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冲着我摇头,“死了,先前的那个冯大个子家的女人死了,半夜里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怎么死的,我能去看看吗?”
死的是个女人,有可能是飞头降的那颗人头主人,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虽然村长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同意了,只是让四个人留下来值守,其他人跟着我们一起下山。
我始终觉得那供桌上的牌位很奇怪,没有名字,没有祭品,这是怎么个祈祷法呢?
来不及多想,村民们帮着将女尸抬下山,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就暂时放在村里的空房子里,找了具棺材放着,派了两个人看守。
我则去了那个冯大个子家,到了地方就看见门口聚了很多人,看见我过来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戒备,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一晚上,村子里肯定出了事。
看见尸体我才知道冯大个子是谁,他的女人也就是那日跟冯德友理论的农妇,此时面色惨白静静地躺在那里,寿衣都穿好了。
我用神识扫视一遍,在她的脖子处发现了蹊跷。
她的脖子是后来缝上去的,除了飞头降,我想不到别的。
想不到一个农妇也会飞头降,看来这小村子里的古怪事还真多。
“她是怎么死的?”
我回头问道,其中离得最近的就是冯二婶子,对上我的目光,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清楚,听说是,是上吊的。”
上吊?
我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衣领,冯二婶子一把按住我的手冲我摇头,“别,男女有别,她应该是舍不得她家男人才会这样的,我知道你是风水师傅,可是这事还是算了,早点入土为安才是。”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冯二婶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求,我到底还是忍住了收回了手。
“既然这样,那就找个地方葬了吧!”
“就葬在他们家的田头,我们这都是这样的。”
“那无主的尸体呢?比如村子里的穷户,没有田的人葬在哪里?”
冯二婶子看了我一眼说道:“那就送上山去。”
送上山去?自生自灭啊!还是说送上山去给封一指呢?
先前我以为的封一指就是这样被变成僵尸得吧?
我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葛二蛋偷偷拽拽我的衣袖示意我看过去,我瞄了一眼,看见里屋的桌子上放着香烛和鼎炉,这农妇死的时候应该也没想到会回不来,这会连做法的工具都没来得及撤回。
我摇摇头,径直走了出去,到了冯德友的家,仔细将所有的东西都查看了一遍,尤其是封一指留下来的书,除了记载他在外出看风水时的奇事,有关这个村子他只字未提。
但凡风水师傅,遇到了各种奇事都会记录的,以期将来留下传人,传承衣钵。可是这封一指,据说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师了,居然对本村的事情一点都没记录,这村子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没古怪吗?
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外人知道,这个村子大有古怪。
通过昨晚的事我可以肯定,这个封一指在山里这么多年,一定在酝酿着什么,村子里的人也多少知道一点。
我仔细回忆昨晚看见的那张符纸,一开始是贴在棺材上的,我手贱给揭了下来,那上面的图案我还记得。
循着记忆,我在符纸上用朱砂笔将那图案临摹下来,画的不太好,可是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图案是我没见过的,至少叔叔传给我的那些符纸图案中我没看见过这样的。
我拿给刘星宇看,问他:“你可曾见过这符纸上的图案?”
刘星宇点头,我的心中狂喜。
“不就是昨晚那棺材上的符纸。”
我:……
我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你知道这是什么符?!”
“镇尸用的。”
我再次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这是镇尸用的,只是这符纸也不是标准生产的,不同的尸体要用到不同的符纸。
像是僵尸,用的就是定尸符,而威力大的尸王,用普通的符纸都没用,只能请了老君的镇尸符。可是这棺材上的符纸图案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对付其他的鬼怪有没有用。
我暗自研究起来,又画了好多张,越来越熟练,画的也越来越好了。
葛二蛋坐在一边看着我画,偷偷收了好几张塞进口袋里,我只当没看见,之前对付虫子的时候他的表现还算是过关的。
对于他的真实心理我不去了解,免得知道真相心中难过。
“秦观,这符真的有用吗?你们在深渊里看到了什么?”
“封一指,他没死,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尸王,总之这符纸就是贴在他的棺材上的,希望有用吧!”
我一边说一边又画了一张,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葛二蛋摩挲着下巴摇头,“不对,这封一指不是冯德友的爹吗?既然是僵尸王,怎么不见他出来?深渊里又没有吃的。”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深渊下面可是有不少枯骨,这村子是有名的鬼村,说是冯门村,其实就是封门村,也有不少胆大的想来直播探秘,结果有来无回,这些失踪的人是否就是地下的那些枯骨呢?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么多年来,封一指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么点人吗?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我实在不理解他的做法,但是笃定今晚一定要再次进山会会他。
村子里响起了唢呐的声音,想必是给那冯大个子家的女人出殡呢,昨晚我就听着声音熟悉一时没想起来,直到看见她的尸体我才确信,她就是昨晚的三个飞头降之一。
“我去看看那具女尸。”
突然刘星宇站了起来,拉着我一起去,我赶紧放下笔,招呼葛二蛋一同。其实我有个想法,那就是去村口看看,那个女孩跟女尸长得一样,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呢!
我们三个朝着停尸的屋子走去,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