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一上来就公布了自己身份,然后喊着让宁天滚。 在她的判断里。 宁天坐在角落,那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不高。 所以自己怎么踩宁天都没事! 就算这里是叶家地盘,但叶家会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和她过不去吗? 显然不可能。 所以朱珠是有恃无恐,也不管周叔说什么要低调的话了。 直接就要拿出身份,来狠狠碾压对方! 让宁天知道,她是他永远惹不起的贵人! 朱珠甚至饶有兴致地想,宁天知道自己身份后,会不会吓得痛哭流涕?会不会吓得给她下跪求饶呢? 朱珠艳丽的红唇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扬起下巴,就等着宁天求她。 然而,宁天无动于衷,甚至看向她像是看个笑话,“我很久没遇到你这种蠢货了。” 朱珠一愣,随后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蠢货,” 宁天语气淡淡,“你爸妈是怎么养的?养出你这种没脑子的东西。” 噗嗤。 周围旁观的客人们,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朱珠当然听到了,她狠狠瞪过去,怒斥,“你敢笑我?” “没、没有……”那人慌忙解释。 朱珠却放出狠话,威胁道,“我记住你的脸了,你等着,你是谁、你们家是哪家,我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你和你们家出什么问题,都是你的错!” 那人的脸一下子白了。 朱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人的反应才是她喜欢的。 这种对别人生杀予夺的感觉,十分地美妙。 随后,朱珠转头看向宁天,俏丽的脸上浮现恶毒的神情,“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是越来越惹怒我了。” “本来,我或许只是想让你滚出叶家而已,但现在,不会这么简单了!” 宁天语气依旧淡淡的,“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朱珠恶劣地笑着,“我会把你和你家族查得清清楚楚。” “然后,封杀你们家!” “你家很快会破产、你父母和族人也会走投无路,你和你家人会沦为玉京的最底层!” “你们这辈子只能待在比贫民区还贫民的地方,住猪圈、吃潲水、与垃圾为伍……” 朱珠冷笑,“这可比弄死你更有意思!” 不得不承认,朱珠这种折磨手段,比直接弄死一个人更恶心。 弄死对方,最痛苦的只是死亡而已。 而这种,让你家族破产,让你沦为底层的手段,更加折磨人的精神。 如果一个经历过奢华生活的少爷、小姐,真的沦落到这种生活里,那不疯才怪。 宁天看着面目扭曲的朱珠,这女人是又蠢又恶毒。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 此时忽然有人替他开口了,“啧啧,臭,好臭,臭不可闻。” 开口的人,是澹台白。 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脚上也是白色的皮鞋,一头半长的短发,鼻梁上依旧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文质彬彬。 不得不说,澹台白扮男人的手段十分高超。 即便宁天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 可现在看到她,宁天也完全看不出她身上有一丝女人的痕迹。 只会觉得澹台白是个文气又干净的年轻男人。 澹台白缓缓走来,气势不凡。 围在一旁的人立马散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朱珠盯着澹台白,只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根本没细想对方是谁,张嘴就道,“你什么意思?” 澹台白笑了一下,“我说,你的嘴太臭了。” “让朱家给你好好买一支牙膏,刷刷牙吧,别张着一张不干不净的嘴就出来丢人,我看见你都觉得恶心。” 澹台白摇了摇头,还扇着鼻子风。 朱珠显然被气到了,这比直白地说她如何如何更让人生气! “你才口臭!” “你又是谁?你是哪家的!” 朱珠指着澹台白怒斥。 “看来我朋友说得对,你还真是个少见的蠢货。” 朱珠顿时更气了,“你完蛋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让你家里破产……!” 澹台白摇着头,无视她的狠话,直接走到了宁天身边。 见他还坐着,她也坐了下去,然后拿过一旁的刀叉,插了一块宁天瓷盘里的牛排,吃进嘴里,“牛排不错。” 宁天给她推了一杯颜色澄澈的红酒过去,“这酒也不错。” 澹台白从谏如流,找了一个新杯子,倒了一点喝了一口。 “是不错。” “比一般红酒甜很多,叶家倒是舍得出手,这种是产量少的贵腐酒,一瓶可不便宜呢,就那么随意拿出来当矿泉水用了。” 澹台白说着又摇头,“不过这种酒配龙虾和蟹类才是优选,牛排倒是落了下乘。” “看来叶长生请的厨师没搭配好啊,他应该来问问我的……” 宁天不置可否。 两人这么状若无人地聊起来。 一旁被忽视的朱珠是气炸了,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上前去。 砰! 一声脆响。 朱珠居然直接掀翻了澹台白身前的那张小桌子。 “谁给你的胆子无视我的?” 朱珠指着澹台白和宁天怒骂,“你们完蛋了,都完蛋了!!” “我要让你们的父母,还有你们身边的所有人,都要出事!” “男的当奴,女的当娼!”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朱珠,不是你们这种没有势力的废物可以招惹的!” 澹台白此时缓缓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那杯贵腐酒,她看向朱珠,摇头叹息,“可惜了。” 朱珠拧着眉毛,还想说什么。 可下一秒。 哗啦! 那杯澄澈微甜的贵腐酒,从头到脚,泼了朱珠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