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了?” 东南域的海岛边缘。 高悬在半空中的无厌,低头看着自己脚下。 幽深的大海剧烈起伏,鲜红的颜色不断扩散,随着时间的流逝,剧烈起伏的海浪慢慢归于平静,那不断扩散的鲜红也渐渐淡了。 最后,无厌脚下只剩下一片微微起伏的汪洋,毫无痕迹。 就在刚刚,他爆发出一阵大范围的黑光攻击。 落在海水中的宁天被瞬间集火。 集火之后,鲜血四溢,血浪翻涌。 那样浓稠的鲜红,绝不是受了小伤的样子。 所以……宁天死了? 无厌又等了一会儿。 脚下依旧是海波起伏,别无其他。 他皱着眉头:“真的死了?” 回应他的,是吹面而来的潮湿海风,还有哗啦啦的海浪声。 “死了。” “就这么死了,还是有些可惜的。” “可惜死前,只能挣扎这么点力量,让人无趣。” 显然,无厌的可惜不是可惜宁天死了,而是可惜宁天反抗不够,让他的“戏耍”失去了有趣。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我原以为,你会有些不同,可以让我更加尽兴。” 无厌说到这里,微微摇头:“也对,宁天只是头脑不错罢了,实力终究太弱。”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聪明的头脑也如蝼蚁般渺小。” “接下去就是找到他的尸首。” 无厌微微闭上眼睛,虚空微微一震,一道淡淡的黑色光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这是无厌的精神力。 他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一寸寸扫荡着海水深处,寻找着宁天的尸首。 不管如何,他肯定要见到宁天的尸首,即便只剩下残肢,那也要见到。 无厌很自信,但也不是傻子,没有找到宁天的尸首,万一他还没死怎么办?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嗯,是在这里吗?” 无厌睁开了眼睛,确认了宁天尸首的位置。 可就在这一瞬。 哗啦啦。 平静起伏的海面忽然沸腾。 仿佛海面之下,蛰伏着什么恐怖。 无厌当然觉察到不对,他迅速向后闪避,可还是滞了一寸,也慢了半厘。 一道剑光,如闪电一般,从最幽深的海底贯出,撕裂海水,撕裂虚空,直刺天心。 刷! 也在这一瞬,切开了无厌肩膀的一片血肉。 薄薄的一片。 淅淅沥沥地洒下一点血水。 哗啦! 同一时间,宁天也从海面之下升空而起,比起无厌肩膀上的淡淡血迹,他要狼狈得多。 宁天的胸口、背脊,双手和双腿上,都是皮肉翻卷的血痕,甚至因为长时间浸透在海水之中,已经微微泛白,变成了死肉。 此刻的无厌瞪大了眼睛,眼球上鼓动的血丝都明显了一些,语气微微颤抖:“宁天,你没死!” “刚才那一剑,居然有半步仙级!” “你伤到了我!” 他的颤抖,自然不是惊惧,而是激动。 激动宁天还活着,激动宁天伤了他。 那么,此刻的宁天,不止是无厌戏耍的猎物了,而是对手! 无厌喜欢戏耍猎物,但更喜欢拥有一个对手。 这就像你战胜了一只老鼠和战胜了一只老虎。 当然是后者更有成就感! “不对,是你的剑!” 无厌看着宁天,很快眼睛一亮:“是你这剑不同凡响!” 宁天的剑的确不同凡响,他手中滴滴答答,鲜血混杂着海水,从长剑之上垂落,此刻拿在手里的剑不是昭岁,而是绝情。 独身一人远离人族核心地带,宁天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绝情剑他就随身带着。 必要时候,可以给绝情剑献祭血肉,爆发出恐怖的几剑。 “刚才那个程度的攻击,你还能再发出几剑?” 无厌询问着,语气里满是期望。 他期望宁天能与他交手,而不是躲藏、挨打。 对手对手,有来有回才是对手! “我倒是想,” 宁天开口了,十分诚实道:“可惜,发不出了。” 他翻转着手里的绝情剑,绝情剑很好用,但又太邪。 让它爆发力量,必须先献祭他的血肉。 可一个人能献祭的血肉是有限的,献祭多了,直接就会被抽干成一个骷髅架子。 听到这样的回答,无厌很是很失望:“居然只能爆发出一剑吗?” “那有什么什么意思?” “宁天,拿出你的镇仙塔吧。” “我想看看,你的底牌会有多强。” 宁天摇摇头:“我不会拿出镇仙塔的。” “怎么,你认为还没到‘最后’吗?” 无厌嘲讽了一声:“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最后’了!我看得出,你已经走到末路,再拖下去,你也找不到其他活路。” 说话间,一股极强的威压向着宁天横杀而去。 “拿出来吧。” “与其这么被我杀死,不如放手一搏。” “我倒要看看你的镇仙塔,如何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