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珩和言渊来蹭苏睿的茶喝,谁曾想一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个,两个人脚步皆是一顿,两道眉默契地上挑了下。
洛君珩:丧妻?
言渊:追不到妻?
听到脚步声,苏睿和南颂齐齐往门口看去,“……”
洛君珩寒着张脸走进来,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像是含着星光,冷飕飕的那种,朝苏睿射过去,“想死,就直接说。”
言渊浅灰色的眼眸也朝苏睿看过去。
“睿哥,我没得罪你吧?”
苏睿摸了摸鼻子,难得有几分心虚,“我就随口一说。”
“你让开。”
洛君珩朝南颂一摆手。
南颂立马后退了一大步,预感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
“阿渊。”
洛君珩开始挽袖口、解手表,言简意赅二字,“干他。”
两头狼顷刻间朝苏睿扑了上去,苏睿被压制在竹榻上,嗷嗷直叫唤,“卧槽——你们下手轻点,压着我胯骨了!”
场面太过残暴,南颂捂着脸逃之夭夭。
生怕不小心伤到自己。
唉,都是光棍,何必互相残杀呢?
*南颂回到房间,喻晋文正在哄小哪吒玩。
爷俩躺在床上,喻晋文手里拿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玩具,在小哪吒眼前上下晃啊晃,跟逗猫儿似的。
小哪吒嘴里不断发出“呜啊呜啊”的声音,还挺捧场。
见南颂一脸惊魂甫定地回来,喻晋文停下逗弄儿子的动作,赶紧将小暖炉递进南颂手中,宽厚的大掌将她的两只手捂住,给她捂着吹的冰凉的小手,这才问她,“怎么了?和睿哥谈的不顺利?”
“还行吧,正谈着呢,结果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南颂将她在苏睿那里经历的前后始末跟喻晋文说了一遍,说到后面苏睿因为两句话给自己引火烧身,忍不住笑,然而抬起头来,却看到喻晋文一脸沉思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之间多年的默契,南颂看到喻晋文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睿说言渊“追不到妻”,貌似这个妻,指的是她。
……都怪苏睿那张破嘴!
南颂抬手轻轻掐了下喻晋文严肃的脸,用平时哄小哪吒的口吻哄问他,“怎么了?吃醋了?”
喻晋文对上南颂盛满温柔的眼眸,只觉得一颗心刹那间变得无比柔软,就算真的有醋意,也被她的眼神融化了。
“没有吃醋。就是觉得,言渊也挺可怜的。”
喻晋文自己说完,自己都想笑,“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有点欠揍?”
“不是有点,是非常。”
南颂道:“你刚才要是加上一句‘我挺心疼他的“,都可以作为茶言茶语出道了。言大哥表示:你给我一边儿去!”
说完,两个人都不禁笑了。
手暖和过来,南颂将小暖炉放到一旁,伸开双臂抱住了喻晋文,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老公,我爱你。”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又补充了一句,“只爱你。”
喻晋文鼻子有些酸,眼圈几乎霎时间红了。
她总能读懂他的心意,并在第一时间给予他治愈。
喻晋文捧起她的脸,双唇相贴,吻了上去。
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南颂刚要把嘴巴收回,下唇就被喻晋文给咬住了,她轻轻唔一声,“儿子看着呢……”
“那就让他看着。”
喻晋文这个爹当的很霸气。
*终于停战了。
苏睿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衣服都被他们给弄脏了!
洛君珩打完一架,筋骨活动开,心情舒畅了许多,坐在竹椅上径自点了一支烟,招来苏睿怒瞪的眼神,他也不顾。
“我说最近梅苏里
变得乌烟瘴气的,一半原因在你这。”
苏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早晚抽死你!”
洛君珩吐了个烟圈,以示回应。
“还有吗?给我也来一根。”言渊朝洛君珩伸出手。
洛君珩从口袋里掏出烟扔给他,言渊伸手接过,掏出了一根,直接在炉子上点燃了,送到嘴边,轻吸了一口。
苏睿不想闻他们的二手烟,一脸嫌弃地离他们远远的。
“睿哥,以后那样的话,别再说了。”
言渊忽然开口道。
苏睿微微抬头,对上言渊氤氲着哀哀浓雾的眼眸,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他在心里轻叹口气,“知道了。我也是被小颂话赶话赶到那了。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他们的。”
“是不会影响他们。”
言渊唇角凝上一丝苦笑,“小颂和喻晋文的感情固若金汤,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也不想给他们添什么麻烦。”
说着,他又朝洛君珩看过去,“你也一样。”
“我跟他可不一样。”
洛君珩剃了苏睿一眼,“我是结过婚有过妻子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像某人,到现在连人都没爱过。”
咔咔咔三把刀,直戳苏睿的心脏。
苏睿拳头都举起来了,又想起这大哥的暴虐行径……他的胯骨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骨头都在提醒他——别和这种四肢发达的人一般见识,能动嘴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拳头?
“智者不入爱河。”
苏睿将拳头放下,坐在洛君珩对面的竹椅上气定神闲地伸展了一下袍摆,唤来外面执侍的弟子进来添茶,淡淡道:“这世间的感情有千百种,可爱情是最短暂也最不可控的一种,我不喜欢短暂的东西,也不喜欢不可控的东西。所以,不是爱情拒绝了我,而是我从心底就排斥它的来临。”
洛君珩和言渊齐齐看向他,像是在看着以前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们和苏睿是一样的想法,不相信爱情,也不渴望什么情爱,总觉得那与他们无关,看着别人爱得死去活来,也不过是作为旁观者瞧个热闹,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当爱情真的降临到身上时,完全招架不住。
他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也会为了某个人牵肠挂肚,甚至肝肠寸断,也像他们曾经最不屑那般,爱得死去活来。
爱情确实不可控,也最不讲道理。
“我新学了一个词,叫‘真香“。”
洛君珩淡淡朝苏睿看过去,“我就等着,看你将来栽在谁身上,到时候不用别人打你的脸,我亲自来。”
苏睿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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