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指着指那条乌篷船说道:“那就是咱们要找的人,黄河水鬼。”
这黄河水鬼指的是一种职业,北方经常将那些在黄河边上从事打捞尸体的人称之为黄河水鬼。
这些人大多习得术法,能够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将那些冤死在黄河底下无法打捞的尸体打捞上岸。
我一早就听说过这种职业,但却第一次知道在这条支流边上还住着个黄河水鬼。
那幽幽的青色灯光,给本就破旧的乌篷船平添了几分诡异。
我停住脚步有些迟疑的问道:“我早就听说过,这黄河水鬼收费高昂,咱们今天出门的时候你也没有跟我说是为了这事,这大晚上黑漆麻乌的,要不明天早上我们取了钱再过来吧。”
赵子龙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你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这一听,想着他这种身份的人,也不至于跟我抢那点钱,爽快的回答道:“还能从哪儿就放在枕头底下了呗。”
听我这么一说,赵子龙竟然让我先下去找那黄河水鬼将人打捞上来,他骑摩托车折回去拿钱。
我一想这样也行,毕竟咱们现在急于将那尸骨打捞上岸,将摩托车钥匙丢给了赵子龙,祝福他路上小心安全。
当然,这小心安全不是送给他的,我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善待我的摩托车。
他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只手电筒,说起这黄河捞尸人,个个都是练家子,众所周知,黄河长江是我国最大的两条河流。
其中这黄河又因为跨越三大阶梯,河水湍急浑浊而著名于世。
这人要是不小心掉入了这黄河之中,几乎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早几年的时候黄河捞尸人,不过是些在黄河边上打鱼生存的渔民兼职行业。
随着这两年不慎落水的人越来越多,这捞尸人又逐渐发展成一个行业。
最近几年传出不少捞尸人临时加价的丑闻。
说来这群人也算是穿行于生死之间,他们大多也有家庭要抚养,拿命换钱,有时候要的价高些也是理所应当。
看着远近就这一个捞尸人,除了他就没别人。
这种一家独大的生意,说不好,可能狮子大开口,我枕头底下就放着两千块钱,也不知道那么点钱,到底够不够?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京城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我就应该在临走之前将大帅上次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部带上。
钱在乱世能管温饱,那些珠宝首饰放在现在可都能卖上不菲的价格。
越想我越觉得懊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从坝上跳下去,沿着碎石子路,朝着那艘小船走了过去。
这船近一看还不如远观,这船舱里面还亮着光影,能够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忙前忙后。
这船的面积明显比那些打鱼的船要小上不少,一个人站在上面都有些局促,船上的茅草,看起来倒还挺新鲜,应该是进来才换上去的。
大家都对风水有些了解,我想着要不待会儿进去先套个近乎,看他能不能给我砍点价?
这大半夜的,我要是突然出现在人家面前,恐怕得给他吓得不轻。
于是乎我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丢到船上,然后扯着嗓子喊道:“不知有人在吗?”
那影子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明显顿了顿,随后我就听见甲板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轻轻挑起窗帘撇了我一眼,然后淡淡问道:“有事吗?我这不摆渡。”
我知道那个人在偷看我,我冲着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解释起我的来意。
他只是恩了一声之后,就让我上了船。
这艘船通体被一阵淡淡的灰色雾气环绕,一看就是常年沾染死气的结果。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船上的甲板上,在船头处看见一把龙爪钩,这钩子被擦的蹭亮,上面散发着一股戾气。
这种气息就跟刽子手手里的刀一样,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们平时用来捞尸的工具。
为表礼貌,我还是在门口敲了敲,随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充满神秘色彩的黄河捞尸人竟然是个年纪,不过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只是他的这张脸长得实在慎人,脸上长满了鸽子蛋大小的痦子,一双手被泡的发胀,两只眼睛像是青蛙似的往外突着。
浑身上下皮肤雪白,这种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那种沾染着死气的白。
借助这昏暗的煤油灯光,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着,我险些认为他就是一句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死尸。
男人冷冷地盯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面相竟然是典型的克死命,这种人一生下来,注定将家里远近所有亲戚全部克死,孤独终老。
拥有这种面相的人十恶九凶,怪不得他从事捞尸人这个行业,相必别的行业也很难接受他这种长相的人。
我下意识的用神识探查他身上的怨气,好在他这个人干干净净,头顶上还悬着一层白光,看来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也给他积了不少的阴德。
那男人看我半天没有说话,冷漠问道:“刚才听你说要找我捞尸?”
“对,你说的没错。”我点头迎合。
这男人听我是来找他捞尸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在床底下翻出一张小马扎放在我面前,让我坐下。
然后他掏出一杆烟,吸了两口之后享受的说道:“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人是怎么死的?”
“就是我一朋友拜托我帮他打捞尸体。”能攀上赵子龙这样的朋友,也是我年老时候吹嘘的资本。
男人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每行每业都有自己的规矩,根据他死了的时间以及落水的地点不同,我们的收费都不相同,我这都是拿命换钱,咱们得提前把价格说好,如果临时出了意外的话,必须加钱。”
死了多长时间?我想了一下,按照赵子龙的说法,他应该死了有五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