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是设下了什么特殊的屏障?”
我觉得我的记忆力似乎都下降了许多,而且刚才那张驱鬼符打出去的时候,竟然没有烧着?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变成一只老鼠,这里头住着东西古怪的很,这么热的天,你身上穿着的那件黄色里衣都沾着汗了,要不先脱下来,藏在我这纳物袋里?”鼠三突然话题一转将目光落在了我内衬的黄色绒衣上。
那种糟糕的记忆恍惚感又来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件衣服对我而言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就觉得应该是与众不同才对。
鼠三看我没有说话,竟然伸出手来想要将我身上的衣服扯了过去,我实在记不起来这件衣服有什么特殊之处,他眼神里流露出的贪婪,提醒着我要小心谨慎。
“不用了……我体寒。”随便编了个借口,谢绝了他的好意,继续往前爬着,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似乎我只是对过去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情况,其余的感觉绝对没有问题,临近洞口处,我总算是听见了熟悉的争吵声。
“都怪你推理有误,才害得我们到了这个鬼地方!”这是萧晴的声音,口齿清晰,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们有些灰头土脸的从洞口爬出来的时候,刘星宇坐在床上,萧晴穿着件颜色晦暗不明的旗袍,单手支着下巴风情万种的坐在红木小椅上。
“你去哪了?终于出现了!”萧晴看到我语气有些雀跃,刘星宇也站起身来。
三人汇合之后,我同他们讲述了我来之前在另外一个房间的遭遇,两个低头不语,“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难不成是在上面的那个女鬼看上了你小子。”
刘星宇向来冷漠,猛地爆出话来,险些没把我呛死。
“咳咳……你开什么玩笑?我就算娶不到媳妇,也不会去那种女人,鬼知道她今年都几百岁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过头来问鼠三。
“你应该在这里呆了挺长一段时间,咱们到底该怎么出去?”我并不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群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到时候打草惊蛇,再想跑就难了。
鼠三上下舔舐着唇边的细毛,声音低哑尖细:“要想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马上就要入冬了,天寒地冻的,不如你把你身上的那件黄绒衣脱下来给我吧。”
“秦观!他想要利用你!”刘星宇早就看穿了我身上的这件绒衣不一般,无奈行动不便,抓起手边的花瓶就朝着鼠三砸了过去。
这件衣服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我怎么都想不起来,鼠三最后也因为某种特殊禁忌,没有办法变成人形,被花瓶砸身上,弓起后背,突然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整个脑袋一歪,又跳进了洞穴里。
外面来人了……懒人听书nren9.
发现我跑了,那些东西也无暇再继续伪装,门里的景象迅速变化着,原本金碧辉煌的房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肉体腐败的酸臭味。
一大堆老鼠从刚才的那个洞穴里涌了出来,像是失控了的泉眼,伴随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不断的接近,一具被藤蔓缠饶的到变形的尸体被带了出来。
仔细看可以发现那些藤蔓上长满了倒刺,朝着他们挥舞了过来,阿红的本体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跟树长在了一起,头发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洗过,黑色的多足虫爬满了她的后背。
“刚才你已经在婚书上签过你的名字,拜了天地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个女人的肉体不错,我要她……等我吃了她之后,我就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了,桀桀……”女人猛地睁开眼睛,猩红的血泪沿着她可见白骨的脸颊淌了下来。
“她生前是被人溺死在茅坑里,所以浑身蛆虫缠绕,后来定被有心之人埋在了大槐树下,本就怨气极深,难以投胎,再加上槐树本属阴,两煞相遇,这女人早就成了槐树的寄生胎。”
刘星宇真是好兴致,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兴趣解说,有了之前的教训,我捏了一张火决,却忘了这里所有的术法都受到了限制。
“你杀不了我的,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共生,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女人在藤蔓的辅助下朝我走了过来,长舌拖地,腥臭味令人作呕。
“谁跟你拜了天地,你这个蠢货!”我拔出背后的刀朝着她的面门劈了过去,到底本体是树,土生木金克木,就算所有的术法都受到了限制,这刀实打实的砍上去,她逃避不及被我砍断了好几根枝桠。
如血水一般的汁液流淌了出来。
“救命啊,救救我!”萧晴不知什么时候被带着倒刺的藤蔓吊了起来,白嫩的皮肤上全是细小的划痕,血珠升满皮肤表面,猛地一看上去像是穿了一件红色的外衣。
“赶紧把她放下来,否则的话,我今天叫你所有的枝桠都给砍断,叫你做个光秃秃的树杆子!”
我拿着刀冲到萧晴脚底下,无奈这些藤蔓都被女人驱使,距离的高低都在她的可控范围之内。
藤蔓忽上忽下,等到我额头布满细汗,快要精疲力尽时候,她突然解除所有的束缚,从藤条上跳了下来。
她所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地的蛆虫,到我身边时,我才看清她身上穿着一身嫁衣,新婚之夜被人推下茅坑受尽屈辱而死,之后又被刻意埋在大槐树底下,拘魂锁魄,无法投胎。
虽然她一直都在戏耍我,却也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个女人生前受尽委屈,我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忍。
“直接拿刀把他的头给砍下来,她就是整个大槐树的命门!”刘星宇看我将刀收了起来,着急大喊着。
“我知道你受尽了委屈,你一直都想嫁给那个男人,你可以藏在我的刀里,等我去王家问清楚一些事情,自然会给你沉冤昭雪。”