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晨去医院看了一下张彪,人已经醒了,休息一个月,就能出院了。
他留下三瓶灵水,上楼看了一眼祁源源,离开了。
回到警局,就见到冉雅彤带着移交福泰小区的涉案人员。
“王晨,你回来的正好,五月十七号的枪击案,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你,希望你配合。”
“还有吗?”
“安欣、李响、吴莲、都需要问,毕竟开枪了,都是正常程序,请你配合。”
王晨点头,看着冉雅彤,一步步逼近对方,直到两人的距离只有十公分,才停下。
“你很闲吗?”
冉雅彤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被王晨的气场死死压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王晨眼中的怒火在持续升腾,“你知道吗,如果我要是你的上司,我会第一时间开除你。”
说完,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刑侦的同事哑呐无言。
好嘛,当面怼检察官,属实是出了一口恶气。
本来就是嘛,人证物证俱在,不赶紧汇总线索给赵立冬定罪,查自己人,有毛病,不会看视频吗?
冉雅彤呆愣在原地,大约十秒钟后,小跑着进入办公室。
“你什么意思,请你说清楚。”
王晨有些压不住火,刚拿起的文件豁然扔在桌面上,指着冉雅彤,说:
“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看着你胸前的党徽,你告诉我,你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誓言吗,那些证据昨天你应该都看过了,现在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很闲吗?闲就去休假,去钓鱼,去喝咖啡去。但请你不要烦我。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冉雅彤瞪着眼睛,胸脯剧烈起伏,被气到爆炸。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吼自己。
“这都是正常程序,如果你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呸...”王晨吐了一口唾沫,看着冉雅彤,说:“你这副正义的模样还真让人恶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昨天根本没有提审赵立冬对不对。”
冉雅彤不自觉向后退,声音也不由弱了许多,“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急忙解释:“那是因为证据还不完善,大鱼都要最后询问。”
王晨一步步逼近:“你自己说,这样的鬼话,你自己相信吗?”
他摊开手,“也对,老领导嘛,到了检察院就回了家,好吃好喝的供着,所谓的正义只是对付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是不是啊,冉sir”
冉雅彤脸色涨红,被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昨天赵立冬在检察院住的是单间,喝的是龙井,晚上还吃了一顿夜宵。
王晨没有放过对方,从冉雅彤的表情来看,这种事,她也很不齿,这也间接说明她的正义还没有消失。
王晨以极其恶劣的语气说道:“现在你们不审你们的老领导,却要审我们,怎么,控制我们,屈打成招,亦或者杀人灭口?”
“你别胡说。”冉雅彤急了,“请你相信,我们绝对会秉公执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名罪犯。”
“我...们?你确定吗?”王晨回到办公桌,“回去,交接去,什么时候把赵立冬定罪了,什么时候在来找我们,不然就不要来了。”
他看着冉雅彤,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们已经不信任你们了。”
他说完不在理会冉雅彤,而是叫来一名下属,“通知保洁,把地擦一下,我刚才有点冲动。”
......
检察院。
冉雅彤气冲冲的来到检察长办公室。
张民言笑道:“怎么了,看你火气这么大,说,谁惹你了。”
“张叔,不对,张检察长,为什么不审赵立冬,您知道我刚刚在市局经历了什么吗,我被骂了,骂的狗血临头,骂的我都无法还嘴,甚至还觉得他骂的对。”
冉雅彤把在市局的遭遇全盘复数了一边。
“这么说,当日参加战斗的干警,一个都没来?”
“没来。”冉雅彤一脸烦躁,问:“先不说这个,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审赵立冬啊?”
“你说这个啊,现在资料整理的都差不多了,该了解的情况也都基本掌握了,先对福泰小区抓获的嫌疑人提审做笔录,汇总完就可以提审赵立冬了。”
“真哒,那我现在就去。”
张民言喊道:“要不要我帮你出气,收拾一下他们啊。”
“不用,等我定了赵立冬的罪,我看他怎么说。”
张民言笑着看冉雅彤远去,最后笑容慢慢消失,定格在古井无波的平静。
......
市局。
王晨看着冷清的关押室,心情无比沉重。
自己的猜测应验了,赵立冬进入检察院,就如鱼入大海,在怎么做,自己都插不上手了。
检察院迟迟不审赵立冬,市委一直开会,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电视、报纸,没有一点消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福泰小区的案件,竟然让京海回到了原始时代,发生的一切只能口口相传。
省里也没有一个消息,针对赵立冬的检察组一直不到。
王晨明白,赵立冬这次肯定会倒下,那些背后的人,出手就是为了自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就算群众不了解,可京海体制内已经没有赵立冬生存的土壤了。
可扪心自问,这些够吗?
远远不够。
他叼起手中的铅笔,回到办公区,“小五,所有人的口供笔录都做完了吗?”
“移交到检察院的嫌疑人,笔录跟录像都做好了,只是他们为什么不带走农婀娜她们?”
“因为人家根本没有并案处理,而是单纯的调查枪击案。”
“你是说?”
王晨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看什么看,手低下没事做啊。没事做就去出现场啊,刑侦待在办公室能查案吗?”
话一出口,刚刚还乌泱泱的办公室,马上安静,全都离开办公室。
王晨想了想,说:“出现在别墅,有两种可能,一是回家,二是嫖娼....毕竟谁也没有规定,鸭头不能持枪,不能正规化、武装华。”
“不是,头,这么扯的事,会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