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啊,妈走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不要这么讨厌男人,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爸一样……以后要好好找个男人家嫁了……”
温暖的阳光洒满了病房,房间之中,安娜猛然睁开了眼睛,在她的耳边仿佛还有母亲死去时,留给自己的遗言。
安娜看着四周雪白洁净的环境,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片刻之后,才恍然记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鹿岛的高手、昏暗的机械厂、一记记狠毒的鞭打……她赶紧去查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上居然没有什么任何血痕,好像那一记记让她痛苦不堪、几乎要咬碎牙齿的鞭打没有发生过。
安娜疑惑地瞪大了美眸。
难道她之前的那场经历都是在做梦?还是说她现在是在做梦?
要不然,她身上怎么毫无痕迹?
安娜摇了摇头,迷迷糊糊的记忆里,最后好像是宁天到来,救了她……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打开,阿芬走了进来。
她见到安娜醒来,十分高兴,“安娜姐你醒了!”
安娜先惊后喜,“阿芬!”
“安娜姐,你没事了?果然,宁天说的不错,你只要一夜就醒了!”
阿芬来到安娜床边,高兴地说道,“他的医术真是神奇,这么重的伤直接就好了,疤痕也没有,连医生都不敢信呢。”
“我的伤也是被他治好的!”
听到阿芬略带兴奋的话语,安娜抓住了重点,“你说宁天?”
“是啊,”阿芬咧嘴笑道,“安娜姐,你是他救回来的,你一身的伤也是他治疗的。”
“你别说,这小子可以的,”阿芬这次终于觉得宁天不错了,啧啧嘴,“我之前一直错看他了,以为他是小白脸,原来他这么厉害……”
安娜这才终于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做梦。
她的确被人抓走过,也的确受过狠辣的毒打……但现在她完好无缺地在医院里,是因为宁天!
她没有记错,就是宁天救的她!
安娜此时着急地问道,“那宁天呢?他在哪里?”
“我在这里。”
这时候,宁天正从病房外推门进来,他手上还带着一点探望病人用的水果,放在了病床前的桌子上。
宁天走到安娜床边,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伸手。”
安娜愣了一下。
“我让你伸出手,我帮你把脉。”宁天解释道。
安娜这才伸出手来,纤细白皙的手腕肌肤滑腻,腕脉被心跳带动,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
宁天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她没什么大问题了。
“没事了。”
宁天示意她收回手,“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之后多注意一下,补补血就好了;然后是伤疤,我用了祛痕膏,你身上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
听到这里,安娜有些苍白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祛痕膏涂在身上,那不是要全身肌肤接触?
宁天似乎看出安娜的羞赧,解释道,“阿芬帮你涂的。”
安娜:“……”
宁天换了话题,疑惑道,“那帮抓你的鹿岛人是怎么回事?那四个鹿岛人虽然人数不多,却各个是高手。”
如果这一次阿芬来找的人不是他,宁天觉得安娜会凶多吉少。
安娜听得一怔,随后快速道,“可能是我的死对头找来的,要我死的人很多,派出的杀手也不少。”
阿芬听到安娜这么说,立马疑问,“可是他们……”
然而安娜打断了阿芬,快速道,“比如说黄南雄,他之前在拍卖会上被我拂了面子,说不定就恨我入骨,找了什么杀手来对付我。”
“黄南雄?”
宁天皱眉,他印象里黄南雄只有在拍卖会上和安娜争抢过她母亲的遗物,“是他动手的?”
“没错,是他,”
安娜一口咬定,随后就道,“不过你不用做什么,这个人我要亲自去对付,他既然敢对我下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宁天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也没说什么,或许是安娜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宁天看得出来,安娜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并不需要男人的庇护和帮助。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必强要替她报仇。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以后多小心身体就好,我之前和你说的你注意一下。”
宁天像个医生一样嘱咐,随后站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干脆利落道,“我也该走了,我定了下午的飞机。”
没想到宁天说走就走,安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那你就走,我身体不方便也不送你了。”
安娜红唇一勾,笑容依旧是初见时候那样风情万种,“这次要多谢你救我啊,小靓仔。”
“以后你要来港岛玩,记得给你安娜姐打一声招呼,我一定倾尽地主之谊,包你满意!”
宁天点点头,最后也没多说什么,告辞离开。
病房门外,朱广坤在等待,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有些疑惑。
不过宁天挥了挥手,朱广坤也不问什么,直接跟着走了。
等到宁天彻底离开,阿芬才开了口,语气之中满是不解,“安娜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被抓都是因为他!”
“那帮鹿岛人其实是冲着他去的,你被抓完全是被波及了,你为什么不讲出来?”
安娜摇摇头,抿着红唇,“我如果说了,他或许会对我有愧疚。”
“但是,我要的不是他的愧疚,我这么傲气的人,怎么可能要别人的怜悯和愧疚?”
安娜笑了一下,轻声道,“我想要的不是愧疚和怜悯……”
听到安娜这么说,阿芬倒是理解了,安娜是很要强的女人,她从来不觉得女人就应该柔柔弱弱,被男人疼惜、怜爱,她想要站在和男人一样的同等位置上。
阿芬又问道,“安娜姐,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为什么不留下他?”
听到这句疑问,安娜摇了摇头,勾起嘴角笑了,“我的确很喜欢他,他是我第一个感觉到臣服和仰慕的男人。”
“但是,他是一条飞翔在九天之上的龙。”
“他的归处是天穹之上,我的浅水湾里不是他的归处。”
“港岛太小,留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