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大蛇从一次出来紧跟着,就死了三个人,我把他们肚子里的那些蛇挡全部都掏出来后,连续在那屋子里蹲了三天。
整整三天的时间我都没有合眼,马三炮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晚上,开出十大洋的金子,这才有村民跃跃欲试。
虽说现在是冬天,但自从我将那些蛇蛋从这些人的肚子里掏出来之后,这些尸体就开始按照正常尸体必经的顺序开始腐烂。
我特地让张副官替我弄了一些红线,将他们的肚子缝合完整,毕竟在农村最推崇死者为大。
到时候,他们发现我将这些人的肚子全部抛开,群起而攻之,又是一件麻烦事。
我怕要是再这么继续等下去的话,这三个死去村民的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没有办法,我只好让那些家属过来把人领了回去。
他们再三跟我确定不会再发生尸变,那几个村民才叫人给拖了回去,按照农村里的惯例,这些尸体得在家停一晚上,第二天再送去下葬。
等我跟张副官坐车去镇上的时候,整个小镇都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恐慌之中,镇子就这么大,往钱数一数三代之内都是亲戚。
这不沾亲带故的人一来,三家人都赶着下葬,于是乎就将所有镇上的人喊到一起,在一起吃了顿饭。
为了防止那些蛇蛋,突然出了什么变故,我特意让人在我家后院里挖了个地窖,将那些东西埋了进去。
这样,我跟张副官也省得麻烦,一家一家的去跑。
这三家人索性将尸体都放在一起,女人们跪在门口,披麻戴孝,痛哭流涕,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也换成了白灯笼。
那三具尸体被摆放在棺材里,我特意看了一眼,还是搬回来时候的样子。
我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钉全部放在木匠手里,嘱咐她将这些桃木的分别定在这几个棺材之上,那几个家属一开始听说是我安排的,并没有多说什么,特地嘱咐家里人叫我请到上座。
“秦师傅啊,那条大蛇最近有没有查出有什么踪迹!”我刚一坐下就看到老李头朝我靠近,他头发看起来又白了不少,看来他将这一阵子身上死的人的责任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对了,你儿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我突然想起引起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老李头的儿子。
没有道理,说那三个挖掘水渠的人都死了,这个始作俑者却没有任何问题。
老李头刚张开惨败脱皮的嘴唇,准备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子里面开始哭丧了。
这是农村里面的老规矩,我跟张副官也不好做,在这什么都不管。
我指着客厅说道:“咱们先过去上柱香,等回来之后你再告诉我。”
老李头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晦暗,跟在我们身后。
屋里依次打开三个棺材,三个棺材面前都放着铜制的火盆。
分别跪着三家的女人,几个孩子穿着麻布孝衣怯生生跪在后面,看着这几个年幼的孩子顿时心生同情,在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这几个女人看起来还很年轻,说不定还有再嫁的可能,到时候这几个孩子可就有苦头吃了。
张副官,看到那几个孩子感同身受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几个孩子之后恐怕要受苦了。”
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这几个孩子没了老爹,日后难免受人排挤,被人欺负。
走进礼堂之后,立刻有人给我递了一柱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三家人竟然设了一个香案。
操办丧事的事情,这些人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不过就算是一个刚入门的风水先生也应该清楚,从没有三个人共用一个香案的道理。
突然门外起了一阵冷风将大门吹开,我手里的香火灭了。
这可是大凶之兆,难不成那条大蛇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今天?
我偷摸着捏了一个火决,将刚才已经熄灭了的火,又重新点着,面色严肃的低头弯腰鞠了三躬。
还未等家属答礼我拉着张副官就跑了出去,我跑的速度极快,张副官显然有些跟不上喘着粗气问我:“秦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这刚才准备去祭拜你就把我给拽了出来。”
“刚才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条大蛇蛰伏这么久,我很担心他,就是在等待今天整个镇子上,所有的人都集聚在一起,他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可我在这门外转悠了半天,这地上除了雪,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在这家人的门口,摆下香烛放了两只傀儡,这样外面有任何动静,我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我们这回去的时候里面还在上香,农村里的规矩,有人来祭拜,哭的声音越大,死者走得越安心。
地上跪的那些三姑六婆前一秒还在谈天说地,一见有人进来之后立刻嚎啕大哭,我受不了他们尖细的哭声。
可这都是当地的规矩,哭丧的人越多,就证明后代越多,就算到了底下阴司地府的人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后来,哭着哭着三家人竟然因为黄纸分配不均的问题吵了起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吵起来选项,差没将整个灵堂给掀了,众人一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请我出山。
我走进一看才发现这三个女人虽然刚才嚎啕的声音比谁都大,眼睛里面却没有一滴泪水,这难免有些古怪。
通常人家死了,丈夫怎么的也得难过一阵子,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代,男人就是家里的天,天都已经塌下了,这几个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平淡。
我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之后,立刻上张副官给这几个人一个人发了几块大洋,看到钱之后,这个女人依然还在吵。
其中一个女人背对着我,我一低头刚好看见她后脑勺上有一个红点,打开灵识别扫了一眼,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哪是一个红点,这分明就是一条长虫流在外的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