些听上去是好的品质的东西,是不是叠加起来,最终把她送上了不归路,
对于一个人的看法,在不了解全部真相的情况下,都会片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公众人物,你对她的全部了解不过是你想看到的,以及她愿意分享的样子,多多少少都或主动、或被动的滤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完全客观。
邹靖说:“其实我们这一趟去邓子新的家乡,能够查到的东西显而易见不会太多,越是那种民风相对封闭的地方,排外的心理和戒备心都会格外厉害,不关他们的事就算了,如果关他们的事,就更不可能问出什么来。”
“但还是必须走这一趟,”白琮把眼罩戴上,准备补觉之前最后回答了他一句,“越是遮掩,越有可能露出破绽,如果邓子新有问题,无论如何都要揪出漏洞来,如果他是无辜的,也正好替他洗刷冤屈,咱们虽然工资不高,但吃了这碗饭,该干的事就都得干。”
警方办案当然都是以破案为最终目的,但在破案过程中所做的每件事都未见得一定对案情侦破有帮助,可难道就因此不去做了吗?不做的话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能有助于解决眼前的困境呢?
飞行正常时间大约三个小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还是晚点了将近一个钟头,好在两个糙老爷们带的行李都很少,直接带上了飞机,不用再去等托运的行李出来。
这次他们过来虽然开了介绍信,但白琮的意思,是不惊动当地的同事,如果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可能更难打听出真相,邹靖没有支持也没反对,但他这人不经饿,虽然对吃的东西不挑,但到点必须吃饭,飞机上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出机场就说:“我要去吃碗面。”
这地方临近草原,人们大多数时候的主食以膜和肉为主,白琮不太能吃肉,但邹靖非常可以,一顿饭下来简直要对他的饭量叹为观止。
白琮:“平时没觉得你这么能吃啊。”
“平时我都是克制了的,”邹靖嘴里嚼着肉,没什么形象地说,“回去我都要再吃一份的。”
白琮嘴角一抽,默默把自己这份几乎没动的大骨肉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