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情法对虚兽有效果？”
许柔眼睛瞪大，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传承里有提到过虚兽这种东西吗？”江游问道。
许柔在脑海中搜索一番，摇摇头道，“没有诶。倒是出现了关于他们文明覆灭的原因。”
哦？
江游来了几分精神。
“一方面因为理念问题，最后演变成为势力斗争，削弱了整体实力，再就是有强敌入侵，最后一步步恶化，以至于整个文明毁于一旦。”
“那位前辈给了我忠告，他说：人类是一个极易陷入内耗与斗争的种族，敌人之上有更为强大的敌人，永远不要觉得当下环境是安全的。”
“极情法很强，别的路也不一定弱。种族与种族之间，力量与力量之间，没有能够称为‘无敌’的存在。”
“我们一路走来，面临了无数次的种族危机：一种通过空气就会疯狂传播的孢子病毒、细小到肉眼无法辨认的奇特异种、或者是世界即将陷落之时。”
“如果你所在的文明也将要面对巨大危机，希望你们能够在危局中寻到生机。”
“最后，祝你们好运。”
江游久久沉默。
许柔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不敢打扰。
“危机中寻找一线生机么。”良久，江游口中喃喃，摸了摸鼻子，“确实应当如此。”
“这一手裂缝炸的。好，不能说很好；坏，也不能说是很坏。”
江游头疼。
“哥，慢慢来，我会尽力帮助你的。”许柔挥动着小拳头。
“好。”
江游笑着拍拍她脑袋。
“极情法修炼的怎么样了？”
“唔……还不错。”少女点点头，露出粲然笑容，“按照传承来说，我已经相当于是二阶强者，并且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突破至三阶。”
“这么快？”江游讶然。
“嗯嗯。”许柔开口道，“有实力在身，提升起来还是很快的，而且传承里有清晰观想图。我闭上眼睛就能修炼。”
“可以，好好修炼，极情法上限不弱。”江游笑道，“大周还指望你尽快突破，好绘制出后续观想图。”
“我会加油的！”许柔坚定说道。
告别小家伙，江游起身朝大周一角走去。
在街道上穿梭，越过建筑，很快，一栋栋庞大建筑映入眼中。
准确说，是一个孤零零的特殊圆盘型建筑，另外是施工到一半便终止的建筑楼。
【特殊超凡看守所】
方向阳给取的名字。
何为特殊超凡者。
便是四五阶时，能力特殊诡谲的超凡者罪犯或异种，当然，关押异种更多。
寻常监狱关押起来比较费力，而且风险较大，将来这座监狱要是能建成，对大周有不小帮助。
现在说这些，有些过早。
大周这情况，也没办法快速建成。
在经过一系列身份认证后，江游来到房间当中。
等待良久，方向阳身穿白色病号服从玻璃对面坐下。
“又来了。”方向阳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情感波动。
“方哥。”江游开口。
视线中，方向阳头顶血条边框，已是有近半近乎缠绕上带有神明特征的冰蓝。
“不要那样一副眼神。”他僵硬的笑了笑，完全是提起肌肉群，做出类似“笑”的动作。
即便如此，都极为艰难。
“什么情况？”江游问道。
“我听说大周现在弄了个什么极情法。”方向阳停下僵硬的笑，声音没有波澜道，“挺不错的，能够磨砺情绪，令虚无缥缈的情绪化作实质。”
“而我发现，神祇化的过程，就是丢掉情绪的过程。我依旧能够哭，能够笑，能够愤怒，能够喜悦，却难以表达出来。”
就像是那……尤利娅一样。
江游怔怔看着他。
“方哥你还坚持的住吗？”
沉默片刻，少年问道。
“至少再坚持几年是没问题的。”方向阳开口。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像神明了。”
“没有办法，我放开全身，在被其侵蚀过程中，尝试寻找一丝幸存方法，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
“最近大周出现了虚兽，方哥你知道。”
“有听说。”方向阳点头，“来自虚空的种族……很有趣。”
“确实有趣，代价不针对个人，而是针对整个世界。”江游苦笑，“这下都不是坠入深渊了，而是向虚空坠去。”
“你的火焰对它们无效吗？”方向阳问道。
“没有效果，我等阶还不够高。”江游摇头道，“不过极情法似乎对它们有额外杀伤性。”
“或许四阶极情法衍生攻击，就能够对其产生部分削弱，巡夜司有送虚兽到方哥你这来吗？”
“没有。”方向阳否认道，“不过就算送来，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按照极情法划分，我属于‘哀’，哀火，主攻击侧。”
“可我提高等阶的方式，又和极情法所需要的观想图不太一样。大概是自己摸索，走偏了些。不注重与‘情绪’的积攒，而侧重势压的量变质变，所以我称之为‘心火’。”
“哪怕心火能够无代价击杀虚兽，我也只是个例，不一定能够代表极情法的上限。”
江游了然。
二人就此陷入一阵沉默。
方向阳主动开口，“大周现在处境很艰难。”
“是啊，异常艰难。”江游长叹，“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
“难为你了。”方向阳道，“当初若没有强推你上位，或许你也不许承担这么多。”
“我不担职，我身处这个世界，总归也是跑不掉的。”江游耸耸肩，“何况谁能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比以前还不安生。”
二人又闲聊一阵，江游故作轻松，“好在，目前情况都在掌控内。”
闲聊一阵，尽管方向阳现在近乎丧失人类情感，可依旧能够给出他部分指导。
“行，就聊到这，过来看看方哥你的状况。”
江游半开玩笑道，“万一方哥你状态好转，说不定能帮助到大周。”
“我下次再来看你。”
正当他迈步向外而去，即将离开时，屋内突然传来方向阳声音。
“等下。”
少年脚步顿住。
“我听多尔说……六阶，对虚兽有很大杀伤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