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刚才我陷入的是帝王之魂的精神世界,而这块和氏璧就是打开他精神世界的钥匙,我兜兜转转拼死拼活,不过是加剧了帝王之魂的复苏。
刘星宇并没有多问,拉走了在一边聒噪不停的道士,过了一会儿功夫给我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
我能感受到他在屋子里停顿了一会儿,随即开口说道:“这是镇魂茶,我在里面加了东西,喝完之后,有利于你巩固心神。”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等他走了之后站起身来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茶之后困意来袭我,立刻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门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吵醒,马三炮起了个大早,今天晚上是除夕,他必须得回家。
在他回家之前还不忘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什么早睡早起,跟他后面做操。
“这可是我从西洋人那里学来的新鲜玩意儿,他们叫体操,听说每天早上做这玩意儿,能够强身健体。”马三炮一边说着,一边像扑棱蛾子似的摇摆着双手。
这玩意不就是我们小时候做的广播体操吗?不同的是,那时候我们随着喇叭重复着高难度的动作。
而不是像马三炮这样放着清晨大好时光不去睡觉,站在门口,像个傻子。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是除夕,我的眼皮却止不住的跳。
我问马三炮,他们去了哪,他告诉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俩非要去菜市场买菜,我一早就说了,待会儿跟我一起进城,咱们晚上就在歌舞厅里吃饭,吃完饭之后顺带玩一会,这两人非说要在家里过。”
马三炮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理解。
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没有再继续跟马三炮站在门口发神经,回来之后拿出龟甲卜了一挂,是个中挂凶吉难测。
这种卦象不明所以,更让我担忧,好在这两人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刘星宇一头扎进厨房,农村里新年过的都早,这午时刚过,我就听见有人家放炮的声音。
晚上镇上还有花灯,在道士的催促之下,天还没黑,我们就吃起了年夜饭。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对年夜饭的要求不高,不过刘星宇的手艺的确不错,连向来没有胃口的我,今天晚上都吃了好几碗饭。
眼看着就到了晚上,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我这才松下一口气,看来白天时候补的那个挂并没有问题。
就在马三炮开车来接我们去省城看花灯的时候,镇上出事了,张副官面色惊恐满手是血的,跑到我家。
我跟道士看到这个情景一阵头疼,这马三炮却来了兴趣死活非要跟在我们身后。
出事的是我家隔壁的隔壁,一进门老两口哭的昏天暗地,张副官贴在我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那东西做的。”
“那东西?什么都还没有看,你怎么知道是那东西?”我白了张副官一眼,“这年头烧杀掳掠的土匪大有人在,这鬼魂精怪也有好坏之分,别出了什么事就往人家身上推。”
张副官知道我忌讳这些东西,脸上赔笑跟我道歉:“是我这人说话鲁莽了,不过你过去看看事情真的有点蹊跷。”
我跟在张副官身后朝着女孩的卧室走过去,原本整齐的卧室,现在一片狼藉,刮的雪白的墙壁上溅满了如同梅花般的血水
当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之后,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张副官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压低声音唏嘘说道:“我跟你说了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你看那女孩的脸,什么人刀工这么好,能整齐到下一层皮不伤及血管?”
他提出的正是我的疑问,谁能有这样好的刀工,这女孩的脸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剥去,脸皮上盛满了细小的血珠。
“家属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头看着张副官问道。
这女孩的脸上还有血水证明剥皮是在她身前完成的,房间里打斗痕迹明显,这么大的动静,没理由听不见。
张副官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的说道:“说到这事儿也是个冤孽,这姑娘叫翠花,她爹给他定了门亲事,这丫头死活不肯同意,已经在家里闹了好几天了,这次她在房间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家里人都以为她是在发脾气。”
我几乎能够想象到这个女孩在死前有多痛苦,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把房间里能砸到所有东西都给砸了。
结果全家人以为她在里面发脾气,置之不理,一条小命搭了进去。
我仔细的检查一圈之后,发现整个房间只开了一个可以通风的天窗,我打开灵识朝着那天窗看了过去。
结果发现那天装上占满了黑色的污点,我让张副官替我借了一把梯子过来。
我将梯子靠在墙上爬上去,用手沾了沾那些黑色的污点,凑到鼻尖前嗅了嗅,这是一股腐败的气息,像极了农村里的粪缸。
我转过头来,冲着张副官说道:“去我家一趟,让刘星宇过来。”
我不停地安慰女孩的家里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星宇就来了。
我告诉他我在天窗上的发现他沿着楼梯爬上去,嗅了嗅那东西之后立刻跳了下来,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他这人有个习惯在思考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断他,我们一群人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顺着河道一直往前走,到了青竹林之后,他突然停住脚步,喃喃说道:“不用追了,那东西已经跑了。”
我有些云里雾里,我只觉得那阵气味很是熟悉,可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只已经修炼成型的山魈。”刘星宇蹲在地上,捡起一撮黄毛。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搓黄毛,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嫌弃的丢在了地上:“我去,就是这玩意儿。它身上怎么这么臭?”
这臭味就跟我在那女孩家发现的东西味道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