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这风是由于温度差而形成的,因为水底出现阴气极重的鬼怪,导致水底跟空气的温度不同,形成了风。
但这水底也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见着上次我们打捞尸体时看到的那些大鱼。
“确实如此,现在正值中午日偏南,清空万里,我之前在船舱里打坐的时候,河面上一片平静,这风来的太诡异。”
在我们隔壁的王姐,端了一大盘的小鱼干过来,那鱼干都是他们之前才打上来的,用油锅现炸虽然没放任何调料,吃一些打发时间,没有什么问题。
这船舱面积狭小,我们说的话,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进来之后,王姐将手上的那盘鱼干放在桌面上,有些愧疚的说道:“我家那口子就是这个臭脾气,要不然我们家早就发财了。”
说来也是,在这黄河边上呆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人落水,其中不乏一些富豪商贾,要是把这些人给救了起来,动不动就是一笔打赏,他们早就发财了。
偏偏这水老鼠是个认死理的人,觉得祖上留下的规矩,一定不能违背。
“王姐,不用担心,我们没有责怪老鼠哥的意思,只是觉得刚才的那阵风来的太诡异了,还有那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王姐贴着我的身边一屁股坐下,表情怪异的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人落水的声音?难不成是我在这水面上呆的时间久了,所以幻听了。”
我听得心中一惊,“其实刚才我也听到有东西落水的声音,那声音跟老葛的龙形钩几乎是一起落的水,但我还是听出了声音不同。”
那种沉闷的声音,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在池塘里玩耍时,从高桥上跳下去的落水声。
葛二蛋跟赵子龙面面相觑,朝着我们摇了摇头:“我没有听到这种声音。”
那可就奇怪了,如果是我一个人听见的话,那可能是意外,可我跟王姐两个人都听见了,为什么葛二蛋他们却没有听见呢?
“可能是当时刚好有浪拍在甲板上,听起来像是人落水的声音。”葛二蛋解释道。
“无论如何,咱们今天出师不利,那棺材上趴着的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的语气随之凝重了起来。
将手放在桌沿底下,掐指一算,心中大惊,今天早上出门时,我明明算过,今天是大吉之日宜出行,可为什么现在一算竟然变成了大凶之日。
我眉头微皱,没敢将这件事情告诉王姐。
要是他们因为害怕调转船头,咱们这一来一去又得耽误不少时间,再加上这半路折回去,其他船家也未必会租船给我们。
就这样,我们在船舱里呆到了晚上。
傍晚时候还是王姐教我们叫去甲板吃饭,晚上吃的饭菜比中午要奢侈了不少,水老鼠趁着我们中午休息的时间,撒网捞鱼。
捞了一条三斤重的黄河鲤鱼,还有几斤河虾,这河虾用水一煮之后鲜甜味美,就连葛二蛋都多吃了好几碗饭。
吃完饭之后已经九点半了,这时候王姐从船舱里搬出来一个煤油大灯,水老鼠在这周围看了一圈,白天的时候发现床边上跟了不少小鱼,往下去捞了不少鱼苗。
他准备在这附近放上网,说不定还能捞上几条卖相不错的大鱼。
我想到之前被我们从水底里拖起来的那条巨无霸大鱼,那条鱼被送到市场之后,立刻被当地的富豪花了六万块钱抢购。
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总有些人钱多的烧手。
反正这晚上我们也不好确定目标,只要她不干涉,我们做事随他做什么都行?
因为白天出了那档子事儿,我们三个人决定论翻守夜。由于赵子龙受了重伤,葛二蛋这两天又老是梦游。所以安排了我守前半夜,我就坐在船舱,看着水老鼠打鱼,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甲板上传来吱喳的脚步声,本来我睡眠就浅,听到这声音之后,立刻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葛二蛋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我只以为是他睡不着,想要找我谈心,趁着身体问道:“你小子不累吗?明天还有的忙呢,赶紧下去睡吧。”
就在我准备去甲板上看看的时候,葛二蛋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掐住我的脖子,他力大无比,我用尽所有的力气都没有将他拽开。
“我说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我朝着他骂了一声。
“不行,我不能对他动手不行,我不能对他动手。”就在他快要将我给掐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大喊了起来。
我翻着白眼,这家伙该不是又梦游了吧?
我看着他双目空洞,动作僵硬而机械,真想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可是又担心将他从梦游中叫醒,他会一直昏迷。
只好大声的喊着,还在睡觉的赵子龙,“救命啊老赵,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
就在赵子龙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葛二蛋突然松开双手躺在我身边睡着了,一会儿又是鼾声连天。
我松了一口气,不过确实不敢继续坐在他身边,我毫无睡意的看着赵子龙:“这家伙的危险系数太高,咱们还是别让他守夜了,别守着守着,醒来发现自己被掐死了。”
“你进去休息吧,我来守夜。”赵子龙道。
我看着时间还早,水老鼠还在外面打鱼,让他照看好葛二蛋就朝着甲板走了过去。
他们二人正在收网,外面的风声不小,怪不得他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
我看着王姐正在艰难着拽着水里的渔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凑过去问他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水老鼠看了我一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开玩笑说道:“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不发工资的。”
我冲他笑了笑:“我不在意。”
“那行,婆娘你进去休息会,这里就交给秦兄弟吧。”
自从白天闹出那事之后,水老鼠难能可贵的给了我一个笑容,叫我如何下网收网,如何顺风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